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1 / 2)

文晚晚辭彆小燕往家裡走,還沒到門前,先看見院門開著,裡麵傳來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聲音:“……你叫什麼名字?打哪兒搬來的?就你一個人嗎?我怎麼聽說新搬來的鄰居是個年輕姑娘?”

這聲音,並不是王婆的,誰在裡頭?文晚晚不覺放慢了步子,先不進門,隻探頭看了一眼。

葉淮站在院裡,繃著臉一言不發,邊上一個五六十歲、頭發花白的女人手裡提著個油紙包,臉上的神色有些訕訕的:“我家住在前麵路口,咱們是鄰居,我姓吳,我聽說新搬來了鄰居,所以過來看看,沒彆的意思。”

葉淮滿心不耐煩。他生平最不喜歡跟人打交道,尤其吳氏一上來就問東問西的,儘打聽他的私事,他的性子,怎麼能忍耐?當下便甩開她,獨自走去簷下站著。

吳氏捏著手裡的油紙包,臊得一張臉通紅。她家住在附近,兒子死後媳婦改嫁了,平日裡孤苦伶仃的,最喜歡跟人說說話,所以一聽說搬來了新鄰居,連忙趕過來打招呼,沒想到從進門到現在,葉淮一句話也不說,現在更是甩下她走了,她看出葉淮根本不想搭理她,難堪到了極點。

文晚晚在外頭隻看了一眼,就將裡麵的情形猜了個七七八八。都是鄰居,更何況吳氏一看就沒什麼惡意,隻不過上了年紀的人愛絮叨,這個南舟,未免太不近人情。她忙走進院裡,向吳氏親親熱熱說道:“吳嬸子好,我才剛搬來,正說這兩天去各處鄰居家拜訪呢,倒勞煩您老人家先來了,快請屋裡坐。”

她說著話,上前挽住吳氏的胳膊就往屋裡讓,又向葉淮說道:“你去燒點水給吳嬸子沏茶。”

葉淮再沒想到她居然又敢使喚自己,怔了一下之後,方才冷冷說道:“我燒水?那要你做什麼?”

吳氏見他臉色難看,忙向文晚晚說道:“我家裡還有事,這就要走了,不用燒水,你們都彆忙了。”

她見文晚晚與葉淮年紀相當,又都是罕見的漂亮人物,私心裡便猜測他們是夫妻,眼見葉淮不高興,她生怕文晚晚因為她得罪了丈夫,就把油紙包往文晚晚手裡一塞,道:

“這是我自己做的糍粑,帶一包給你嘗嘗,我家就在路口,白牆灰瓦那家,得了空千萬去我家坐坐,好孩子,我先走了啊。”

她說著話,急急忙忙往外走,文晚晚見留她不住,連忙進屋裡拿了一包花生酥追了出去,葉淮站在簷下,忽聽吳氏在門外問道:“你們是兩口子?”

跟著是文晚晚的聲音:“不是。”

怎麼能說不是?非但要說是,而且,還要鬨得人儘皆知,讓她再想偷偷跑掉也不可能。葉淮眉梢一挑,三兩步追過去,站在門檻之內,向吳氏說道:“我跟她不是夫妻。”

文晚晚回過頭來,正迎上葉淮意味深長的目光,他看著她,慢慢地,又補了一句:“她是彆人送給我的妾。”

妾?文晚晚怔了一下,身後已經傳來一個幸災樂禍的聲音:“喲,鬨了半天,原來是個小老婆!”

文晚晚忙回頭看時,就見王婆滿臉是笑地拍著巴掌,一陣風地跑了:“小老婆,哈,居然是個小老婆!”

文晚晚聽郭張氏說過,王婆除了撒潑放賴之外,最是個長舌頭愛傳閒話的,大約再過一會兒,附近的人家都要知道,新搬來的鄰居,是個做妾的了。文晚晚抿著唇,抬眼看向葉淮,怎麼也想不透,他究竟用意何在。

吳氏見情形古怪,連忙低聲告彆,飛快地走了。

四周安靜下來,葉淮依舊站在門內,神色淡漠。

文晚晚慢慢走進去,抬頭看著葉淮:“為什麼說我是妾?”

從昨天他突然出現,文晚晚就在思忖,如果有人問起他們是什麼關係時,應該怎麼說。若說非親非故,那麼孤男寡女住在一起,反而更容易招人注意,可若說有關係,該說什麼才好?

她思來想去始終沒能拿定主意,正打算回來跟他商量商量,沒想到他竟然當著眾人,公然說她是妾。

葉淮垂目看著她,淡淡說道:“以你的身份,難道還想做妻?”

哪怕隻是作假,但,葉淮妻子的名頭,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用的,尤其是她這種,皇帝不要的女人,朝廷派來的奸細。

文晚晚怒到極點,反而笑了起來,嘲諷地問道:“怎麼,看你的模樣,倒像是我占了你的便宜似的?”

葉淮眉梢一挑,沒有

否認。他無妻無妾,身邊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這還是他頭一次對外宣稱自己有女人,也算是便宜了她。

文晚晚見他竟是默認的模樣,越發氣得想笑,咚一聲甩上大門,徑直越過葉淮,三兩步進了屋。

以前她怎麼不曾發現,這人這麼可厭?

不過,想要用這法子折辱她,或者達成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也算看錯了人。

這一整天文晚晚都待在房裡打絡子,看看日色西斜,門外傳來葉淮的聲音:“出來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