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1 / 2)

文晚晚站在大門跟前,仰臉瞧著葉淮,忽地一笑。

跟著轉身往外走,道:“你讓我回來給你做飯,我把彆的事都推了,專門回來,如今你又說這話?那好,我這就去找李捕頭,我還欠著人家的人情呢!”

“你敢!”葉淮突然抬高了聲音,“回來!”

文晚晚一隻腳在門檻外,一隻腳在門檻內,回頭向他一笑:“你讓我回來,我就要回來嗎?”

“回來,”葉淮沉著臉,丹鳳眼眯成一個危險的弧度,“彆讓我說第二遍。”

“如今你使喚我,倒使喚的順手,”文晚晚嘴上反駁著,腳卻退了回來,笑道,“難道我賣給你了嗎?”

她倒不是賣給了他,而是,是被皇帝賜給了他,不過,也沒什麼差彆。葉淮輕哼一聲,轉身往屋裡走:“去做飯。”

“你想吃什麼?”文晚晚轉身往廚房走,問道,“我給你做。”

想吃什麼?葉淮恍惚了一下,已經有很久,沒有人這麼問過他了。

上一次有人這麼問他,還是他頭一回被割破手臂放血之後,母親坐在他的床邊,摸著他的頭,用極其少見的溫柔語氣問他:“你想吃什麼?娘給你做。”

如今想來,母親之所以那麼溫柔,大約是因為說謊騙了他,又要取他的血做藥引子,心中有所愧疚,想要給他點補償。

但,也就僅限於此了,那次之後,他作為試藥人,吃過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湯藥、丸藥、散藥,他的手臂上,新新舊舊的刀痕從來沒有完全好過,以至於到如今,雖然再不需要取血做藥引,但每次毒發,或者情緒激蕩時,他還是控製不住地割傷自己,看著那些血噴出來,染紅一切,才覺得心頭稍微暢快點。

可是母親,也就隻有頭一次,問了他想吃什麼,又親手給他做了吃食。

之後那麼多次取血,母親再沒有什麼特彆的表示,甚至也很少來看他,隻會在事後騙他說,這麼做是給他排毒,是為了他的病早些好。

母親不喜歡他。他不是母親期待的兒子,不管他怎麼疼怎麼苦,母親都毫不在意。

可笑他那時候還以為,隻要做得更好,就能讓母

親對他改觀。

葉淮冷冷一笑。果然,隻要對彆人有一丁點期待,就會被人玩弄於鼓掌,生不如死。

骨肉親情,也不過如此,更何況是不相乾的人。

“你餓嗎?”文晚晚走到了廚房門口,又問道,“要是很餓的話我就做鍋邊,一炷香就能做好,不太餓的話就熬點八寶粥,昨兒正好買了紅棗和蓮子。”

她遲遲得不到回應,回頭一看,院裡空蕩蕩的,葉淮不見了。

這人,又是哪裡不對了?

文晚晚四下找了一遍,確定葉淮不在家後,連忙收拾了一包細軟藏在床底下,又拿起郭張氏送來的工錢,鎖了門往牙行去。

製錢太沉,又占地方,若是想逃走的話,路上帶著太不方便,不如換成容易攜帶的碎銀子,不過葉淮的同黨應該私下裡監視著她,須得悄悄地托郭張氏去換。

傍晚時分,文晚晚提著點心從牙行裡回來時,老遠看見大門開著,不由得一笑。

大約是他回來了。他倒是會趕趟,專挑著吃飯的時候回來。

文晚晚快走幾步,快到門前時,小燕忽地從路邊的樹叢裡鑽出來,把藏在背後的東西往她手裡一塞,低聲道:“姐姐,給你!”

文晚晚剛一接過,小燕便飛快地跑了,文晚晚定睛一看,手心裡躺著的,是一枚比巴掌稍微大點的燕子風箏。

是送給她的嗎?文晚晚拿著風箏,看著小燕的背影,露出了笑容。

大約,是答謝她收留了貓兒吧。

再細看時,卻見這風箏是用寫過的字紙糊的,風箏線也隻是尋常縫衣服用的線,正常賣風箏的店鋪,絕不會拿這種品相的風箏出來賣,難道,是小燕自己做的?

好個乖巧懂事的孩子,可憐命苦,竟落在了王婆母子手裡。

她看著小燕的背影出了一會兒神,這才邁步走進院裡。

葉淮果然回來了,坐在屋簷底下,兩隻腳搭著小腳凳,閉著眼睛吹過堂風,貓兒臥在他身邊的窗台上睡覺,他手裡拿著把打開的折扇,偶爾晃一兩下,驅趕著周遭的蚊子。

這一人一貓,倒是悠閒自在。

文晚晚笑著走近了,舉起手裡提著的糕點向他晃了晃,問道:“我買了桂花糕,吃不吃?”

葉淮閉著眼睛,冷冷地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