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夜晚, 出去尋找回家線索的傑森回到己的房間裡，把戰術腰帶上的武器摘下來，脫掉上衣, 突然之間, 他單手捏住了掛在胸口的小胖蝙蝠, 突然想起了什麼, 三兩下撬開了埃爾文的房門——他有點後悔今天給埃爾文發脾氣了。
不管對方多麼逞強，可是傑森發現，他就是沒有辦法看著貓貓難受而不去管他, 該死的，埃爾文一定給他下蠱了！又想起上次好奇翻/牆去外網看到的關於修/真、蠱蟲、風水玄學的, 傑森一邊吐槽一邊想著，如果埃爾文的身體好起來了，他會不會是最厲害的天師, 尋龍點穴堪輿風水走遍世界，而不是困在小小的哥譚，隻能畫畫符抓抓鬼……
不是說畫符很簡單，抓鬼很low的意思，就是希望他廣闊天地大有作為。
他有時候能在埃爾文的綠眼睛裡看到更加宏大的世界, 就像一句字都沒有認全的東方古話所說的那樣，摶扶搖羊角而上者九萬裡，絕雲氣, 負青天, 然後圖南……
他覺得, 埃爾文應該向往的是那樣的生活……
總之腦子裡的淩亂想法一大堆，也不知道背著哥哥看了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愛和咳嗽一樣是根本藏不住的，不管怎麼說, 埃爾文都是為了保護家人，他根本沒有立場去責怪那隻貓貓——就算他對陶德很好——他沒有吃醋！再說一遍，傑森是不會吃醋的！
他就是生氣埃爾文不在意己的身體，羅賓也受傷過，受傷了真的很疼，要是能安然無恙，誰願意受傷流血？
開門撬鎖的技術超級熟練，小羅賓在一些奇怪的方麵總是異常的熟練，房間裡很黑，沒有一絲光亮照進來，但是傑森知道埃爾文在哪裡，他的呼吸在黑暗中格外明顯，帶著微不可查的忍耐。
小小少年爬上埃爾貓貓的床，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熟練，挨挨蹭蹭把貓貓圈在懷裡，隔著被子，也能感受到對方脊梁嶙峋的觸感，實在是……好難養啊。
傑森心裡指指點點之餘，已經想著接下來要學習一些關於營養健康的課程，要把小孩養的圓圓胖胖作為目標。
埃爾文被一個大暖爐圈在懷裡，睡覺前注射/了嗎/啡鎮痛，但若有若無的寒氣從骨頭縫裡滲出來，裹著被子，感覺己背後被冷汗浸透，超級難受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己房間門被撬開了。
埃爾文頭上閃過一個問號。
……這個笨蛋要做什麼？
然後他就發現己的床上多了一隻實心鳥球球。
“你……是沒有床了嗎？”埃爾文聲音沙啞，當人氣弱的時候，聲音也不清亮，一聽就知道他不舒服。
傑森：“……”誰、誰沒有床了！這話說的好像他是個流氓一樣！
哼。
他現在不想說話，輕輕拍了拍埃爾文的背，讓他閉嘴睡覺。
實心的鳥球球力氣超級大，把被子給埃爾文裹好，病弱的貓貓根本掙脫不了！
埃爾文：“……”
救命！好沉啊這個胳膊！
逐漸步入成熟期的男孩子身體火熱，被這樣圈著，埃爾文感覺己好像被火爐包裹，很多年都沒有人和他擠在一張床上了，耳邊多了一個人的呼吸聲，身邊多了一個人的體溫，今天一整天盤踞在心頭的那種困倦和麻木讓他昏昏沉沉渾渾噩噩，此時才有了一點他還活著的的感觸，聽著傑森沉穩的呼吸聲，埃爾文閉上了眼睛。
“你起開一點，好重！”
“……我都沒挨著你！”小傑鳥委屈巴巴的把手收回去，“你好涼啊。”
“你還睡不睡？”
兩個幼稚鬼連睡覺的都不安定。
“……睡。”
兩人呼吸交纏，都沒有睡意，時間從耳邊流淌而過，逐漸走向未知的明天，半響之後，埃爾文聽到傑森帶著彆扭的聲音，小小的，似乎害怕驚擾了什麼。
“……對不起。”
埃爾文微微歎了一口氣，感覺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怎麼有點奇怪，這件事傑森沒有做錯什麼，道歉是不用的，如果在一段關係中，總有一個人先道歉，那麼這段關係是不正常的。
“睡吧，”他轉身，往火爐的懷裡縮了一下，“我冷。”
小鳥兒愣了一下，手臂有種無處安放的感覺，頓了頓，輕輕搭在了埃爾文的腰上。
——
哥譚的夜晚依然陰沉沉的，傑森和埃爾文已經失蹤兩周了，查看過那場爆炸的波及範圍，以及裡麵被確認是小醜的屍體，擔心但不會明說的布魯斯爸爸找到了聖殿法師古一法師，請她出手幫忙尋找一下失蹤了的兩個孩子。
古一法師好像已經知道了蝙蝠俠的來意，隻是告訴他，兩個孩子很快就會回來，讓他不要太擔心。
“時間寶石能預測到未來，未來已經發生了改變。”法師沒有說的是，九年前，宇宙深處不知名的存在奪走了一個孩子的半個靈魂，半年前他回來了，雖然沒有得到承認。
這一片小小的蝴蝶翅膀，煽動起來，避免了最慘烈的那個結局。
布魯斯爸爸不置可否，失去了可靠的小助手之後，蝙蝠俠一下子就變得忙碌起來，手段也變得極端了很多，要不是沒有找到小鳥們確實死亡的證據，他可能會更……看似冷靜的背麵帶著無法壓抑的狂躁，像是受傷了的凶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