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冤家路窄(1 / 2)

最近的大上海舞廳是接二連三的出事,先是舞女陳豔紅因為從三浦大佐身上竊取機密被當場抓獲後跳窗身亡,接著又是舞女藍百合在下班途中被不明身份的人開槍打死。

老板曾二爺大發雷霆,一改以往甩手掌櫃的作風,幾乎每天下午都要來舞廳坐上半天。

當然,最惱火的還是特高課的高橋幸子。三浦在她眼皮子底下被殺,她被上麵罵了個狗血淋頭。好不容易在舞廳發展了一個眼線藍百合,還被人乾掉了。至於乾掉藍百合的人是誰,不是軍統的人,就是中G地下黨。

高橋幸子頭一次吃了這麼大一個虧,心中的惱恨可想而知,光嫌疑犯就抓了十幾個人。可惜,一無所獲。在場的人太多了,又不能一個個嚴刑拷打。

她覺得大上海舞廳不隻陳豔紅和親雜工老李兩個暗線,肯定還有其他隱藏的特工。趁著舞廳招聘工作人員時,她安插了自己的人,勢必要揪出潛伏在大上海舞廳的地下黨和軍統諜報人員。

白辛夷和蘇皖行事更加小心了,舞廳連續出事,特高課和特工總部的人一定會加大對舞廳的監視,她們稍不注意就會露出破綻。誰能想到,陳豔紅潛伏了這麼久,最後栽在了藍百合手裡。

令人振奮的是,日本侵略者在中國戰場上使用細菌彈和毒氣彈的罪行被公布於眾,曝光在世人麵前。除了中國國內的一些報紙,國際上很多有影響力的報紙,都刊登了日軍的這一暴行。

世界一片嘩然,紛紛譴責日本侵略者的暴行。這是繼南京大屠殺後,日軍犯下的又一滔天罪行。一時間,日軍在國際上更加臭名昭著。

白辛夷在心裡默默地給傅靖之豎了個大拇指,頂著“漢奸”的頭銜,行的是家國大義。

他當時那樣做,是冒了很大風險的。陳豔紅暴露,任務迫在眉睫,他隻能棋行險招。好在有中G這邊的人配合,乾擾了高橋幸子,任務終於順利完成,很好地詮釋了國共合作的意義。

至於那天晚上傅靖之對自己比劃的手勢,白辛夷心照不宣,隻當沒看見。

時間一晃就到了中秋節,國民政府軍在武漢會戰中已經出現了頹勢,戰敗是遲早的事情。

穿來快一年了,白辛夷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人也變得圓滑了不少。在特高課和特工總部的一次又一次排查中,她是第一批被排除嫌疑的人。

舞廳一連死了兩個人,加上有幾個年紀大的舞女要嫁人,舞廳最近又招募了十個舞女和兩個歌女。

發生了陳豔紅這件事,曾二爺是真的怕了,這次他親自上場,嚴查這些新人的社會關係,就差查她們的祖宗八代了。

新來的兩個歌女一個叫楊彩蝶,一個叫文大麗。因楊彩蝶名字俏皮可愛,紅姐便沒有給她重新起藝名,隻給文大麗起了個藝名文心蘭。

兩個姑娘都被安排在了白辛夷她們這屋,這屋現在有五個人。

“牡丹姐姐,玫瑰姐姐,以後還要靠你們關照,彩蝶先謝過你們了。”楊彩蝶主動和白辛夷和黃玫瑰打招呼。

楊彩蝶人如其名,長得嬌俏動人,就像一隻美麗的蝴蝶。

“應該的,我剛來時,大家也是這麼關照我的。”黃玫瑰回應。

白辛夷也跟著表態:“大家都是姐妹,就應該互相幫助,互相支持。”

文心蘭雖身材高挑、容貌也不差,但性格實在太過木訥,麵對白辛夷和黃玫瑰兩個前輩的友好,隻知道傻笑,連句客套話都不會說,看起來傻乎乎的。

白辛夷卻不敢掉以輕心,大上海舞廳達官顯貴雲集,幫派和各路人馬魚龍混雜。裡麵既然能潛伏軍統和中G地下黨的人,也能隱藏特高課和特工總部的人。

就像是陳豔紅,要不是急於完成任務最後暴露,誰能想到她是軍統特工。

蘇皖和江雲琛的婚期定在了中秋節的第二天,婚禮將近,蘇皖這幾天請假在家,忙著婚禮的事情。

她在舞廳親近的人不多,婚禮隻邀請了高經理、紅姐、白辛夷和黃玫瑰四個人。

四個人商量了一下,每人隨兩塊錢的份子錢。和市麵上五毛錢的禮金相比,算得上豐厚了。

八月十五這天,因為白辛夷晚上要上班,白家的中秋團圓飯定在了中午。

楊愛娣手巧,自己做了好幾款月餅,有五仁月餅、果泥月餅、鮮肉月餅,還見樣給三家租客送了兩塊嘗鮮。

這三家租客都是很好的人,平時有來有往的。周太太送了一盤子炸小魚作為還禮,程太太送了四個獅子頭回禮,三樓的沈姑娘不怎麼會做吃食,直接送了六個紅彤彤的大蘋果。

見一家人正在吃飯,沈姑娘放下蘋果就跑了。

“沈姑娘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楊愛娣感慨道。

小姑娘懂事的讓人心疼,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要養著一個十歲的弟弟,這六個蘋果還不知道是怎麼省出來的呢。

“小姑娘確實不容易,咱們能幫就幫一些吧。”白良傑附和楊愛娣。

今天的菜特彆豐盛,除了自家的六個菜,還有周太太家的油炸魚和程太太家的獅子頭。

白辛夷和三個弟弟埋頭吃飯,吃的差不多了,白辛夷說:“爸、媽,我明天一早就帶著彥彥去蘇皖家,中午就直接在飯店吃酒席了。”

“你一個人去就行了,帶著個半大孩子還不夠礙手礙腳的呢。”

“媽,您就放心吧,是蘇皖讓我帶的,他們婚禮上的一個小儐相前兩天磕破了頭,讓彥彥補上。

楊愛娣這才放了心:“這就好。”

“姐姐,我要給新娘子捧婚紗嗎?”彥彥高興得兩眼放光。

“是的,你和其他三個小孩一起。”白辛夷揉了揉彥彥的腦袋,“你和那個弟弟還要穿上好看的小西裝。”

他們姐弟倆一個伴娘,一個花童,能白得一套伴娘服和小儐相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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