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會兒彆說上前挑戰,簡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一個個麵紅耳赤、紛紛站起,衝陸瑄一揖後跟著逃也似的離開。
一時場上除了取中的舉子外,之前被王梓雲等人鼓動著鬨事的瞬間走了個乾乾淨淨。
周瑉氣的咬牙。
年紀輕輕便巧舌如簧,朱雀橋陸家分明是一窩子小人!揚了名不說,還收買人心,當真可惡之至。
和他並肩而行的周瑾卻是對陸瑄等人連道“恭喜”:
“諸位俱皆一時才俊,他日為官,也必是大正良臣,皇上知道,定會龍顏大悅。”
今兒散了朝會,眾舉子已是通過各自的渠道打聽出來了之前發生的事,明白之前被太半人認定成績不實,有舞弊之嫌時,就是這位睿王世子頂著巨大的壓力,給大家爭取了這樣一個證明清白的機會,當下紛紛道謝:
“世子大恩,我等沒齒不忘。”
“世子放心,我等定不會讓世子和皇上失望……”
周瑾忙一一攙起:
“諸位客氣了,瑾不過奉皇命而為之,有聖明天子在,豈會任由用心險惡者顛倒黑白、混淆是非?”
這話不可謂不嚴厲,從來高高在上被眾人追捧的周瑉哪裡受過這般奚落?一時氣怒交加,卻偏是無法反駁。臉色頓時鐵青。
陸明廉暗叫不妙。忙悄悄拉了拉周瑉的衣襟。好歹讓周瑉臉上現出絲笑意來。隻那笑容太過僵硬,猛一看,真是和哭也差不了多少了。好容易強自按捺下心頭的憤怒之意,卻是無論如何不願再呆下去,一拂袖子,轉身就走:
“皇上那邊也懸心如意樓之事,瑾堂兄既是有話要說,弟先走一步。”
看周瑉離開,胡慶豐跟著也想走,卻是被陸瑄攔住:
“胡大人且慢。”
胡慶豐臉色沉了沉:
“你還有事?”
和之前對著盧靖等人時的溫和不同,陸瑄卻是高高抬起下巴,態度不卑不亢之外,更有著傲然之意:
“不敢。”
“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之前飽受詬病,怕是帝都百姓對瑄和眾同年有所誤解,聽聞之前大人在朝堂上言講,以為國為民為平生樂事,若然有錯,願向我等致歉。隻胡大人德高望重,便有不妥,小子並諸位同年也不敢心有怨言,如何敢讓胡大人道歉?不過是想請胡大人為我等正名罷了。”
“或者胡大人還想讓小子再和人比試一場?”
外人瞧著,或者要讚一聲相府公子好氣度,可一字字一句句合在一起,聽著怎麼就那麼刺耳呢?
這小子所言,分明就是和周瑾“用心險惡者顛倒黑白”一句遙相呼應,往自己頭上扣了個大大的屎盆子,偏是自己還沒有立場辯白。
鎮日裡打雁,今兒個卻是讓雁啄了眼。
胡慶豐氣的呼呼隻喘粗氣,眼角餘光忽然瞥見一個高大身影正大踏步逼近,定睛看去,卻是袁烈,正大踏步走來。
心裡頓時一鬆——
指使王梓雲大鬨,雖是做足了萬全準備,胡慶豐等人卻依舊預料到了最壞結局,就是陸瑄會不顧袁蘊寧死活,依舊對上王梓雲。
那樣的話,胡黨雖是顏麵無光,卻並不是沒有好處的——
袁烈可是真稀罕他這個失而複得的女兒,一旦知道陸瑄竟為了功名利祿,放任袁蘊寧去死,不和陸家鬨崩才怪。
袁陸兩家一文一武,正可謂皇上的左膀右臂,兩方拚個你死我活的話,皇上好容易攢出來的一點氣勢勢必灰飛煙滅……
是以不管王梓雲鬨得這一場最後結果如何,於胡太後而言都是有利無弊。
這會兒瞧見袁烈過來,胡慶豐明白,怕是袁蘊寧的事已經報過來了,能看到他們兩家大打出手,也算是為今日之事先討回些利息。
袁烈果然來的極快,並如胡慶豐所料,直接就來至陸瑄身前,然後伸出雙手,用力朝陸瑄的雙肩拍了下去:
“好小子,不愧是我袁烈看上的女婿!”
不對吧?胡慶豐登時有些莫名其妙,心說袁烈是不是心疼的傻了?這會兒不該是喝陸瑄翻臉,讓他償命嗎?
正自一頭霧水,袁烈已是轉過頭來,胡慶豐直覺不妙,想要往後退,卻還沒動作,就被袁烈劈手揪住胸前衣襟,然後直接一用力,就把人雞崽似的提了起來:
“姓胡的,敢讓你閨女截殺我閨女,我今兒個和你沒完!”,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