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3、033(2 / 2)

謝追說了聲好。

蕭善一群人離開時遇到了金桂的父親。

金桂的父親喝得迷迷糊糊,腦子裡正在回憶兒時高門大院的日子,陡然看到他們一群人要離開。他腦子一個激靈,人立刻清醒了過來,他不敢往蕭善跟前湊,隻好抓著金桂的胳膊小聲道:“怎麼讓財神爺給走了?”

他那個心急,這幾天他看在眼裡,蕭善等人的花費頗高,是個有銀子的主。如今財神爺要走了,那他什麼時候能回到以前的生活?

金桂望著滿身酒味的父親心裡有些生氣,以往他秉承言行,即便知道金父喝酒裝醉沉溺白日夢他都沒指責過金父一句。

今天他也不知怎麼的,看著金父滿臉驚訝的樣子,他悻悻道:“財神爺覺得咱們這家裡主人不夠勤勞,留不住了。爹,要不你還是回去睡覺吧,睡覺能夢到財神爺回來。”

“啊?”金父傻眼了。

金桂沒理會他,轉身去找正在做繡工的金母。

金父站在院子裡,怎麼也醉不起來了。他四處看了看走了走,然後沒精打采的走出大門。

他覺得自己的美夢是徹底醒了,這輩子金家都回不到祖上風光的時候了。

金家發生的事蕭善等人自然不知道,出了金家,蕭善就命一隊護衛前去接欽差儀仗,讓吉安等人加速前行。

剩下的則跟著他去知州衙門。

他們一群人是騎著馬去的知州衙門,騎馬在涼州城是件稀疏平常的事,路上倒也沒有引起人的圍觀。

到了知州衙門口,衙役看到他們打著哈欠問有什麼事。

一群人沒有理會他,翻身下馬後,蕭善甩給衙役一塊玉佩,略帶幾分不耐道:“把這個拿給柳靜軒,讓他出來見我。”

衙役本來想說什麼,一聽他們直呼的是柳靜軒的名字,再看到他們氣勢洶洶的模樣也沒敢多言,就急匆匆的往裡麵跑。

不一會兒柳靜軒出來了,他應該是還在睡覺,衣服帶子都沒係好,頭發也有些淩亂。

柳靜軒麵容很斯文,看著很老實。

說實話單從麵相上看,根本看不出他是個敢明目張膽貪汙的人。

看到蕭善,柳靜軒走上前想行禮,蕭善一把把人抓住笑道:“柳兄,有話咱們裡麵說。”

柳靜軒看了四周想圍上來的人群一眼,又看了看宗清,臉上立刻堆滿了笑意,把蕭善往裡麵迎。

到了後院,關上門,侍衛守著,蕭善也沒往內堂走,他人往那院子裡一站,然後挑眉看了柳靜軒兩眼。

柳靜軒忙讓人給他們拿椅子,蕭善拉著謝追坐下,宗清猶豫了下坐在了一旁。

柳靜軒抿了抿嘴,上前行禮。

這禮行了一半,蕭善懶洋洋的聲音響起:“柳大人,你先彆忙,本王有件事想請教你。”

柳靜軒一頓,是行禮也不是,不行禮也不是,姿態難受的很。蕭善一看就是想找事,這是個下馬威,柳靜軒以那彆扭的姿勢忍耐著道:“下官不敢,王爺請說。”

“渡口收下船銀子的是你府上的人?”蕭善很直白的問道。

柳靜軒沒否認,道:“回王爺,是的,那些人是下官府上的管家和家丁。”

蕭善拍了下手道:“這就好辦了,你把人給叫過來,本王想見一見他們。”

柳靜軒也沒有多問,忙讓下人去把渡口收銀子的人都給叫過來。

人到齊了後,蕭善一眼就看到了當初那個想教訓他的管家。

蕭善瞅了他一眼,看到他震驚的渾身發抖,心中很是滿意,又把目光一一落在旁人身上。

眼神漫不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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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又讓人覺得如刀割的皮膚,疼的厲害。

這麼慢悠悠的看了一圈,蕭善抬起手指向那個管家道:“那個,柳爺是吧,上前說話。”

柳靜軒被柳爺這兩個字喊得心驚膽戰,更不用說渾身發抖的管家。

管家幾乎是爬出隊伍的,一臉淚痕朝著蕭善死勁兒磕頭道:“王爺饒命,王爺饒命。都怪小人有眼無珠,有眼無珠……”

這頭磕的很響很實在,一會兒額頭就磕腫了起來。

哭的也很可憐,同當日的囂張跋扈完全不能比。

求著蕭善,這管家還看向柳靜軒,鼻涕眼淚流了一地,他道:“大人救命,大人救命啊。”

柳靜軒看了看管家,又瞅了瞅蕭善,有一瞬間,他的表情很冷淡,他平靜的說道:“不知道柳三哪裡冒犯了王爺,還請王爺明示。”

蕭善微微一笑,背靠在椅子上懶聲道:“當日本王同宗大人經過渡口,被他要了下船銀。這下船銀是你們涼州獨有的,本王和宗大人初來乍到想著怎麼也得尊重你們這的風俗人情,這下船銀子就給了。結果你們家柳爺還不滿意,左一句本王是病秧子右一句入了這涼州城他就是本王的爹。哦了,本王當時告訴他沒福分當這個爹,他還不樂意,非要代替我爹教育我。”

柳靜軒聽到半途,人已經撐不住撲騰跪在了地上。

那管家更是瑟瑟發抖,抖的嘴巴直顫,說不出來話。如果他知道當日和他叫板的是蕭善,就是讓他的舌頭斷了,他都不敢說出那樣的話。

蕭善直直的望著柳靜軒道:“柳大人,你們家柳爺這口氣可真大,比我爹都厲害。本王是真害怕,要不柳大人你說,這人該怎麼處置?”

