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有大俠名頭的人當街對著一群後生鞠躬作禮,他這心性甚至讓時年覺得有些可怕了。
在燕南天的眼神中也難免透露出了幾分對對方更深沉的戒備。
不過,江彆鶴這看起來行雲流水的一套,雖然成功替他挽回了名聲,在離開的時候,時年還是覺得他的背影看起來有點狼狽。
可惜若不能揭穿他這偽君子的真麵目,當街對他發難也沒什麼意思,時年也將看向江彆鶴的目光收了回來。
有趙全海認證下來的苦主身份,慕容九從小魚兒的手中以五兩銀子買下黃牛白羊的舉動也更有了幾分在理。
跟在她身邊的顧人玉雖然垂著腦袋看起來像是個害羞的小姑娘,卻也是實打實的人高馬大,一邊一個拽起那兩人的動作甚至還帶著點兒世家子的風度優雅。
時年看著兩人朝著客棧中走。
慕容九沒有與人打招呼的習慣,明明趙全海幫了她一把,她隻是微微頷首便轉了頭。
時年不由想到了張菁之前說過的,慕容九是個清高而自賞的姑娘,她自覺自己出山便能奪下天下第一的名號,她的功法也確實看起來有些古怪,也不算太讓人奇怪。
就是如今的江湖這一番事件已不能用常理來衡量就是了。
打從江彆鶴出現開始,距離此地稍遠的恐怕都應該到齊了,隻不過還沒露麵。
她領著花無缺回到了峨眉,等天色漸沉,她又無聲無息地離開了峨眉,直奔今日白天見到小魚兒與燕南天的地方。
果然她剛落下便看見那白日當街賣人攤位的後麵牆上畫著個極其模糊的箭頭,順著箭頭走去,不出意外地見到了燕南天。
他雖然還戴著白日裡的偽裝,但他好像隻要拿著手中的鐵劍,渾身上下的氣勢便已經不一樣了。
遭逢劫難,他那鋒芒畢露的劍意逐漸收斂蟄伏,卻更讓人感覺到一種無聲之劍的危險,尤其是嫁衣神功讓他內勁快速的回升,此時雖還不是巔峰狀態,要想恢複到能與邀月一戰的地步,沒個一兩年做不到,卻已經足夠對付絕大多數的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