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1 / 2)

昨天文晚晚溜走後沒多久,葉淮就收到了部下的傳信,他斷定她失憶是假,逃去聯絡同夥是真,便命人一路跟隨,誰知她竟過河到了淮浦,又到處尋親,這下,葉淮有點吃不準了。

若說她真的失憶,可她行事處處出乎他的意料,似乎頗有謀劃,若說她沒有失憶,可她找的見的都是跟官場上八竿子打不著的人,還賃下房子像要長住的模樣,又似乎是真忘了自己去淮南的目的。

葉淮覺得,與其等待猜測,處處被她牽著鼻子走,就不如主動出擊,反守為攻。

於是他安排好防衛事項,跟著渡過淮水,重又現身。

如今他坐在文晚晚剛鋪好新被褥的床上,眼皮一撩,向跟進來的文晚晚說道:“你來做什麼?”

他闖進她家裡,還問她來做什麼?文晚晚反問道:“你來做什麼?”

葉淮眉梢一挑,道:“拜你所賜,如今整個淮南都在追捕我,我不過來找你,還能去哪兒?”

他倒也不算說謊,他從彆院消失已經是第四天了,如今整個鎮南王府都在找他,那架勢跟追緝逃犯也不差多少,林氏尤其著急,因為她還盤算著,過幾天就給他定親。

葉淮之所以這麼快就過河,固然是想從文晚晚身上挖出那個下毒的細作,另一方麵,也是實在不願回去應付林氏。

可文晚晚並不相信。昨天過河時,一路上並沒有看見關卡,更沒有尋人的士兵,哪有什麼整個淮南都在追殺他?分明是說謊!

她越發覺得此人十分可疑,便道:“孤男寡女的,我沒法子留你,再說這邊也不是葉淮的地界,你怕他做什麼?”

在淮南時,她還知道叫他一聲鎮南王,如今一過河,竟是膽子肥了,敢當著他的麵直呼他的名諱?這女人,簡直找死!葉淮冷冷說道:“你不怕他,躲到淮北做什麼?”

“我有些私事要辦。”文晚晚心想,也沒必要跟他解釋,於是話鋒一轉,道,“如果你心裡實在害怕,就去找間客棧住吧,這條街走到儘頭就有一家,很便宜的。”

“客棧又臟又臭,我不住。”葉淮往床頭一靠,抱起了胳膊,“怎麼,當初

我幫你那麼多,你不想著報答,還準備過河拆橋?”

說到底,他確實幫她逃出了彆院,又幫她收拾了劉丙,她還真是欠了他的人情。文晚晚想了想,到底讓了一步:“你要是實在沒地方去,我讓你暫住幾天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這間是我的臥房,你去旁邊屋裡住吧。”

兩明一暗三間屋,這是最舒服的一間,所以她一搬進來,就決定用這間當臥房,如今地麵打掃乾淨了,鋪蓋被褥全都換了新的,還熏了艾蒲驅走了蚊蟲,她並不想讓給葉淮。

可葉淮也看上了這間屋,他喜歡亮堂的地方,這間屋光線最好,他從不用彆人用過的東西,這屋裡鋪蓋枕頭都是新的,更重要的是,他討厭蚊子,這屋的床上,正好掛著一頂簇新的蚊帳。

於是他坐著沒動,道:“我住這間,你去旁邊。”

“我住這間,你去旁邊。”文晚晚不肯鬆口。

葉淮瞥她一眼,索性往床上一倒,撂下了蚊帳。

下一息,文晚晚打起蚊帳,一雙水盈盈眸子瞪著他,抬高了聲音:“你怎麼這麼無賴?這床上的被褥鋪蓋可都是我的呢!”

她看著是在生氣,眉頭皺起來,嘴角也抿緊了,可她天生一副觀音似的相貌,即便是這模樣也不顯得凶狠,反而有一種撒嬌似的風情。

這是在挑逗他嗎?

葉淮覺得十分可笑,於是輕嗤一聲,從袖中摸出一包東西丟過去,道:“我買了。”

啪一聲,布包落在地上散開了,米珠滾了一地,壓扁了的銀燭台半露在外麵,那個描金的鼻煙壺被摔碎了,濺出一小片薄薄的碎瓷。

果然是他偷去了!

水攤上趁著灑了水,暗中動了手腳,害她不得不當掉了那個很可能很重要的鐲子。他明明信不過她,偏偏又不放過她!

文晚晚這下是真有些惱了,一開口又急又快:“沒想到你居然還會偷雞摸狗!是了,你是信不過我,處處防備著我,既這麼著,你乾嘛又賴在我這兒不走?你這會子倒不怕我向葉淮告發你了嗎?”

葉淮之所以偷偷將東西掉包,的確是防備著她,有意讓她沒了錢寸步難行,隻是沒想到她赤手空拳的,竟然白得了一院房子住,他從前還真是小看了她的能耐。

葉淮淡淡說道:“我的確信不過你,有問題嗎?你也同樣信不過我,本就是彼此彼此,你又何必假惺惺地喊冤?”

文晚晚正要再說,屋後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沒等她反應過來,眼前白影子一晃,葉淮已經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