柳靜軒想也不想,平靜道:“此人冒犯皇上,殺了都算便宜他,當處以極刑才是。”

柳三聽了瞬間臉色蒼白冷汗直流,他不敢置信的望著柳靜軒道:“大人,你這是想要殺人滅口啊。”說罷他朝蕭善爬過去驚恐的說道:“王爺,大人這是不想讓小人開口說話,他想滅口,求王爺給小人一條活路。”

蕭善拍了拍手,瞬間有侍衛上前堵住了柳三的嘴。

蕭善似笑非笑的看著柳三道:“你的活路當日被自己給堵死了,今日本王又如何能給你活路?拉下去,既然是柳大人家的管家,一會兒讓柳大人自己處置吧。”

柳三嗚嗚著一臉絕望的想要說話,那表情簡直是含了千言萬語。可他什麼都說不出來,被侍衛直接拉了下去。

宗清看到這一幕一愣,然後他站起身看向蕭善道:“王爺,此人既然說有隱情,為何不讓他說出來?”他現在突然覺得又看不透蕭善了,甚至覺得蕭善這行為很像是替柳靜軒殺人滅口。

蕭善瞅了他一眼,一臉莫名其妙道:“他冒犯父皇本就是死罪,本王知道他肚子裡有東西也沒有立刻殺他,宗大人著什麼急。再說了,他說的無非是柳靜軒犯下的那些事,頂多也就是個人證。現在柳靜軒在眼前,宗大人先審柳靜軒,到時候再審這個柳三,不都一樣嗎?”

宗清:“……”

想想,蕭善這麼做也無可厚非。涼州之行的所見所聞,他肯定會一一上奏皇上,蕭善見了柳三要是沒有任何動作,到時皇帝知道了心裡怕是會有疙瘩。

畢竟柳三那番作態就是在找死。

隻是蕭善先維護皇上臉麵,就容易讓人誤會。好比他剛才就忍不住在想,蕭善是不是要當眾包庇柳靜軒。

宗清想通這些自覺沒意思,又坐了下來。

蕭善盯著柳靜軒瞧,上上下下的瞧。

瞧了半晌,他語氣淡淡,問:“本王和宗大人來涼州所謂何事,柳大人知道吧。”

柳靜軒點頭平靜道:“下官知道。”

“素安縣令王鑫給皇上的折子上麵所言可為真?”蕭善又道。

柳靜軒閉了閉眼:“大部分為真。”

“例如?”

柳靜軒:“貪贓枉法。”

“殺人滅口呢?”蕭善冷聲道。

柳靜軒:“下官沒有殺人,但做下此事的是下官身邊的人,同下官殺人也沒什麼區彆。”

聽聞這番話,蕭善沒有再問,宗清第一次看到有人認罪認得這麼坦誠,他忍不住道:“柳大人,這是為何?”

“為何?”柳靜軒臉上終於浮現出第二種表情,似笑非笑,有些自嘲又有些心悸,他道:“人稱江南是富貴銀窩,腳下遍地都是銀子。下官也曾想做個清廉之官,可惜身邊之人被人利用,自己又上了當,後來也沒有管住手,到底是辜負了聖恩。下官也不想被查出來,也曾抱有僥幸心理,可江南局勢太複雜,商人和官家多有來往,下官越陷越深,眼瞅著就要把手伸向科考……再這麼下去就要連累到家父和太子。”

說道後麵,柳靜軒表情也說不出是笑還是哭。

他父親是翰林院掌院學士,主持今年科舉考試。江南有銀子的人多,想做官的人更多,那些人有他貪汙的把柄,自然想要通過他作弊,提前拿到試題。

他父親隻有他一個兒子,平日裡疼之入骨。

他真要寫封書信哭訴一番自己的處境,他爹就算是再氣,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說不定就把他爹給拉下了水,試題也就泄露出來了。

柳靜軒也不想死,可他還有一點良心,他想到這事若是敗露,家人和太子妃甚至太子都會被連累,他實在是害怕。

怕的還不如認了自己犯的罪。

這些天,他一方麵同人演戲,一方麵擔心自己的處境。

現在好了,一切到此為止。

宗清:“……”

這人在大是大非上也算是個明白人,怎麼就糊塗了呢。

柳靜軒看出他心中所想,苦笑,剛開始,他也沒想辜負皇恩。他家世代清廉,他也想過在江南大伸拳腳,好好乾一番事業。

隻是真到了地方,一切都控製不住了。

“說說到底怎麼回事。”眾人沉默間,蕭善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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