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2 / 2)

一念至此,輕快的心境瞬間頓時堆滿陰霾,葉淮丟下碗,一言不發,起身離去。

文晚晚敏銳地察覺到了突然

冷淡的氣氛,便沒有叫他,隻是,方才還好好的,又是哪句話惹得他翻臉呢?

第二天一早文晚晚起床時,葉淮的房門開著,人卻不在,文晚晚生了火把粥熬上,見院裡那塊小菜地萵筍生得挺好,正準備拔一棵做菜時,突然聽見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喲,這麼大一院房子,就你一個人住啊?”

文晚晚冷不防,嚇了一跳,回頭看時,卻是王婆,已經走進院裡了,正往屋裡走,邊走邊伸著脖子到處亂看。

文晚晚忙丟下萵筍,不動聲色地上前攔住,含笑說道:“王媽媽一大早過來,有什麼事?”

王婆生平頭一件喜歡的是占便宜,第二件就是刺探彆人的**,此時看這情形,仿佛是文晚晚一個單身女人獨自住著,腦子裡立刻生出了無數個念頭,這女人年紀輕生得又好,通身的氣派也不像鄉下人,難道是城裡大戶人家逃出來的小妾?還是哪個有錢人養的外室?或者,是做皮肉生意的暗門子?

不管哪一樣,被她抓到都是把柄,就能好好敲詐一筆。王婆心裡盤算著,就想進屋裡再看仔細些,見文晚晚擋在身前,便用力一把將她推開,道:“來你家串串門。”

文晚晚沒料到她居然動手,一不防備,被她推出去老遠,差點沒摔一跤,等站住了時,王婆已經鑽進了葉淮的屋裡。

王婆原是見那間屋開著門,看著又大又亮堂,猜想著是文晚晚的臥房,這才躥了進去,哪知一進門,先看見床頭搭著一件白袍,卻是男人的衣服。

王婆頓時來了勁,一把拿起袍子,連珠炮似地向追過來的文晚晚問道:“你不是一個人住嗎,怎麼有男人衣服?你該不會招了野男人胡搞吧?我們這裡住的可都是正經人家,你烏七八糟亂搞,抓住了要浸豬籠!”

“我幾時說我一個人住了?”文晚晚冷了臉,上前去攔她,“你彆亂拿東西!”

“喲,你不是一個人,那還有誰?”王婆抓著袍子不放,又往床上去翻,“是你男人?還是野男人?”

文晚晚脾氣再好,這會子也難免惱怒,正要上前趕她走,突然覺得眼前什麼東西一閃而過,跟著王婆“哎喲”一聲,捂著後腦勺扭過頭來,惡狠狠地說道:“

你敢打我?”

文晚晚還沒回答,噗一聲,又一個東西砸在王婆腦門子上,這下兩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是顆石子,從窗戶外麵飛進來的。

王婆痛得大叫一聲,幾步跑到窗前,嘴裡就罵上了:“誰?哪個小兔崽子敢打你老娘……”

話沒說完,又一顆石子飛進來,砸在她嘴上,王婆隻覺得門牙都要被磕掉了,又恨又怕又不服氣,連忙捂著嘴跑到院裡,四下裡一瞅,一個人影也沒有,也不知石子是從哪裡蹦出來的,王婆心裡有點發毛,正要叫罵,第四顆石子飛過來,正正好砸在她鼻子上。

血呼一下流了下來,王婆兩隻手都忙著去捂鼻子,硬著頭皮說道:“有種就出來,彆讓我找出來你是誰!”

她嘴上雖然硬氣,心裡也害怕得緊,捂著鼻子一道煙跑回家,咣一腳踢開門,惡狠狠地叫道:“賊骨頭,死去哪兒了?快滾出來給我舀水!”

院裡一下子安靜下來,文晚晚撿起丟在地上的白袍,走到屋簷下抬了頭,低聲喚道:“南舟?”

下手又快又狠,除了他,再沒有彆人。

沒有人回應。文晚晚笑了下,拿著白袍正要去洗,葉淮卻從門外走了進來,一張臉繃得緊緊的,從她身邊經過時,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這是又惱了,而且看起來,好像惱火得緊。

不過,換了誰被王婆在房裡亂翻,都會惱吧,也怪她一時大意,竟然被王婆闖了進來。文晚晚自己覺得有點理虧,便跟上去,柔聲說道:“對不住,這件衣服我立刻就去洗。”

“燒了!”葉淮冷冰冰地說道。

文晚晚怔了一下,下意識地說道:“燒了太可惜了,還挺新的……”

話沒說完,葉淮已經快步走進臥房,跟著將鋪蓋被褥都扔出來,冷冷說道:“全都燒了!”

可真是個,壞脾氣的大少爺。

文晚晚走過去都撿了起來,卻不準備燒,鋪蓋是郭張氏送給她的,裡外簇新,他嫌臟不要的話,她可以洗了繼續用,至於那件白袍,是上等的衣料,送去估衣鋪至少能賣一百錢,又夠一兩天的嚼用。

為著王婆摸一下就統統要燒掉,這位大少爺,還真是不會過日子。

飯菜端上桌時,葉淮依舊待在屋裡不

肯出來,文晚晚有心安撫,便給他也盛了一碗粥,揚聲叫道:“南舟,出來吃飯了!”

屋裡靜悄悄的,沒人回應。

這是專一要慪氣了?文晚晚想了想,便也沒再叫,獨自吃了起來。

葉淮站在窗前,瞧著院子裡吃得正香的文晚晚,臉色越來越難看。

飯是小米粥,金燦燦粘滑滑的,看著就香,邊上放著一碟子加了雞蛋和碎菜葉的煎餅,微黃中透著碧綠,看上去也很好吃,還有一碟子萵筍絲,用麻油拌了,點綴著幾個切得細細的紅辣椒圈,青翠欲滴,格外誘人。

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隻叫了他一次,假如她再多叫兩次,他也不是不可以吃。

葉淮覺得肚子越發餓得緊了,突然有點懊惱。

他這到底是,跟她過不去,還是跟自己過不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