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東宮情況(1 / 2)

() 建元帝離開明宣在宮中暫時休整的地方後,回去臉色並不太好看,他對自家孫子並沒什麼意見,隻是戴柯這個人,讓建元帝想起了當初的事情。

實際上當初建元帝差點沒見到淑媛最後一麵,隻是因緣巧合,戴柯接到淑媛的最後一個命令,便是不許打擾自己,結果就是差點耽誤了自己看到淑媛最後一眼,淑媛香魂已逝。

蘇一一戴柯雖然忠心,讓建元帝看了卻十分礙眼。

若不是淑媛臨死前不讓自己牽連任何人,戴柯就不是守靈這麼簡單了。說實話,當初若是戴柯真的跟老七去王府裡享福,建元帝自認很可能會下狠手。

明明淑媛丟了性命,你一個奴才還想享福不成?索性戴柯對淑媛真的是一片忠心,若不是為了明宣,也隻會繼續守靈下去,建元帝這才作罷。

剛才戴柯那種隻對主子效忠,連明宣的任性似乎都一笑而過的場景,讓建元帝想起了當初的情形,總是覺得有些不妥。

戴柯拉著蘇正說道:“那戴柯不是個好奴才,你在手底下再選一個忠心的送到明宣那,不要那種不知勸誡的人!”

蘇正聽了麵色有些為難,他不知道為何主子忽然這麼說,但戴柯是何許人也,當初繼後最信任的心腹,七王爺也十分尊敬的人,在這宮中明麵上不顯山不露水的,可實際上就連蘇正也不敢得罪他。

蘇正當然不會對建元帝說這些話,欲言又止道:“聖上,您說的是七王世子身邊的戴公公?”

蘇正明知故問的態度讓建元帝十分不滿,道:“怎麼?你想給他說情?”

蘇正聞言連道不敢,躬身表態道:“奴才的意思是,戴公公沒聽說有什麼劣跡,對世子飲食起居安排的很好,忠心耿耿,不知是犯了什麼錯?是否需要動用慎刑司?”

建元帝聞言一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怎麼可能把自己聽牆角聽到的內容告訴彆人,這蘇正即使沒聽到,也該猜到自己為何是這個態度,可還問出這樣的話,實在是明知故問。

見建元帝不吭聲,蘇正自然不能讓他丟了麵子,繼續說道:“若說忠心耿耿且能勸諫的人,奴才這裡倒也有一個,名叫向忠,您看他如何?”

被蘇正這麼一打岔,建元帝的心思也冷靜下來,他看向蘇正,沉吟道:“是朕想差了,戴柯到底還有忠心這個好處,又是淑媛身邊的舊人,如今老七本就不在京,朕若是貿然換人,怕是會讓明宣胡思亂想。至於那個向忠,也無需浪費,朕瞧著,太子妃那邊可比明宣更需要一個能勸誡的人!”

說到最後建元帝麵色有些不渝,顯然是想到了此事終究還是太子妃的錯。

蘇正臉色變了變,他沒想到會是這個結局,他雖不想得罪七王爺與戴柯,可也不想太過得罪太子妃啊!

想也知道,向忠被派去太子妃跟前,監視的意味很是濃重,顯然聖上對太子妃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蘇正當然不敢多說什麼,隻回道:“奴才遵旨。”便下去辦此事去了。

建元帝瞧著蘇正離去的身影,忍不住歎了口氣,蘇正到底不如他乾爹蘇啟,總想著左右逢源,萬幸的是還算知道不能出格,才能容忍一二,不過若是蘇正再這樣下去,那就不怪他不顧惜這麼些年的主仆之情了。

蘇正並不知道自己逃過一劫,但心中仍然湍湍不安,轉身看向背後一臉老實相的向忠,想了想,說道:“向老弟,咱家先告誡你一句啊,這趟可是一樁苦差事,該拿捏的分寸你要清楚才行!”

向忠一臉的不為所動,他基本上是與蘇正同一批人,對蘇正不像其他人對他一樣阿諛奉承,這也是向忠的生存之道,他是個急脾氣,也是個看不得藏汙納垢的人,也是因此被上頭看重。

因此向忠隻道:“奴才隻向主子儘忠便是,不牢蘇公公多費心。”

蘇正被這麼一噎,頓時也說不出其他話來,心裡安慰自己不和這個不通人情的榆木計較,轉頭便繼續朝東宮走去。

向忠跟在後頭,嘲諷的抬頭看了蘇正一眼,才一聲不吭的跟了上去。

等到了東宮,蘇正帶著向忠拜見太子太子妃後,才指著向忠道:“這是向忠,聖上不放心兩位郡主獨自打理宮務,所以命奴才將向忠送來,幫兩位郡主打理。”

蘇正這話說的比較隱晦,畢竟誰不知道,說是明芙明蓉兩位郡主管理宮務,可實際上,還是太子妃總管,這哪是不放心兩位孫女,分明是不放心太子妃。

蘇正瞧見太子妃緊握的拳頭上露著青筋,可見力氣有多大,麵上太子妃卻絲毫不顯,如浴春風道:“蘇公公回去替本宮謝謝父皇,本宮原本就不放心他們姐妹兩個管事,還想著找個妥帖人在後頭看著,沒想到父皇疼愛孫女,倒是解了後顧之憂了。”

這話太子妃說的十分大方,讓人瞧了隻覺得太子妃不愧是宮裡宮外都稱讚的妥帖人。

但在場的幾人裡,太子早就對自己這個裝模作樣的太子妃嗤之以鼻,要不是建元帝看重嫡子嫡孫,太子此時壓根不會給太子妃什麼臉麵,繃著一張臉,而蘇正哪怕發現了端倪也不敢說什麼,隻陪著笑道:“那就好,那就好,若是太子太子妃沒事的話,奴才這就回去複命了!”

等蘇正走後,太子妃對向忠說了幾句場麵話,便打發他下去了,心裡算計著查一查向忠此人,且若是能拉攏過來也是好事。

太子似是明白太子妃的心思,嘲諷道:“你彆白費心思了,向忠在太監裡頭也是十分出名的人物,他原名向直,嫉惡如仇,以前曾侍奉過父皇一段時間,那時父皇因為喜好賞玩金石,引得朝臣爭相進奉稀奇的金石,向忠當時隻是一個小太監,卻敢直接諫言,說父皇不可玩物喪誌,以免成了昏君。

父皇心中有一番溝壑,知道向忠是忠心的,便賞賜了向忠,還給向忠改了名,賜了一個忠字。父皇自那以後也漸漸不把那些私人喜好顯露於人前,向忠自此也出了名。”

說到這太子看了太子妃一眼,輕笑道:“說來也巧,本宮記得,當時你小叔也進上了一塊極品雞血石來著,改天你跟向忠問問,還是熟人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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