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玩家們微微一頓。
事情的確是有些不同尋常。
蘇霽：“其實不是骷髏說不了話，而是隻有她一個骷髏說不了話吧。”
邵豐不解，“什麼意思？”
“她死後甚至不惜跳船跑路也不願意祭河神，想來生前肯定也鬨過。”說著，蘇霽看了他一眼道：“換做你是那些逼她祭河神的人，你會怎麼做？”
聞言，邵豐滯了滯。記得在第一則故事裡他成了河神新娘馮婉兒，為了防止他逃走，村裡人就將他關了起來。然而原身之前並沒有做出反抗的舉動。
一個沒有反抗的馮婉兒尚且“坐了牢”，眼前這位反抗了的河神新娘隻怕會遭到更加嚴酷的對待。
而她如今說不了話……
如此一來，答案便很明確了——
那些人弄啞了她的嗓子，讓她無法呼救。
意識到這一點，玩家們不由心神一震，眼中不約而同地閃過了一絲同情。
……
“我有件事想不明白。”
沉默許久的程旭源突然開口，“靈河底下的那個法陣不是靠河神新娘的魂魄煉成的嗎？既然如此，那河神新娘的魂魄應該已經被法陣吸收，不存在了才對，可是現在又為什麼會出現她的幽魂呢？”
說著，程旭源掃了一眼對麵一身紅嫁衣的骷髏，“雖然是骷髏的形態，但她應該也是鬼魂吧？”
“…………”
聞言，在場的人頓時沉默。
半晌，邵豐猛地一拍大腿，“對哦！老程你不提起這件事我都差點忘了。”
徐慧若有所思，“這件事的確沒辦法解釋。”
蘇霽：“不。有辦法解釋。”
邵豐：？？？
徐慧：？？？
程旭源：？？？
蘇霽：“還記得先前武場他們在靈河村打聽到的事嗎？”
“十二年前，靈河村因為沒有適齡的女子祭河，村民便去縣城裡抓了一個女流民回來，但是儀式前卻讓人給逃了。於是村裡人隻得瞞著劉婆子臨時找一個女孩頂上，但是根本不管用。半年的時間，村裡一直死人。”
“等到事情暴露後，劉婆子這才從村外找了一個姑娘過來重新做儀式，平息了這件事。”
說到這兒，蘇霽頓了頓，看向眼前這具身量略顯嬌小的女性骨骼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眼前的這個新娘應該就是那個被村民臨時抓來頂包的女孩。”
“這姑娘反抗了，但是卻遭到了殘酷的對待，最終含恨死去。”
“幸運的是，她並不是純陰女，所以無法成為陣法的一部分。因此，她這才勉強保留住了自己的殘魂。”
“就像水鬼老大一樣。”
似是沒想到眼前的年輕人竟能猜出這樣的過往，先前還有些憤懣的河神新娘忽的頓住了。雖然瞧不見表情，但總是莫名地讓人感覺到哀傷。
蘇霽心念一動，隻將那截右手骨遞了過去。
看著眼前的右手骨，河神新娘不由怔了怔。像是沒想到對方竟然會突然改變主意，她抬起空洞洞的眼眶骨，直勾勾地盯著他。
隻見眼前的俊秀麵龐上目光定定地看著她，“你想報仇嗎？”
聞言，眼前的骷髏轉了轉腦袋，望向遠處的陰陽河：“哢……哢……”
邵豐：“這是什麼意思？”
蘇霽：“你是說那些逼你祭河的人都死了？”
河神新娘緩緩地點了點頭。
“他們是死了沒錯，但是他們並不是始作俑者。真正策劃了一切的人仍舊沒有受到懲罰。”說到這兒，蘇霽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你就不想讓真正的壞人付出代價麼？”
聞聲，河神新娘微微一滯。就見她張了張嘴，艱難地發出了嘶啞的“嗯啊”聲，情緒顯然比先前激動了不少。
見狀，蘇霽勾了勾唇角，“我就知道你想。”
話音落下，河神新娘又發出了幾個音節，看著有些急切，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不過蘇霽似乎讀懂了她的意思，“你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嗯啊……”
“知道了也沒用。你鬥不過他的。”蘇霽無情地朝對方潑了盆冷水，“那家夥並不好對付。”
話音剛落，眼前的骷髏腦袋瞬間耷拉下來。
“不過你放心，我會幫你報仇的。”
一聽這話，河神新娘倏地抬起頭，似是有些不敢相信。
“不過我也不是白白幫你的。”
蘇霽笑眼彎彎，“作為回報，你也得幫我一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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