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麼?”
“上車再說。”
兩人上了車,白辛夷笑得賊兮兮的:“傅靖之,我要謝謝你為我擋槍?”
“擋槍?”
“剛才夏蘭問了我一些問題,聽她的意思,應該是高橋幸子懷疑是你殺了唐炳坤,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
“你是應該感謝我,我今天被高橋幸子和憲兵隊的橋本隊長糾纏了大半天,高橋幸子跟打了雞血似的。”
“橋本隊長,橋本茂的叔叔?他會不會公報私仇?”白辛夷擔心地問。
“這倒沒有,他是被高橋幸子挑唆的。”傅靖之有些高興,語氣輕快:“不用擔心我,你還是擔心下你自己吧。”
白辛夷:“………..”誰擔心你了?
“高橋幸子約我明天上午九點見麵,估計是想從我嘴裡打探你的消息。我該怎麼說?你有沒有需要我借機轉達的話?”
“你該怎麼說就怎麼說,不用管我,反正這個女人也猖狂不了多久了。”
白辛夷說了聲好,和傅靖之心照不宣的笑了。
“傷口還疼不疼了?”
“彆提了,剛剛被夏蘭用胳膊肘戳到了傷口,疼死我了。還以為自己受傷被她發現了呢,嚇得我出了一身的汗。”
“等過了這兩天,你還是請幾天假吧,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白辛夷好奇地問。
傅靖之賣了個關子:“到時候再告訴你。”
白辛夷嘁了一聲,不理會他了。
*
白辛夷來到咖啡館時,高橋幸子還沒到。等了快半小時,高橋幸子才姍姍來遲。
高橋幸子沒有解釋自己為什麼會來晚,她看起來很著急,開門見山地問白辛夷:“白小姐知道我為什麼找你來吧?”
“知道,夏蘭都告訴我了。”
“那你有沒有發現,傅靖之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
白辛夷想了想,說道:“有一天夜裡,我醒來後發現他偷偷地下了樓,就跟上了他,我藏在樓梯那,看到他和一個臉上有胎記的男人說話,離得遠我聽不清楚,隻聽到什麼貨物,藥品什麼的。”
“這兩天呢,有沒有什麼異常?”
白辛夷仔細想了想:“這兩天倒是沒發現異常,他打電話都背著我的,好像不怎麼信任我,所以我也不敢跟得太緊。”
“昨天夜裡他一直和你在一起嗎?”
“是的,不過,我昨晚太累了,睡得有點熟,他半夜有沒有起來見什麼人,打什麼電話,我就不知道了。”白辛夷把對夏蘭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最後,試探著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唐炳坤昨天夜裡被人殺了。”
“唐炳坤被人殺了?”白辛夷立刻戲精附體,臉上迅速閃過一抹竊喜,接著又拚命抑製住臉上的喜悅問:“誰殺的?難道課長懷疑是傅靖之?”
唐炳坤和唐欣屢次傷害她和她的家人,聽到唐炳坤被殺的消息,她心中竊喜才是正常的反應。
高橋幸子冷哼一聲:“傅靖之的嫌疑最大,還自作聰明地弄了個情殺和報複殺人的假現場,真當特高課的人是傻子?”
“等著吧,我一定要撕下他的偽裝,他殺了三浦大佐,現在又殺了我的人。”高橋幸子目光陰鷙。
白辛夷睜大了眼睛:“唐炳坤也是課長的人?”
“是和他死在一起的人。”高橋幸子覺得現在告訴白辛夷這些也沒什麼,反正那人已經死了,便多說了兩句,就算是震懾白辛夷了:“她是我用來監視唐炳坤的,表麵身份是國民黨元老的兒媳婦。”
“高橋課長太厲害了,到處都是您的人。”白辛夷心裡一陣後怕,臉上卻滿滿的都是崇拜。
高橋幸子對白辛夷的表現很滿意,給她布置了接下來的工作後,就讓她回去了。
白辛夷坐在黃包車上,整個人有點懵。
要不是那個女人突然開槍打她,她肯定是放了那個女人一馬。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她刺殺唐炳坤的事就會被高橋幸子知道。她又是翻.牆,又是撬門,槍也玩的溜,和在高橋幸子麵前表現的弱雞完全不同,一定會引起高橋幸子的懷疑,進而對她展開調查。
自己這是在死亡邊緣走了一遭啊。
她接受的是現代教育,尊重生命,絕不傷及無辜。隻有在罪犯實行暴力犯罪行為、並警告無效的,才可以開槍。
哪想到,那個女人竟是日本特務,不但色.誘了某國民黨元老的兒子,還負責監視唐炳坤,這個女人並不無辜。
白辛夷從穿過來以後,參與了幾次行動都很順利,任務也完成的很好。是她輕敵了,這一次差點失手。當然,她也為自己的失誤買了單。
胳膊上隱隱作痛的傷口提醒她,下次行動一定要慎而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