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八十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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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飛羽話音剛落,四五個膀大腰圓的保鏢立刻湧了上來,七手八腳地把吳小雲拖開了。

吳小雲一邊劇烈掙紮,一邊大聲喊道:“放開我!我自己走!放開!放開!!”

那些保鏢根本不搭理她,狠狠拽著她的胳膊,極其粗暴地把她往外麵拖去,吳小雲拚命掙紮,兩條腿又踢又蹬,一個保鏢頭子橫眉豎眼地嗬斥道:“臭三八,你他媽給老子消停點兒!”

吳小雲又氣又急,但根本掙脫不開,正在此時,一個熟悉而憤怒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朵:“你們在做什麼?放開她!”

那聲音略微有些低啞,仿佛長期吸煙弄壞了嗓子,但卻有種十分特彆的味道,此時此刻聽在吳小雲耳朵裡,更是動聽無比。

吳小雲剛才還跟個小炮仗似的又抓又踢,獨自麵對一群蠻橫的保鏢都沒有絲毫畏懼之色,此時卻鼻子一酸,含含糊糊地哭喊道:“哥!”

宋然粗魯地撥開層層疊疊的人群,小心翼翼地把吳小雲扶了起來,仔細地上下打量著她:“沒傷著哪兒吧?”

吳小雲此時簡直狼狽不堪,整個人披頭散發,牛仔外套扯掉了半邊,連板鞋都掉了一隻,裸露在外的胳膊和小腿上麵有很多在水泥地上強行拖曳的擦傷,陣陣火辣辣地疼,她害怕宋然擔心,咬著牙搖了搖頭:“沒事兒的。”

“這也叫沒事兒?”宋然看著她胳膊和小腿上那些鮮紅的擦傷,臉色漸漸陰沉下來。

他扭頭望向那輛漆黑的SUV,望向副駕駛座上那位戴著茶色墨鏡,神色一片冷漠的林董事長,隻覺得一股沸騰般的怒氣猛地湧上心頭。

不就是想和你說兩句話嗎?不就是想和你們宋氏集團合作嗎?不樂意直接拒絕就行了,居然讓幾個保鏢這樣野蠻地拖曳一個女孩兒!

他瞪著那位麵無表情的林董事長,沉聲道:“林總,你這樣不太合適吧。”

那位林董事長仿佛正在走神,片刻之後才微微一震,整個人猛地回過神來,而後答非所問道:“你……你叫什麼名字?”

宋然冷笑一聲:“我叫什麼名字重要嗎?難不成你還想找我麻煩?行了,我明白了,我們黑貓書屋高攀不起你們宋氏集團!走吧,小雲,彆自討沒趣了。”

林飛羽呆呆坐在副駕駛座上,向來清明冷靜的腦子裡“嗡嗡嗡”直響,思緒一團亂七八糟,為什麼,為什麼他會有一種奇怪的錯覺,覺得是哥哥在和自己說話?

不對,不對,這根本不是哥哥的聲音,哥哥的聲音非常清透,尾音略微有點柔軟,絕對不是這種低沉微啞的煙嗓。

可是……為什麼他會有一種戰栗般的感覺?

一片茫然失措中,林飛羽聽見外麵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人群紛紛讓開的細碎腳步聲,應該是那個男人扶著女孩兒撥開人群,準備離開停車場了。

那個男人要走了,要離開了……但是這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呢?林飛羽腦子裡一團亂,不由自主地死死捏緊了拳頭,才勉強控製住自己不去阻止對方離開。

可是,可是……他忽然一個衝動,沉聲道:“後天晚上,林宅有一場慈善招商晚宴,五十七個商業廣場集體招商,如果你們黑貓書屋有興趣的話,可以過來看一看。”

那個男人沒有回答,隻是極其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一個很有眼力見兒的集團高管趕緊道:“這位先生,我們這次慈善晚宴規模很大,很多知名的商界人士和娛樂圈明星都會來,比如卓爾集團的卓總、慧明投資的趙總、天祥集團的李總……我們宋氏集團很多大股東也會來,比如小宋總和趙總,對了,這是晚宴邀請函。”

那個男人沒有說話,林飛羽心中竟然有一絲緊張的感覺。

另一個高管也勸道:“先生,先收下邀請函吧。”

那個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煩,“刷”一聲拿過邀請函,冷冷道:“行了,我知道了,讓開!”

而後便是一陣擠出人群的窸窣聲,還有漸漸遠去的輕微腳步聲。

林飛羽聽著他們離開了,忽然有種失魂落魄的感覺,仿佛魂兒都被抽走了,直到司機把SUV停在了碧波湖彆墅的大門前麵,他才緩緩回過神來。

“林總,到了。”司機恭恭敬敬地打開車門。

林飛羽閉了閉眼睛,碧波湖的晚風迎麵拂來,帶著清新濕潤的淡淡水汽,雖然他已經看不見了,但也知道夜裡的碧波湖十分美麗,哥哥非常喜歡。

兩年前,他把碧波湖畔的二十七棟彆墅全都買了下來,除了自家那棟彆墅,其他的彆墅全部推平,又重新修繕了一番,弄了大片的紅樹林和天鵝絨草坪,和碧波湖渾然一體,清幽雅致,宛如仙境。

漸漸地,人們就把這片湖畔建築稱為“林宅”。

隻是這偌大的林宅,除了每周會有人定期打掃和修剪草坪之外,平時隻有林飛羽一個人,連司機也不住在這裡。

下車之後,林飛羽淡淡道:“明天還是和往常一樣,7點半接我去公司。”

“好的,林總。”

司機離開之後,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林飛羽在心裡默默數著步數,熟悉地沿著草坪中那道彎彎曲曲的白石子路,一路來到了彆墅門前。

彆墅門口有五級台階,進門之後再直走十二步,就是哥哥親手挑選的小牛皮沙發,林飛羽剛剛在沙發上坐下,便聽見“喵嗚~”一聲,一個沉重柔軟的毛茸茸東西狠狠撲進了他懷裡。

“小東西,是不是餓了?”林飛羽輕輕撫摸著懷裡的小黑,還是有些神思不屬。

那個男人的聲音稍稍低沉,還有種輕微的嘶啞感,仿佛嗓子被熏壞了一般,應該是長期吸煙造成的煙嗓,和哥哥清透悅耳的聲音完全不一樣。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他就一直魂不守舍,甚至難以自抑地反複回味著那個男人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每一絲細微的語氣。

那種憤然,那種惱怒,那種對親近之人的維護,都讓他覺得無比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