第62章 第六十二章(1 / 2)

穿成純愛文師尊 謝霜華 13506 字 3個月前

荒原之上,瞬間出現了無數白骨,仿佛成為白骨的海洋。

不僅如此,那白骨之中還混雜著許多形狀不明的東西,或是人形,或是獸形,或是二者都有。

白骨中鑽出不少怪物,咆哮著朝浩初衝去。

浩初起先還不放在心上,覺得雲塵隻是想用許多低階魔物來對付他。

“人海戰術嗎,對我可不管用哦。”

浩初嗤笑一聲,伸出一指,就要在天命之書上寫著什麼。

沒想就在這個時候,浩初的腳下突然伸出一隻手,不是白骨,是一隻白到極致的人手。

浩初瞳孔一縮,有些脊背發寒。

到底是什麼時候到腳下的,他根本沒有發現!

這到底是什麼?!

浩初感覺到從腳底升上來的濃烈寒意,猛地往空中飛去。

沒想。

嗞啦的一聲。

他眼帶驚恐地看著被地上伸出的那隻手抓著的斷腿。

不可能!

這怎麼可能!

“區區……區區魔物!怎麼可能傷到我?!”浩初目眥欲裂,身前漂浮著那本天命之書,雙手卻是緊緊抓著頭發,一副不肯相信的樣子。

雲塵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看著很是隨意,仿佛隻是在對付什麼修為低得離譜的精怪。

“怎麼不可能,你仔細瞧瞧他是誰?”

聽得這話,浩初皺起眉來,忍著痛先凍住自己斷腿的傷口,低下頭去看原本自己站著的位置。

那手扔掉浩初的斷腿,按著周圍的白骨,正一點點從地上爬出來。

到底是什麼?

浩初眯起眼來,警惕地看著那正爬出來的怪物。

一點,一點,隻見那怪物探出頭來,接著是半個身子,最後是他的腿。

整個人站在原本浩初站的地方,抬起頭與浩初對視,笑了起來。

是他自己。

是浩初他自己。

浩初愣在了原地,看著那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倒吸一口涼氣。

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

浩初渾身顫抖起來,雙手抬起,對著那人開始施展法術。

他此時正處於驚懼與憤怒的邊緣,施展法術自然沒什麼章法,隻知道凝聚靈力給那與自己一模一樣的怪物重重一擊。

可那與浩初一模一樣的怪物會讓浩初得逞嗎?

顯然不會。

隻見怪物做了一個與浩初一樣的手勢,同樣凝聚靈力,將一模一樣的招式施展出來,直接迎上浩初的那一擊。

見對方靈力與招式也都與自己相同,浩初更是震驚,猛地看向空中的雲塵。

“很驚訝嗎?你再看看周圍。”雲塵笑著說。

聞言,浩初抬手放了一個防護法陣,讓自己不至於被怪物的法術傷到,方才去看自己的四周。

不看還好,一看卻發現,周圍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數不清的鏡子,一圈一圈,將他和那怪物圍了起來。

這……

就是這東西產生了這個怪物的嗎?

浩初不是傻子,腦子也轉得很快,瞬間便想到了這一點。

一想到這點,他也不去與怪物糾纏,隻瘋了似的撲向鏡子,凝聚靈力在手上,直接給了最近那個鏡子一拳。

與此同時,浩初沒有聽見想象中的鏡子碎裂聲。

他隻感覺到仿佛有什麼力量給了他一拳,差點將他整個人打飛出去。

是剛剛他打在鏡子上的一拳。

怎麼回事?

為什麼會作用到他的身上?

這不可能。

浩初整個人都有些混亂,連怪物瞬間出現在自己麵前,都已經出手了才反應過來伸手抵擋。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浩初當然不能再這樣下去,再繼續耗下去,他剛到修真界來,尚未被壓製的修為靈力都會被壓製到一個修真界能接受的程度。

“還不用你的法寶嗎?”雲塵俯視著浩初,問。

被雲塵這一提醒,浩初才想到自己剛剛原本想用的天命之書。

可此時他正被怪物追著打,根本沒有這個機會。

怎麼辦?

該怎麼辦?

浩初雙拳凝聚靈力,猛地將怪物推遠一些,又用靈力化出假肢,抬頭看向雲塵。

想破除法陣,除了從法陣內部直接破壞,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攻擊設下法陣的人。

浩初腦中這個想法剛閃過去,他便做出了決定。

居高臨下,正看著戲的雲塵,冷眼看著浩初猛地衝上來,就要儘全力給雲塵一擊。

想來是頂著上界限製的最後掙紮了。

雲塵笑起來,招出傘輕飄飄將人挑開,抬起空著的那隻手,單手結了個法印。

“還當你會給自己創造機會用那什麼勞什子書呢。”雲塵明明笑得像個正派人士,動作和口中說出的話卻半分不像正派人士。

隻聽得他說:“你把彆人玩弄於鼓掌的時候沒想過今天吧?”

“你是在報複我嗎?”浩初完好的另一隻腳被怪物抓住,硬生生地被扯回了法陣內。

與此同時,雲塵完全啟動這個法陣。

臨到頭,浩初緊緊抓住他的那本法寶,咬著牙想在上麵寫點什麼。

但這有什麼用呢?

“也可以是吧。”雲塵無所謂地答道。

是不是報複對方,已經不重要了。

浩初被整個法陣吞噬,連帶著那個被法陣複製出來的怪物和那本浩初用來隨意操縱他人人生的天命之書。

江望書在一旁看了全程,一直沒有插手。

他其實看得出來,無論是冥界之主的雲塵,還是雲鶴仙門少主的雲塵,都對他人插手自己人生這種事厭惡至極。

說是叛逆吧,可江望書也是覺得,不應該有什麼插手他人人生的事。

甚至不應該有所謂的命運,人應該自己書寫自己的人生,而不是旁的什麼人。

即便是上天,是什麼神仙,也不該那樣高高在上地隨意安排他人的一生。

高高在上的……想想都惡心極了。

江望書想著,笑了起來。

荒原上的白骨漸漸消失,露出它原本的模樣。

幾人也從空中緩緩落地,一切結束了。

江望書看向雲塵,見他正望著方才浩初被吞噬的方向,心念一動,走過去抱住對方。

突然被江望書抱住,雲塵愣了愣,有些驚訝。

他們很少有貼得這麼近的時候,大多數時候都是雲塵死皮賴臉貼上去,或是哄著騙著湊近一些,在對方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又恢複了平時的距離。

真的,在雲塵的印象裡,幾乎是沒有江望書主動與他靠得如此之近,還帶著幾分他不敢想的氣氛。

是在做夢嗎?

陷入了什麼幻境?

雲塵第一反應是懷疑。

可這點懷疑剛冒出來,就被江望書貼上來的嘴唇打散。

或者說,其實不是這個念頭被擊碎,而是雲塵根本沒有空閒去思考這個問題。

他愣愣地看著隻知道貼上來,因為毫無經驗,也不知道該怎麼做的江望書。

而此時的江望書也極度窘迫,他隻是隨自己的心,在一切結束之際,抱一抱這個一直追著自己跑的徒弟。

想答應對方,可對方沒有提及,他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不顯得很突兀地提起此事。

鬼使神差的,他便主動按住對方的腦袋親了下去。

這之後該做什麼,該說什麼,他也是大腦一片空白。

民間小話本裡,好像是親完之後要說我心悅你。

可讓江望書來說這種甜膩膩的話,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也不是不對勁,就是渾身不舒服。

總覺得很彆扭。

也許不是“我心悅你”這件事彆扭,而是江望書自己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