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遭宋許意算是明白了:薑若羽是不會同意讓自己離開她的寢殿的了。
為了維持自己佯裝出來的恭順婢女的人設,既然薑若羽不願意讓自己離開寢殿,宋許意也沒強求隻能繼續在薑若羽的寢殿呆了下來:總歸等到薑若羽厭棄了自己那時候不需要自己提,她估計都會主動將自己趕出去寢殿。
接下來幾天宋許意繼續裝出溫和恭順的模樣薑若羽說什麼宋許意就做什麼,並且時不時地拍著薑若羽的馬屁……
宋許意拍的馬屁極為誇張有時候宋許意自己都覺得有些聽不下去,如若說薑若羽是昏君的話宋許意覺得自己就是昏君身旁的第一馬屁精佞臣。
然而宋許意也不知道怎麼了,或許是因為薑若羽體內的引神混淆了薑若羽的神智,明明十四歲之前的薑若羽是個聰慧機靈的小姑娘,然而宋許意接觸的這個薑若羽像是被馬屁衝昏了頭腦,每次聽到宋許意拍她馬屁的時候薑若羽不僅不覺得厭棄,甚至還會雙眸亮晶晶地注視著宋許意,看起來竟像是真的相信了宋許意拍馬屁所說的話有時候還會聽得臉紅……
而看著臉紅的薑若羽,宋許意也經常控製不住臉上的熱意也會跟著紅了臉。
這樣的時光過得飛快一晃就過去了五天。
隨著時間的流逝宋許意心中漸漸湧起了一種危機感宋許意自認這段時間自己已經十成十地扮演了一個馬屁精但薑若羽不僅沒有厭棄自己甚至看著自己的視線反而變得越來越黏糊……
而宋許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或許是被薑若羽感染了臉紅的毛病,看到薑若羽的時候臉紅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第六天是薑若羽的生辰。
在薑若羽生辰的這一天,她會在少女們吟唱祝禱詞的聲音中登上祭台,接受萬人的祝禱,向上蒼祈福。
宋許意縱然呆在後殿,但這幾天也一直在留意著前朝的情形。
這是薑若羽成為皇帝登基之後的第一個生辰,原本應該是風光大辦的,但因為薑若羽給林珠和將白賜婚的事情,林珠的父親極為惱火,認為這是傀儡小皇帝不聽話的表現,也因此,除了傅盛率領隱月教還在費儘心機地操持著生辰的事宜,以林相為首的官員、貴族們對於這件事表現得並不熱衷。
但薑若羽表現得比這些人更加不熱衷,整日窩在宮裡和宋許意待在一起。
直到薑若羽生辰的前一日,林相等人終於坐不住了。
或許是為了麵子上過得去,林相鐵青著一張臉來到了宮裡,詢問了薑若羽關於第二日的安排和流程。
薑若羽表現得仍是渾不在意的模樣,作為一國之相,宋許意原本琢磨著林相再怎樣也要諫言兩句,然而林相看起來神情卻顯得極為平靜冷漠,草草地和薑若羽說了幾句就告了退。
宋許意恍惚間發現:原著梗概裡薑若羽會殺了林相,其實並不是完全昏庸無道,從目前的情況看起來,林相幾乎完全不將薑若羽放在眼裡,連敷衍都敷衍得極為潦草,換做是任何一個君王,都不會容忍這樣目中無人的臣子。
宋許意歎了口氣:再這樣發展下去,難保薑國不會走上原著梗概之中內亂的老路,然而宋許意現在頂著柳意的殼子,宋許意想要規勸薑若羽也開不了口。
在林相走了之後,宋許意的心情便肉眼可見地低落了下來,她本就不擅長掩飾情緒,這一切自然被薑若羽看在了眼裡。
薑若羽這幾天感覺像是做夢一般。
她這幾天心中隻覺前所未有的快活,尤其是聽到小宮女彆彆扭扭拍自己馬屁的時候,小姑娘說的內容讓人忍俊不禁,小姑娘心虛的神情更是讓薑若羽覺得無比心悅……
自有記憶來,薑若羽很少如同此時一般快活過。
越接觸下來她便越喜愛小宮女一些,恨不能將小宮女時時刻刻拴在身邊……
但是薑若羽也不知道為什麼,大概是之前上天從未厚待過她的原因,她總覺得這種快活宛若空中樓閣一般虛幻,似乎某一日便會突然消失。
而且讓薑若羽覺得不安的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原本下定決心收斂起對神女姐姐的綺念好好過日子,然而薑若羽卻時不時在小宮女身上看到了神女姐姐的影子……
難道自己真的是朝三暮四之人,有了小宮女陪在身邊還不夠,還在希冀著神女姐姐?
這讓薑若羽覺得無比內疚且煎熬:這是對小宮女的不尊,更是對神女姐姐的褻瀆。
因此,原本薑若羽是決定跟小宮女在生辰這日表明心跡的,但自己這般心誌不堅,薑若羽思前想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決定,打算等自己徹底消弭了對神女姐姐的渴望之後,再跟小宮女挑明自己的心意。
也因著心中這份愧疚,薑若羽待宋許意愈發縱容。
她注意到小宮女看到林相之後的沉默,又想起小宮女說過的林珠救了她一命的事情,想了想,還是差人暗中去調查了小宮女和林相一家的關係:若是林相做了對不住小宮女的事情,她肯定會幫小宮女討回公道。
為了讓小宮女高興起來,薑若羽提前穿上了第二日生辰穿的禮服,畫上了淡妝,帶著小宮女去了皇城裡最高的山脈……
因為第二天的皇帝生辰慶賀,皇城中張燈結彩,從高處看起來,整個皇城燈火通明,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