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辛夷和傅靖之宴請了杜宇軒後, 又修整了三天,正式去自己的新單位上班。
職業婦女俱樂部主要從事爭取男女平等、抗日救亡運動,理事會有正副主席各一名, 理事六名, 理事會下設總務、交誼、研究、服務、聯絡等股。因前主席被76號特務槍殺,俱樂部的活動更加隱蔽。
白辛夷合約即將到期,傅靖之要幫她安排新工作,白辛夷把情況彙報給組織。組織經過研究, 決定派她到俱樂部,協助俱樂部地下黨支部, 利用傅靖之女朋友的身份,積極開展各項愛國抗日活動。
職婦俱樂部的辦公地址位於公共租界的安寺路福利公司二樓,距離白家所在的海格路約六七公裡,有電車通過。
白辛夷的到來,受到了俱樂部成員的熱烈歡迎。主席高迎蘭和副主席楊若雲帶著理事蔣芸、袁怡、譚秀英、李素蘭和陳麗芬, 將她迎進了辦公室。
高迎蘭握住她的手,高興地說:“辛夷,歡迎你的加入,為職婦俱樂部注入新鮮血液, 為廣大難民謀取更大的利益。”
“謝謝高主席, 合作愉快。”白辛夷回握住高迎蘭的手。
高迎蘭大約三十四五歲左右,氣質乾練,是進步人士,目前還不是中G黨員。
職婦俱樂部四十多個人裡麵,算上白辛夷一共有五個黨員。剩下四個黨員分彆是副主席楊若雲,理事蔣芸和譚秀英,聯絡股的主任劉小梅。
自從前主席被日偽特務槍殺之後, 職婦俱樂部的工作就轉入了地下,平時的工作除了為職業婦女服務,還通過義賣義演為難民籌集善款。
高迎蘭將白辛夷安排進理事辦公室後,就出去忙了,由副主席楊若雲給她介紹俱樂部的構成和日常工作。
楊若雲是職婦俱樂部黨小組現任組長,三十歲左右,兩個孩子的媽媽。在進入職婦俱樂部之前任職於電台,是電台播音員。
她帶著白辛夷將整個二樓的十幾間辦公室和活動室巡視了一遍,將白辛夷介紹給大家,也將每個股的負責人和成員都一一做了介紹。
轉了一圈下來,已經快中午了,白辛夷回到自己所在的辦公室,翻看資料。
職婦俱樂部的成員在進入職婦之前都是高薪的職業婦女,在業內都是響當當的人物。她們為了信仰進入職婦俱樂部,為難民和新四軍籌集衣物和藥品,不計較個人得失。
就像主席高迎蘭,進入職婦以前是福利公司的經理,月薪一千多法幣,現在的薪水一個月隻有三百六十塊錢法幣。
還有理事李素蘭和袁怡,進入職婦之前都是拿著月薪八、九百的高薪,進入職婦之後收入直接降了一大半,一個月隻有三百。
法幣今年越發的貶值,三百塊法幣相當於戰前的五十快大洋。五十塊大洋對於普通家庭來說不算少,可對於這些平時拿高薪酬的女性來說,實在是低了。
至於白辛夷自己,她在舞廳的薪水今年漲到了八百多,要是哪個月提成多了,能拿到一千。進入職婦俱樂部,和其她幾個理事一樣,月薪三百塊法幣。
好在家裡的奶茶生意穩定,一個月下來也能掙個七八百,完全可以維持家裡開銷。
了解了俱樂部的人員結構和運作,也到了午飯時間。
午飯是在福利公司的職員食堂吃的,和後世的自助餐差不多,一葷兩素三個菜和一碗米飯,還有一碗飄著幾片青菜葉的湯,需要兩塊錢。
白辛夷算了筆賬,一個星期六頓午飯,也就是十二塊錢,一個月至少四個星期。算下來,光是在食堂吃午飯,就要花去五十塊錢。當然,如果在外麵吃,隻會比這還貴。
在食堂吃飯的時候,不斷有人偷看白辛夷,還有個彆人對她指指點點。
白辛夷視若無睹,繼續淡定地吃著自己的飯。福利公裡的這棟大樓,除了有福利公司自己的員工辦公,還租給了幾家單位,人員比較雜,素質也是參差不齊。
和她坐在一桌吃飯的袁怡看不下去,瞪了那幾個對白辛夷指指點點的人一眼,那幾個人才老實了。
“真是的,這些人一點禮貌都沒有,哪有這樣對人指指點點的。”袁怡是個很時髦的姑娘,比白辛夷大四歲,隻有25歲,就已經是英文高級翻譯了,負責對洋人聯絡這一塊。
“估計是覺得我一個歌女怎麼能進入俱樂部工作吧。”白辛夷不以為意的笑笑,畢竟能進入職婦俱樂部工作的女性,都是各個行業的女精英,她一個歌女出身的,看起來有些拉胯了。
吃過午飯休息了一會兒,下午接著工作,一直忙到下午五點半下班。
這時,理事陳麗芬走了過來,將一盒小西點放在了白辛夷的辦公桌前,熱情地說:“辛夷,送給你,歡迎你的到來。”
“謝謝麗芬姐。”白辛夷沒有矯情,收下了陳麗芬的小蛋糕。
袁怡見狀,立刻嚷嚷起來:“陳麗芬,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你出去買東西也不叫上我們,倒顯得我們對辛夷不夠熱情了。”
“就是,你出去給辛夷買小蛋糕,乾嘛不叫上我們啊。”李素蘭跟著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