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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說出誰會對謝家出手,皇帝蕭盛最有可能。謝家幾代人紮根北境,對北境軍的掌控力和北境老百姓的影響絕非一般人能比。

是皇帝對這情形心裡都會有點不是滋味,蕭盛也是如此,他對謝家是既倚仗又防備。

可蕭善還是覺得蕭盛做不出殘殺忠良的事。

並不是因為皇帝是他爹他才這麼說,主要是因為當年謝老將軍戰死沙場和謝隨失蹤的消息傳到京城,皇帝第一反應是震驚和擔憂。

震驚謝老將軍的死和謝隨失蹤,擔憂北境城池會因此被沒什麼懼怕的北燕占領。

那段時間算得上皇帝最難熬的一段日子。他恨不得立刻派人前去支援北境,以免城池丟失。他心急火燎,但朝堂上的那些大臣卻為了各自的利益爭吵不休。

有支持大皇子蕭榮的朝臣上書皇帝應派蕭榮親臨北境,給予北境軍鼓勵。

太後、皇後自然不滿這個提議。

蕭榮如果在軍中有了威望,那對蕭錦根本不是什麼好事。

顧家在朝堂上自然持反對意見。

朝臣都想趁機在北境安插屬於自己的人,都想借機掌控兵權。至於北境是什麼情況,他們看不到也不在乎。

那段時間加上太後病重,皇帝對那些朝臣又氣又怒急的嘴上都長泡了,甚至病了一場。

然而不等那群人爭出個一二三來,謝老將軍的孫子年僅十四歲的‘謝沉’帶領北境軍把北燕大軍死死阻止在北境城牆外。

皇帝聽到這個消息病立馬好了一大半。

皇帝甚至同那些想要兵權的朝臣賭了一口氣,他發詔北境,把‘謝沉’直接提拔為北境軍少羽衛將軍,命他死守北境。

那些文武百官也不針鋒相對了,他們一致對上了皇帝。他們說‘謝沉’不過是個剛斷奶的黃口小兒,怎麼能擔當得起這種大任。皇帝不能因為他一時有了點功勞,就把北境軍和北境百姓的身家性命都壓在他身上。

當時那些官員認為,北境軍損傷不少,總要有人負責,最直接的負責人應該就是謝老將軍和謝隨。雖然他們或死或失蹤,可罪名還是要追究的。

皇帝下旨有賭氣的成分在,但他也

不敢把所有賭注都壓在太過年輕的‘謝沉’頭上,不過他也不打算再給這些朝臣機會,而是準備掉北境相鄰的駐地軍支援北境。

不過皇帝的聖旨還沒有下達,‘謝沉’率領北境軍送往京中的是另一個大勝的消息。

後來,在東城軍的相助下,北境軍驅趕北燕數十裡。

事後,皇帝論功行賞,他沒有追究謝老將軍的失職,甚至給他一個鎮北大將軍的封號,至於失蹤的謝隨,皇帝讓‘謝沉’繼續尋找。

同時皇帝命東城軍回駐地不得乾擾北境防務。

沒有了戰事,北境軍得到了一段時間的休養時間。皇帝又派了兵部官員輪流前往北境駐守,隻是這些官員並未封什麼將軍的頭銜,完全就是去幫北境軍進行修整。

就這樣,北境的軍權慢慢又回歸謝家,又落到了‘謝沉’手中。

直到‘謝沉’身份有異,皇帝才把假謝沉真謝追召進京。

如果當時皇帝對謝家防備之心真到了猜忌的地步,那順勢安排人散播一些不利於謝家的流言才是。把謝老將軍的功勞抹去,把謝隨的失蹤說成叛國投敵……

隨便一巷,‘謝沉’的功勞再大,名聲在響,他在北境軍中也坐不穩。更不用說,‘謝沉’身份被發現有假後,皇帝心中各種惱火恨不得他這個人沒有出現過,但最終還是沒有給他隨意安插個罪名把他給砍了。

皇帝心裡到底記著當年他心急火燎時,北境傳來的那道如及時雨一樣的消息。

這些念頭在蕭善心裡轉悠了一圈。

謝追和謝沉都是聰明人,他不知道兩人有沒有在這方麵懷疑過皇帝,最終又得出過什麼樣的結論。

而以他和謝追現在的關係,他不可能去問,因為沒辦法驗證謝追說的是真心話還是假話。

他們是有著最親密關係的夫夫,可有時候他們又為最陌生。

蕭善是個相當懶散的人,如果有可能他根本不愛用腦子,隻是有些事情真到了眼前,那也不得不多思考一下罷了。

謝追一直知道謝沉的眼睛很難恢複,這些年謝沉和他找了很多大夫都沒辦法,那些大夫判斷不出中的什麼毒,更是無從下手治療。

謝沉幾乎每天都在喝藥,身上都有股淡淡的藥味。

謝沉不怕苦,隻怕沒有一丁點希望。

謝追隻能看著謝沉的雙眼一點一點朝最壞的情況發展。

他和謝沉一直以為是中毒引發眼睛受損,如果今日不是蘇禦醫在場,他們還不知道這是蠱引起的。

蘇禦醫是給皇帝看病的,可以說是大周手頭最高的大夫了。

如果他都沒有辦法,那是不是說隻能看著謝沉……

不,一定還會有彆的辦法。

謝追按捺下心中的恐慌,既然知道是蠱,那就確定了方向,隻要找到製蠱之人,那總可以找到解藥。雖然有些困難,但總歸有條路可走。

想到這些,謝追的目光堅定起來。

就如同在戰場上那般,曆經波折曆經風雨,他仍舊無所畏懼。

謝沉蒙著眼從內室走出來問起自己眼睛的情況,蘇禦醫看了眼沒什麼表情的謝追,最後實話實說。

謝沉一愣隨後笑了,他對著蘇禦醫表示,如果今日自己沒有碰到他,恐怕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如今隻能事在人為。

蘇禦醫很欣賞他的心態,給他寫了藥方,說是能緩解他眼上的疼痛。

同時還表示會鑽研這個蠱,未來希望能幫到謝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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