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爭議中的金棕櫚(1 / 2)

“斯坦頓島?你是斯坦頓島人?”

“耶,我在那裡高中畢業。”

在保羅紐曼的導演處女作“玻璃動物園”的首映式上,所有好萊塢在戛納的電影人,都來捧場。這是僅有的兩部參加金棕櫚獎競爭的好萊塢電影之一。

保羅紐曼又是這次來戛納的,好萊塢最大牌的明星。不管是羅納德,米納罕戈蘭,還是伊麗莎白泰勒,都來參加。為好萊塢的電影爭一爭麵子。

昨天晚上,髪國導演莫裡斯皮亞拉的參賽電影“在撒旦的陽光下”獲得了所有歐洲嘉賓的全套正裝禮儀出席的力捧。

這兩部電影,都是名著改編,都是著名演員轉行導演的作品。但卻代表了兩個相反的價值取向。

“玻璃動物園”是百老彙好萊塢接續的戲劇傳統,注意講故事的技巧。而“在撒旦的陽光下”則接續了髪國新浪潮的跳切,非敘事,重情緒的傳統。

作為獲獎呼聲比較高,又有很多相似之處的兩部電影,保羅紐曼很希望能夠贏得競爭。戛納的金棕櫚由評委會決定,但是這些明星的造勢多少會影響一些評委的觀感,而且很多人都和評委私下有私人關係。所以保羅紐曼和夫人喬安娜伍德沃德一起和所有來賓都聊起了這部電影。

“我和喬安娜,在剛結婚的時候,就在斯坦頓島的北端買了一套房子,我們在那裡渡過了人生中最美妙的幾年。”紐曼聽說羅納德是斯坦頓人,頓時來了興趣,和他聊起了自己結婚後的一些生活。

“啊,那裡現在已經是旅遊景點了。很多人坐輪渡從曼哈頓島斯坦頓島,專程去看你們的故居。”羅納德聽凱倫姨媽說過這事。

“啊哈哈哈哈”,紐曼很高興的回憶起了哪所房子,那時候紐曼剛剛開始上路,錢不多,還是夫妻倆湊錢買的。“你不知道,我當時有開心,和喬安娜結婚,就好像倒立一樣。天啊,她那時候是高高在上的明星,我隻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演員。”

說起往事,紐曼深情地和夫人一吻。

“那時候我覺得保羅不太會演戲,但是長得很帥,這樣便宜我了也不錯。”喬安娜伍德沃德和開起了老公的玩笑。這次紐曼導演請她來演田納西威廉姆斯這個美國最著名的劇作家的自傳性作品裡的母親角色,當真過足了戲癮。

“哦,我當時就覺得她是我見過的最棒的女性。”

兩人是好萊塢的模範夫妻,結婚後一直伉儷情深,也沒有出過任何緋聞。

“伱覺得他們的電影能贏嗎?”看完電影以後,羅納德問身邊同來的米納罕戈蘭。

“是部好電影,不過我們加農炮的羞澀的人也不差。安德烈的導演功力還是很受歐洲人的認可的,再加上女主角芭芭拉赫希剛演過伍迪艾倫的漢娜姐妹,髪國人對他很認可。”

米納罕答非所問,不過羅納德還是聽明白了。好萊塢參展的兩部電影,他還是更看好自己公司製片的“羞澀的人”。導演安德烈康查洛夫斯基雖然現在不再有蘇維爾聯盟的國籍了,但是在歐洲還是受到歡迎,而評委會裡聯盟國籍的評委,也不太會為難他。

“髪國人的在撒旦的陽光下怎樣?”羅納德又問。

“他們已經有20年沒有得過戛納的金棕櫚的,想必今年也不行。”米納罕覺得髪國電影已經全麵的落後了,再也不複當年新浪潮引領世界潮流的氣勢。

“那他們的機會更大吧”,回到酒店以後,羅納德和經紀人理查德也討論了一下金棕櫚的歸屬,“今年是戛納40周年的生日,把金棕櫚留在髪國還是很應景的。金棕櫚的歸屬,評委會主席伊夫蒙當就是髪國人。”

