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疑(1 / 2)

白辛夷絲毫沒有被江雲琛的嚴厲語氣嚇住,淡定地回答:“一個不願做亡國奴的人!”

江雲琛微怔,似是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

“好一個不願做亡國奴。”江雲琛的臉上蕩起笑意。

接著,話鋒一轉,“你是怎麼會止血的?還有你那一拳,雖然力氣不是很大,看起來卻很淩厲,你應該練過吧?”

“秘密,一般人我不告訴他。”白辛夷故意賣了個關子,其實是不知道怎麼解釋。

“你們隻要知道,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除非,你們做了出賣國家的事情。”

“我永遠不會出賣國家。”江雲琛急切說道。

隻是他剛一說完,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他有些懊惱,自己無形之中已經被這個小姑娘牽著鼻子走了兩回。

正懊惱時,蘇皖開車過來了,“上車吧,先送牡丹去最近的診所。”

江雲琛先給白辛夷打開後車門,自己則坐到了副駕上。車子一路行駛,很快就到了一家西醫診所。

值班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醫生,叫凱文,美國人,生得高鼻藍眼,能說一口流利的漢語。

他檢查了一番,確定白辛夷腦後的紗布被扯掉時,隻是揭掉了因為血液乾涸和紗布粘在一起的小部分皮膚,未造成大的創傷,讓白辛夷交兩塊錢的治療費即可。

白辛夷算了下兩塊法幣的購買力,也就能買十幾斤大米。凱文收她兩塊錢,已經是良心價了。

當然,錢是蘇皖交的。白辛夷要還給她,她說什麼都不要。兩人好一陣推讓,被凱文嗬斥了一頓後才作罷。

凱文雖然脾氣不大好,業務能力和醫德還是不錯的。他熟練地給白辛夷處理好傷口,上了藥包紮好,又交待了她一些注意事項,叮囑她三天後來檢查,並把線拆了。

三個人走出診所,白辛夷看了眼蘇皖,了然道:“我自己叫黃包車回去,你趕緊帶江老師包紮去吧。”

他們乾地下黨的,做事肯定謹慎,不可能給彆人留把柄,肯定有自己的渠道去處理傷口,她就不耽誤他們了。

“我還是開車送你去吧,這麼晚了,你一個小姑娘不安全。”

“我家在法租界,那邊的治安還是不錯的。”白辛夷婉拒了蘇皖的好意,江雲琛受了傷,又被她用布條勒住了上臂止血,需要儘快處理。

“牡丹,你的大恩我江雲琛記住了,有情後補。”江雲琛沒有再矯情,先是給白辛夷攔了一輛黃包車,叮囑了車夫幾句後,拉著蘇皖上了小汽車。

黃包車夫是個快五十歲的漢子,個子瘦小,穿著一身補丁摞補丁的薄棉衣,帶著一頂老氈帽。

“小姐,我知道你的,你在大上海舞廳上班。那天,你腦袋摔破了,就是我去你家報信的。”車夫是個健談的,和白辛夷搭訕。

“謝謝大伯,改天一定去登門道謝。”白辛夷向車夫道謝。

兩人一路聊了起來,黃包車夫接觸的人多,三教九流都有,堪比包打聽。從車夫口中,白辛夷聽到了很多趣聞秘辛。

白辛夷和車夫一路說著話,不知不覺,黃包車就到了自家住的弄堂口,白辛夷掏出一塊錢遞給了車夫:“就到這兒吧,大伯辛苦了!”

“小姐,我找您錢。”車夫笑了笑,就要從口袋裡掏錢。

“不用找錢了,法幣越來越貶值了,有路子的話,還是把法幣都換成銀元保值。”白辛夷隨口說道。

“我倒是知道有誰能換銀元。”車夫多得了幾毛錢,更加熱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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