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房先生(2 / 2)

“在舞廳上班怎麼了,我們大上海是正規的舞廳,沒有那種見不得人的事。和我一起唱歌的蘇皖,是留學日本的大學生,跳舞的姚曼卿是研究生。還有幾個兼職的舞小姐是公務人員,就連電影明星都來我們舞廳唱歌伴舞呢。”

聽說連大學生研究生公務人員都去舞廳上班,楊愛娣心裡踏實了很多。這樣的話,那女兒在那上班也沒什麼丟人的了。

***

明天就是元旦,各處機關、學校都放假一天,再連上星期天,人們可以休息兩天。所以,今晚的大上海舞廳爆滿。

難得遇上節假日,今晚的客人出手很大方,點的酒水比平時都多,不斷有侍應生來回穿梭送酒。

除了舞蹈、演唱,舞廳還請了魔術師表演魔術。當魔術師把一疊白紙變成一疊法幣拋向周圍的圓桌時,現場氣氛達到了高潮。

白辛夷這一會兒沒有節目,在後台跟著蘇皖學日語。她能聽得懂簡單的日語,複雜的就聽不懂了,更不會說。

蘇皖教的認真,白辛夷學的也很認真。

又學了一會兒,輪到蘇皖上場了,白辛夷有些意猶未儘。

這間小休息室容納四個人,蘇皖和藍百合不在,隻剩下了白辛夷和黃玫瑰。黃玫瑰本名叫黃翠紅,老家是寧波的,和舞廳的一個小姐妹在公共租界合租了一套小公寓。

黃玫瑰見白辛夷捧著日語書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問:“牡丹,你怎麼想起來學日語啊?”

“日本人在上海橫行,懂點日語總是好的。最起碼,能聽得懂他們罵人抓人。”白辛夷笑道。

黃玫瑰也笑了:“那我也跟茉莉學,遇到日本人抓人了好知道跑。”

兩人正說著,蘇皖回來了,看時間快到十點了,兩人開始卸妝換衣服。蘇皖家住公共租界,離舞廳的距離比白辛夷家遠,坐黃包車要四十多分鐘。

換好衣服,兩人結伴回家。江雲琛今晚不在,蘇皖和她一樣坐黃包車回家。

出了舞廳,馬上過來好幾個黃包車夫,白辛夷選了她經常坐的那輛車,“吳伯,走吧。”

“好叻!”等白辛夷坐穩當,吳伯拉起白辛夷就走。

白辛夷現在固定坐兩個人的車,一個周叔,是送她去醫院的車夫,一個吳伯,是去她家報信的。

前幾天,楊愛娣買了禮物,帶上白辛夷去兩家拜訪,感謝兩人好心幫忙。

大上海到白家不遠,二十幾分鐘的路程說著話,很快就到了,白辛夷給了車費,吳伯趕緊回去了。這個點去大上海,還能再拉幾趟活。

白辛夷像往常一樣敲門進家,去灶披間喝了一小碗白粥,順手將碗洗了,又將爐門封好,最後檢查了一遍,拉滅電燈,這才關上了門。

無意間抬起頭,望了望靜謐的夜空,忽然發現後三層閣還亮著昏暗的光。

白辛夷搖了搖頭,都快十一點了,還有人和她一樣沒睡。

想起白天見到房先生時的種種不解,白辛夷腦中突然冒出來一個念頭。

她拿出了以前跟蹤嫌犯的技能,斂起氣息貓著腰,躡手躡腳的上了樓。

這種木質樓梯實在太考驗人了,稍不留意就會發出“咚咚”的聲音。白辛夷覺得自己現在特彆像身懷絕技的神偷,愣是沒發出一點聲響。

總算是摸到了房先生的窗前,白辛夷蹲在窗戶下麵,將耳朵貼在牆上,豎起了耳朵。

屋裡傳出來微弱的咿咿呀呀的聲音,仔細聽了聽,是“郎呀穿在一起不離分,愛呀愛呀郎呀穿在一起不離分”。

大晚上的聽什麼電台?白辛夷忍不住吐槽。

歌聲停了,白辛夷貓著腰,正要離開,忽然聽到了一陣“噠,噠噠,噠”的聲音。

白辛夷一下子就精神了,一雙大眼睛就像是黑夜裡的燭火,亮的出奇。

這聲音有點熟悉,聽上去像是……

摩斯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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