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身世大白(1 / 2)

“請問您是?”白辛夷確定這人認識自己, 可她卻沒有任何印象。

如果她猜的沒錯,這人應該和她缺失的十年記憶有關。

“我是你的算學老師沈瑞霖,從你八歲教到你十歲, 後來你家裡出事,我才離開你家, 我還以為你………”沈瑞霖冷靜過後, 也看出了端倪,這孩子是真的不記得他了。

“沈老師,您快進來,我叫我爸媽出來。”白辛夷招呼沈瑞霖。既然是她以前的算學老師,爸媽一定認識他。

“你爸媽?”沈瑞霖的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帶著滿腔的疑惑和不解, 沈瑞霖進入了大門, 問道:“原來南湘說的房東就是你們家,還真是緣分。”

“您是南湘的小叔叔?”白辛夷更加震驚了, 世上怎麼有這麼巧的事。

南湘的小叔叔居然是自己以前的老師,而且聽這位沈老師的意思, 白家以前出過事, 在提到她爸媽的時候,還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白辛夷忍著心中的疑惑,將沈瑞霖迎進院內, 朝客堂裡喊了一聲, “爸, 家裡來客人了。”

“誰啊?”白良傑應聲,接著就是一陣腳步聲。

白辛夷帶著沈瑞霖往客堂間走,“沈老師,南湘正在灶披間做飯,我去叫她, 您先進客堂坐,等我弟弟和太笙他們放學回來,咱們一起吃飯。”

“辛夷,誰來……….”白良傑走到門口,一眼就看到了長身玉立的沈瑞霖,頓如被雷擊一般,手中的茶杯怦然落地。

“沈……沈老師!”白良傑的臉色刹那間慘白如紙,身體像是支撐不住,有些搖搖欲墜。

白辛夷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爸,你怎麼了?”

“爸沒事,你去灶披間找沈姑娘,爸爸招待沈老師。”白良傑穩了穩神,故作鎮靜地推了白辛夷一把。

“哦!”白辛夷縱有千般不解,也隻能朝灶披間走去。

等她一離開,白良傑一把抓住沈瑞霖的胳膊,焦急地說道:“沈老師,那件事對辛夷打擊太大,她不記得以前的事了。我求求你不要告訴她,我和愛娣不希望她去報仇,仇人有權有勢,她一個姑娘家哪是那些人的對手。”

“好,我不告訴她。”沈瑞霖看著眼前不足四十歲就已經兩鬢灰白的男人,點了點頭。

這夫妻倆能冒著危險守護著舊主的孩子,是何等的義薄雲天。既然他們求他,他怎忍心拒絕?何況辛夷這孩子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就讓她忘記仇恨,平平安安的生活吧。

白良傑將沈瑞霖讓到沙發上坐下,倒了一杯水給他:“沈老師這些年去了哪裡?”

“小叔叔!”還沒等沈瑞霖回答,就聽見一道驚喜的聲音傳來。

緊接著,一道纖細的身影直接衝了過來,在沈瑞霖的麵前蹲下來,趴在他的腿上放聲大哭:“小叔叔,爸爸媽媽和爺爺奶奶都死了,我和弟弟也差點死在逃難的路上,嗚嗚嗚………,我和弟弟好想你。”

“南湘,叔叔也想你和太笙,以後叔叔不走了,就留在上海照顧你和太笙。”沈瑞霖輕輕拍著侄女的後背,眼睛濕潤。

南湘哭了一會舒服多了,抬起一雙淚眼看著沈瑞霖:“叔叔,你現在找到地方住了嗎,你搬來和我們一起住好不好?”

“叔叔任教的學校提供住宿,再說,叔叔也不是一個人。”

“我有小嬸嬸了嗎?”南湘抹了一把眼睛,開心地問。

“去年成的親,你嬸嬸現在身子不方便,我先過來,等安頓好再讓她過來。”沈瑞霖也很高興,找到了侄子侄女不說,還遇到了故人。

“爸爸媽媽姐姐,我們回來了!”彥彥清脆的聲音傳來,緊跟著,四個小少年背著書包一窩蜂地進了客堂。

“太笙,你看誰來了?”沈南湘牽著弟弟的手走到沈瑞霖麵前。

沈太笙上一次見沈瑞霖還是四年前,那時候他才六歲,對小叔叔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你是小叔叔?”

“太笙長高了,上次還是一點點高的小毛頭。”沈瑞霖揉了揉沈太笙的頭。

這時候,白辛夷進來了,手裡端著一盆湯,“南湘,你去灶披間端菜。”

“好!”沈南湘輕快地應道。

白辛夷和沈南湘兩個人陸陸續續上菜,等楊愛娣將最後一道菜端上來,白良傑也帶著風塵仆仆的沈瑞霖洗漱好,眾人開始上桌吃飯。

楊愛娣剛聽到沈瑞霖上門的消息後,差點沒癱坐在地上。她和白良傑一樣,害怕沈瑞霖將以前的事告訴白辛夷。還是白良傑偷偷告訴她,沈瑞霖不會告訴辛夷,這才放心。

“不知道沈老師今天過來,就沒準備,招待不周,沈老師彆介意。”楊愛娣給沈瑞霖盛了一碗湯遞過去。

“白太太客氣了,身處亂世,多少人流離失所,吃不飽穿不暖,今天這頓飯已經非常豐盛了。”沈瑞霖也沒想到,白家出了事以後,還能有這樣的生活。

有房子住,還能出租收取租金,幾個孩子也能上學,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生活。

“辛夷現在還在讀大學吧?”沈瑞霖看了看自己曾經的學生,氣質清新純淨,不像是踏入社會的樣子。

“我沒有讀大學,我現在在大上海舞廳唱歌。”白辛夷大大方方地說。

沈瑞霖震驚地看著她:“你怎麼沒讀大學,去了舞廳唱歌?”

“都是因為我,”白良傑羞愧難當,眼眶都紅了,“我對不起辛夷,要不是我的腿摔傷,沒有錢看腿,辛夷也不會瞞著我們去舞廳應聘歌女。”

沈瑞霖拍了拍白良傑的手臂,“白家人都是重情重義的人,孩子不忍心看著你受苦。”

“爸,我都說多少回了,一家人就該患難與共,您的腿不治療的話就得殘疾,我不讀大學也沒什麼。再說,我不覺得在舞廳上班有什麼不好,還有大學生研究生來舞廳上班呢。”

“說的好,職業不分高低貴賤,隻有品格才分高低。”沈瑞霖讚歎道。

“沈老師,您吃螃蟹。”白辛夷用公筷夾起一隻大閘蟹,放到沈瑞霖麵前的小盤子裡,又把剩下的五隻大閘蟹,分彆夾給了南湘姐弟倆和三個弟弟。

“我是長輩,你們小輩吃。”沈瑞霖是一個很懂禮儀的人,沒有用自己的筷子,而是將小盤子端給了白辛夷。

“沈老師是客人。”白辛夷又將盤子推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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