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學生自治(1 / 2)

() 東宮

明宣軟著身子半躺在椅子上,聽張方愚與謝誌淵說最近外邊的風向,明宣饒有興致的問道:“外邊怎麼說我的?瑕疵必報?記仇?”

張方愚與謝誌淵聞言麵麵相覷,就是與明宣相處很久的張方愚也忍不住苦笑,道:“太孫明察秋毫。”

謝誌淵如今在明宣麵前有些拘謹,也許是從玉真觀那個不沾世俗的地方出來以後,迅速被那迎麵而來的紅塵俗事所沾染,在祖父叮囑過君臣有彆以後,謝誌淵心中早已回不到以前對待明宣的態度上。

對此明宣似有察覺,看向誌淵的目光帶著疑惑可惜,但也沒說什麼,權當這是成長的代價吧,就是他堂堂太孫,也不是得摔個跟頭?

雖是這麼想,明宣也沒對待誌淵有什麼變化,隻說道:“誌淵,你和方愚回去也看看我擬定的校規,你們兩個好歹是我的臉麵,到時若是你們犯了錯,可不要指望我會留情啊!”

說著明宣從桌子上摸出兩本厚厚的書,扔給二人。

兩人連忙接住,張方愚稍微目測了一下這本書的厚度,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看向誌淵,誌淵也苦著臉翻了翻,然後倒抽了口涼氣,小心翼翼的問道:“太孫,這本書全是需要遵守的校規啊?”

明宣挑了挑眉,道:“當然!這可是我廢了好長時間,才擬定出來了,特意為學院的學生量身定做的,好好洗一洗某些人身上的驕縱之氣,本太孫辦學院自然不是玩的,那些人既然敢算計本太孫,把他們家那些個歪瓜裂棗送來,本太孫也不好報複回去,隻能勉為其難的幫他們把這幫人好好緊緊皮,好歹教出個守規矩的人,不給家族惹禍,權當本太孫送給他們的禮了!”

越聽越覺得不太對,張方愚小聲提示道:“太孫,我和誌淵也不是那種人,就不用守這些規矩了吧?”

明宣一聽,似笑非笑的看著張方愚,道:“表哥說的哪裡話,既然都是一個學院的學生,當然得一視同仁,就是本太孫,也特意給祖父說過了,除了規定的休沐時間,本太孫會一直待在學院裡。”

這話一出來,讓張方愚和謝誌淵二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隻是謝誌淵有些擔憂道:“太孫住在宮外沒關係嗎?”

明宣搖了搖頭,道:“這個沒關係,我又不是沒在宮外住過,主要是宮中也太過拘束,我呢,以前想幫祖父父王的忙,結果發現根本玩不過那些老狐狸,既然如此,反正我年齡還小呢,玩不過那些老狐狸,學院的這些連狐狸都算不上的小鵪鶉,我還是能擺弄的動的。”

說這話時,明宣嘴角不懷好意的笑容讓張謝二個小‘鵪鶉’見了更是忍不住嚇了一跳,懷疑太孫究竟受了多大刺激,竟然下手這麼狠。

張方愚也不敢懷著僥幸之心,拿起那校規翻看起來,讓張方愚慶幸的是,這校規看著多,但多半說的是那些細碎小事,比如每日辰時正起床早讀溫習功課,半時辰後結束,然後到食堂用膳,用膳完畢後再回去上課,學院開設的課程有很多,按照各自的課表上課,到中午有一個時辰的用膳和休息時間,下午繼續上課,一直到申時才下課。

這課程看起來並不特彆恐怖,但讓張方愚驚訝的是,很多禮節上的步驟,其實都被省略,平日裡除了麵對師長以外,同學之間都隻用簡單的頷首禮代替,比張方愚想象中的太孫會借助各種繁複的禮節折騰人是不同的。

