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經病(“這都造的什麼孽啊……”...)(1 / 2)

盛夏八月,夜風都帶著燥熱,正是空調wifi配西瓜的好時節。

夜裡一點整,顧小文鬼鬼祟祟地騎在牆頭上,盯著隔壁院子裡麵的燈光,嘴裡叼著手指頭粗細的手電筒,朝著牆根底下尋摸著落腳的地兒。

她本來愜意地趴著吃西瓜刷,這會是被係統活活逼著出來的。

今晚她無論用什麼辦法,必須要給這本書男主角白康城留下無法磨滅的心理陰……呸,印象。

她抓著樹藤,順著牆邊出溜下來,腳落在地上的時候,身體裡那種電擊一樣又麻又疼的感覺消失了。這預示著她開始走劇情,所以係統的懲罰結束了。

在車禍後穿書概率百分之九十五的時代,顧小文也趕時髦撞了,穿了。

穿過來一個月,她從不信邪,用各種辦法想要擺脫劇情,到現在被抽一鞭子拉一下磨,實在也是被逼無奈。

好在係統雖然會逼她走劇情,卻沒有很多的限製,她作為這本書中癡戀男主角的女配,自身標簽隻有一個戀愛腦,除了看見男主白康城宛如看見肉骨頭的野狗,兩眼冒綠光之外,其他的她都可以自由發揮,反正爹不疼娘不愛,沒人關注她性情變不變。

顧小文從牆上落地,叼著手電筒冷笑一聲,心裡罵了不知道第幾千遍係統,然後順著牆根朝著亮燈的窗戶底下摸。

這一片兒都是彆墅區,建在城郊,夜裡萬籟俱靜,顧小文身上不疼不麻了,就有些消極怠工,磨磨蹭蹭的到了一樓窗戶邊上,探出一點頭朝著裡麵看。

這棟彆墅的格局和她家的一樣,上下兩層,下麵一層是客廳餐廳影音室健身室什麼的,上麵一層是臥房。

這個點不睡覺也不睡女人還在工作的霸道總裁,算是中普遍不工作專門搞女人的霸道總裁裡麵的奇葩。連狗都睡了,白康城臥房和書房的燈還亮著。

顧小文把小手電揣兜裡,深吸兩口氣,順著彆墅後麵的陽台樓梯走上去,翻過小矮門,壁虎一樣貼上了白康城臥房的落地窗旁邊,對著夜色幽幽歎了口氣。

“這都造的什麼孽啊……”

她長這麼大,除了開始琢磨賺錢的的時候跟男生乾群架之外,還沒對著哪個男的流過哈喇子,一般她想上的勾搭勾搭也就上了,不存在什麼求而不得,要她去演癡情,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

顧小文小聲嘟囔一聲,伸手把自己的頭發弄亂,又把自己專門畫的血紅大口,口紅給朝著兩邊抹到耳根,然後頂著這一張死鬼索命的臉,貼上了亮著燈的白康城的臥室窗戶。

彆管方法損不損,能夠達到目的就行,她保證白康城今晚之後,肯定對她魂牽夢縈終身難忘——

然而顧小文把臉貼上去的時候,還沒等尋摸到白康城的影子,她先被嚇得倒抽了一口氣,活生生抽出了尖叫雞的動靜。

接著她雙腿一軟,沒抗住“噗通”跪在窗戶邊上。

玻璃上有一張慘白的人臉正貼在顧小文剛才貼的那個地方,一雙黑幽的眼睛,直勾勾地順著玻璃看著外麵。

顧小文反應還算快,扶著牆站起來就準備撒腿跑,裡麵的……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反正不是白康城!

可就在她站起來準備開溜的時候,陽台的門突然開了——擋住了她的去路!

剛才隔著玻璃,比顧小文死鬼索命看上去還要誇張的吊死鬼臉,從燈火通明裡麵走出來。

這人渾身濕漉,頭發都濕貼在臉上,鼻尖甚至還在滴水。

他赤著腳,隻穿了一件薄薄的絲質睡衣,呼吸十分的急促,看著像是才從水裡撈出來。他開門走出來,下半身純白的內褲和纖瘦卻看著線條流暢的長腿,就停在顧小文的眼前。

顧小文被抓現行,迅速用袖子抹了自己的死鬼裝扮,弱小無助又可憐地把自己貼在牆邊上。她的模樣和她現實世界一模一樣,生著一雙微微下垂的眼,最好裝可憐。

她十分滿意自己的相貌也擅長利用自己的相貌,扮豬吃虎這種事情,實在是很多時候事半功倍的利器。

顧小文擺好了無辜的姿態,順著他的長腿慢慢抬頭,視線掃過他的腿和腰,在某處不經意地一頓,忍不住挑了下眉。

人在驚訝的時候會下意識屏息,顧小文呼吸頓了片刻,然後欲蓋彌彰地挪開視線,悄悄地咽了口口水壓驚。

謔,這人看著歲數可不大,男人都算不上,體毛稀疏,骨架子也沒完全長開,頂多算個大男孩,這發育的未免太好了吧……

但是等到顧小文的視線慢慢向上,和這個人的眼睛對上,被攝住魂了一般愣怔了片刻。

他的眼睛太冷了,像是夜裡迎風潑來的冰水,和他這一副才跟誰奮戰途中從床上爬起來的模樣完全不同,他眼睛黑幽幽的沒半點波動,像兩灣靜如死水的湖。

顧小文心肝一顫,還沒忘了自己的可憐人設,連忙掐著嗓子出聲解釋,“你聽我說,我是那個隔壁顧家的,我散步不小心……”

“你看見艾爾了嗎。”這人開口,聲音清越好聽,但因為語調很慢,簡直像是在耳邊對著人耳語一樣,卷著夏日的潮熱,鑽得她耳朵直癢。

且一字一句咬音很重,音調又毫無感情波動……有點像機械音。

“啊?”顧小文疑惑地看向他,她不確定這男孩是在跟她說話,他的眼睛根本沒看著她。

他很奇怪,不問顧小文半夜三更的為什麼在這裡,不問她是誰,問出那樣一句話之後,似乎也根本不需要顧小文的回答,徹底忽略了她,彎腰開始在陽台上找起了什麼。

“艾爾。”

“艾爾。”

“艾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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