“你這麼說也有道理,我對這些評獎的玩意確實不懂,那些髪國電影我看得都要睡著了。好在我們已經完成了在戛納應儘的義務,就要回國了。”羅納德抽空看了不少戛納的參賽電影,說實話好看的不多。

歐洲的電影總是給人一種導演個人色彩過於強烈的感受,普通觀眾看這些電影,很可能不懂他們在表達什麼。

比如那部“在撒旦的陽光下”,講述一個神父,一個鄉下少女,在二十年代遇到魔鬼上身的故事。

彆說羅納德看不太懂導演想要表達的“深層內容”,現場去看首映的觀眾也不明白。

身穿燕尾服,打著領結的嘉賓,看到一半的時候,已經在吹口哨,跺腳表示抗議。最後電影放完,一半多的觀眾都已經離席。

“你接受參訪的時候,可彆這麼直接。”理查德提醒羅納德在接受戛納的媒體參訪的時候,不要把貶低髪國電影人的態度表現的這麼明顯。

“我沒有這麼傻。”

這次為了推銷“辣身舞”,羅納德也找了媒體來接受這種有特殊目的的采訪。為了對方能夠說自己的電影的好話,當然不會讓髪國媒體不開心。他們正等著20年後,金棕櫚重新回到髪國人的懷抱呢。

“耶,我很喜歡這部電影,這是我第二次帶舞蹈電影來戛納首映了。

我很喜歡髪國,很喜歡髪國電影的曆史,特呂弗先生的日以作夜,是我最喜歡的關於拍電影的電影。

是的,髪國的演員都很有特點,我期待和她們有一天能夠合作

每個媒體,羅納德大概給10分鐘的時間,反正每次的問題,和回答都一樣,也不廢什麼腦子。

針對20多家媒體,每次都要充滿熱情的微笑,就算對方提出的是非常愚蠢的問題,自己已經是第20次聽到,也要當作是最好的問題,注視這對方的眼睛並加以誇獎,然後再把無聊的標準答案重複一邊。

“這屆誰能得金棕櫚?那可要看評委會的意思了。我個人最喜歡保羅紐曼導演的玻璃動物園,和康查洛夫斯基導演的羞澀的人。

都是好萊塢的電影,那當然,我是阿美利加人嘛,哈哈哈。”

“我在昨天在撒旦的陽光下的首映上看到你了,羅納德導演,你好像睡著了,是不喜歡那部電影嗎?”

到了最後幾家媒體采訪的時候,羅納德突然聽到了一個稍微出格的問題。他看看對方記者,是一個瘦弱陰鬱的男人,但有一雙執拗的眼神。

“我想我可能是走神了。其實沒有不喜歡,我不否認,相比今年戛納參加競賽的,髪國的這些電影,我更喜歡前幾年高蒙出品的初吻,還有特呂弗那些電影,也許對我一個阿美利加人來說,更容易理解有成型的故事。”

羅納德柔和但堅定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你說的對,我就是不喜歡那部“在撒旦的陽光下”。再說了,又不是我一個人看得想睡覺。你們髪國的嘉賓,自己也抗議那電影太無聊了。

然後他又強調,我對髪國的導演和演員還是很喜歡的,隻是不喜歡這種故弄玄虛,扯上宗教,魔鬼,人性這些高深概念,但是不好看的玩意。

“你說你喜歡特呂弗的電影,是不是隻有對他那種資本投資的電影才感覺喜歡。和他一樣的新浪潮電影導演,戈達爾拍的那種左翼電影,沒有資本參與,隻為民眾拍的電影你就不喜歡?”

“喔”羅納德一挑眉毛,怎麼來了這麼個記者。

羅納德悄悄翻了翻桌子上的名片,是個左翼的全國性報紙,人道報。再看那雙執拗的眼睛,羅納德知道肯定碰到了那種偏執的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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