隻是禮節雖少,但更多小處都不允許犯錯,比如衣著方麵不能出錯,比如遵守時間,一旦遲到會被罰站在門外等等。可以說規範的十分詳細,一字一句找不到其他歧義,姑且這算是優點的話。

張方愚還真沒看出有太孫故意為難眾人的意思,比起其他類似的學院,求知學院有些地方的校規隻能說更輕鬆,最起碼學院沒有動不動就要打人的習慣,不由有些疑惑的看向明宣,問出了這個問題。

明宣看向誌淵,誌淵似乎有些明白明宣為何如此,他道:“雖說太孫規定的比較繁複,看似沒有那種天下聞名的學院規矩厲害,可問題是,對處罰的執行是否能按律執行,不會打折扣。”

明宣讚許的點了點頭,道:“誌淵一語中的,其實這天底下規矩最多的地方就是宮中,若是我用宮中的規矩嚴格約束眾人,那到底顯得我小人之心,且就是宮中,如此苛刻的宮規也不見得能嚴格遵守,到時我若是太嚴,就未免給人留有口實。

所以我索性就按照尋常學院的規矩,隻是為了到時處罰時不會模糊不清,我就索性把方方麵麵都規定好了,不會有什麼模糊的地方,且我已經請了曾伺候祖母的戴柯戴公公作為監督,他最是公正嚴厲,我定下的規矩隻有這麼多,看你們的表現想來這些規矩並不算出格,那這些規矩你們自然得好好遵守。”

張方愚恍然,問道:“太孫是想用法家之術約束眾人,也是仿軍中行事,令行禁止,但又不像軍中規定那般動輒就要行軍法?”

明宣見眼前兩人理解了自己的想法,頓時讚許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雖請了戴公公帶人監督,但戴公公畢竟精力不足,且我不想學院有太多無關人員,便想了一項學生自治的製度,你們呢,若是能通過我開學以後設定的考核,便能成為我的手下,管束諸多學生,不過你們的位置並非是一直不變,在一定的時間後,會根據你們的表現更換管理人員。”

張謝二人一聽,首先覺得有些不對,學生自治顯得對師長不太尊敬,但是想到眼前的人是將來朝廷的君王,又覺得這製度倒也正常,而且這學院本就是太孫首倡,太孫也要學如何統禦下屬,管束一個小小的學院的學生,倒是顯得並不誇張。

且二人也覺得之前在心裡非議太孫公報私仇實在不該,隻看太孫的計劃,想來太孫早有打算,那些個紈絝不過是自個跳出來的給太孫當踏腳石的。

也不用太孫特意動手,隻用學院的製度,就能讓這些紈絝叫苦不迭。彆人也說不出什麼不對來,這才能顯現太孫的行事手段啊。

尤其是謝誌淵,隻覺得自個先前的那些小心思實在是太過不堪,自己糾纏於爭奪家中資源時,太孫已經從挫折中站出來,也找到了回擊的辦法,也並不沉浸於報仇,隻一心鍛煉自己。

想到這謝誌淵看向明宣的眼神裡都帶著崇拜,這讓明宣想起了自個當初弄出橡膠時誌淵的表情,不由點了點頭,他不管誌淵曾經做錯了什麼事,但在他看來,誌淵雖有些偏激,可也是他當初交好的朋友,隻要誌淵改過就好。

想到這明宣決定和誌淵坦白,而且明宣不太相信誌淵真的像彆人揣測的那般工於心計,所以明宣懷疑誌淵身邊怕是出了問題。

......

張方愚和謝誌淵兩人從東宮出來時,手中拿著不少東西,各自麵對麵的苦笑,讓來接謝誌淵的小廝見了十分驚訝。

隻是這小廝沒發現的是,他家少爺看見他時眼神裡閃過一絲冷色。

待謝誌淵坐上馬車後,這個名叫學文的小廝就追問道:“少爺剛才怎麼苦著臉,太孫不是賞賜了您不少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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