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隻荷包,叫林尋聲心情十分好,出去用晚飯時仍帶著笑意。
賀似初在房間裡磨蹭了會兒出來,懷中抱著雪白的兔子。
小兔子正立著耳朵,一雙有些紅的眼睛不安地看來看去,最後縮進賀似初懷裡,將腦袋留在那臂彎,使勁兒往裡鑽。
賀似初便安撫似的拍了拍兔子頭。
黎挽見了眉心一皺,問他:“吃飯也要帶著兔子?”
賀似初微微低下頭,臉都紅了,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林尋聲,卻還是強撐著與黎挽說:“侍身喜愛這兔子,帶著安心。”
“那也不必時時都帶著。”
黎挽有些不高興的皺眉,她尚且記得身邊男子有多怕這小兔子。
這時候林尋聲便適時上場了,他拉住黎挽的手晃了晃,有幾分溫柔道:“難得弟弟喜歡,妻主隨了他吧,我同妻主坐在一起,有妻主護著,不怕的。”
他現在竟這般好性子了。
不可否認,黎挽很喜歡林尋聲這樣,不過多計較,也不去為難誰。
“那你坐近些。”
黎挽說著。
林尋聲眼睛偷偷一亮,坐下時幾乎是要坐到黎挽懷裡。
黎挽卻也難得沒訓他,而是伸出一隻手攬了攬他的腰。
“妻主嘗嘗這個,上次見你多吃了兩口,我特意叫店家加的。”
林尋聲從一個盤子裡夾了筷子菜給黎挽。
黎挽給麵子的用了,又誇他有心,兩人看上去其樂融融。
幾口飯後,林尋聲又眼尖的瞧見一塊肉,肥瘦相間,是妻主最喜歡的。
他正挑著筷子要去,視線一轉,就被一個翠綠的東西吸去了目光。
林尋聲身為男子,男紅刺繡他也是會一點的,自然能看出賀似初身上的荷包與自己身上的出自一人之手。
隻是為什麼,為什麼會出自一人之手?
賀似初今日並未出門,那便隻能是……妻主買了也送與他了嗎?
他本以為,那是自己與妻主獨有的,妻主隻買了兩隻,給他一隻,她自己一隻,原來竟是,賀似初也有的嗎。
那又有什麼意義?
原以為的唯一,卻是誰都可以擁有的……
林尋聲握著筷子的白皙手指緊緊蜷在一起,心中驀地生出一股怨懟,漸漸地不再說話,連同與黎挽緊緊貼著的身子,都挪開了些許。
黎挽皺了皺眉,伸手碰碰他:“怎麼了?”
不是她自戀,實在是一路以來林尋聲都力求能離她最近,現在突然一下子自己躲遠了,她有些懵逼疑惑。
“侍身無事。”
林尋聲臉色冷下來,握著筷子的手放到碗邊,不再動一下。
黎挽有些莫名其妙,先是信了他無事的話,自己吃了兩口,卻見林尋聲還是黑著一張臉,不由動手給他夾了一筷子菜。
“你嘗嘗這道織縷魚,味道還不錯。”
林尋聲心裡正氣的不行,故意麵無表情,隻冷淡說:“侍身不餓,謝妻主關心。”
這人怎這樣了?
剛剛分明還好好的,現在就鬨脾氣,又是甩臉色又是不吃飯的。
黎挽不由在心裡把剛剛誇他的話都收回來。
她一點兒也不喜歡林尋聲這樣,有何不滿隻自己鬨脾氣,卻不說出來,還指望著她猜一猜就能猜到嗎?
這頓飯注定要吃的不愉快,賀似初與安王容兒倒是能摒棄外物,自顧自的吃飯一眼也不抬,深怕打擾兩人鬨脾氣,黎挽與林尋聲各自心裡都梗的難受。
終是沒有吃完,黎挽放下筷子,忽的抬手攬住林尋聲後背,另一隻手勾住纖長雙腿的腿彎,一下子就將他從座位上抱了起來。
林尋聲驚的鳳眸瞠大,下意識伸手環住黎挽脖子,紅潤的薄唇抿了抿,微微偏頭不看黎挽。
在他的視線裡,賀似初腰間的荷包如此耀眼,簡直像是在他麵前炫耀。
炫耀他費儘心思討好才能得一點點善待的妻主,卻無需他多做什麼,就會對他好,就會想到他,就不願意薄待他。
真是,令人嫉妒啊。
林尋聲垂著眸,漸漸露出一絲嘲諷的笑來,嘲的是他自己,如此討好,也得不到什麼。
黎挽懷中抱著他掂了掂,對黎安道:“今日若無重要的事,不要來尋我了。”
說著,她把人抱離了大堂,進了兩人的房間。
房間不大,尚算精致,麵前的床鋪鋪了柔軟厚厚的棉絮,摔上去並不會疼。
於是黎挽把林尋聲扔了下去。
“唔”
林尋聲悶哼一聲,從床沿縮去了裡麵。
一副拒絕交流的模樣。
黎挽眼神很凶,像是很生氣,她二話不說伸手把林尋聲拉了回來:“鞋都不脫就上床,林大人就是這麼教你的?”
林尋聲抿唇,本想反駁一句分明是你把我扔上床的,卻看著黎挽凶凶的模樣,沒說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