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慘遭戲耍的乾女兒(14)(2 / 2)

從前雖然知道於念這小崽子的嘴裡說不出幾句好話,但聽見她這等帶著極大情緒的譏諷,蘇明繡眉目都沉了下來。

就在於念覺得她做冷臉的模樣不過如此,變本加厲地上前一步,直視她的目光,放輕聲音道:

“對這些嘉賓也是這樣吧?”

“喜歡那個律師送的包,甚至肯給出那種暗示?怎麼,隻要彆人給錢,你做什麼都可以是嗎?”

說著話的時候,她慢慢地去解襯衫下腰裙的絲巾腰帶,今天她上身穿的是絲綢貓咪花紋白襯衫,下麵卻搭的黑色A字裙,因為隻有黑白二色,腰身便係了一條很獨特的、如細繩般的絲巾腰帶,是她身上很鮮明的亮色。

微微踮腳,湊到蘇明繡耳邊時,她很輕地說,“我也可以給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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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小朋友洗澡就洗澡,關什麼設備,我想看蘇美人啊!】

【邵律師,你手裡那顆香菜葉子已經被扒光了……高抬貴手吧,美女千千萬,不行咱就換】

【唐醫生好像也有點沮喪,她都沒發現紹律師在旁邊逮一根香菜薅】

【她們真的同病相憐】

鍋裡突然爆開的油聲將廚房裡兩人的注意力移開,紹晨嚇了一跳,從地上起來,卻見唐箋雪仿佛突然回神似的,要去關火。

她下意識地把唐箋雪往後撥開,拿著鍋蓋過去擋住飛濺油的同時,將火給關了。站在她後麵的醫生後知後覺,回過神來,很近地跟她說道,“我……自己可以。”

紹晨也注意到自己的反應有點過分憐香惜玉,若是叫彆人看到,肯定要以為她是中央空調,但想到唐箋雪的職業,隨口應道,“你那是握手術刀的手,要治病救人的,還是多注意安全比較好。”

說完,她抬手揉了揉自己靠唐箋雪近的那隻耳朵。

無意識地想。

這聲音確實好聽,蘇明繡定力不錯。

想到這裡,她的目光又往客廳走廊的方向看去,雖然知道這裡離臥室的方向還有很遠,卻還是忍不住朝那邊看,仿佛這樣就能早點看到那道身影從房間裡出來。

而被她惦記的人,正在水聲愈發瀝瀝的淋浴間裡。

半掩的浴室門後。

一道人影被頭頂落下的水花淋得透濕,雪色的襯衫緊貼著她的肌膚,黑色貓咪的花紋因為布料黏成一塊,倒像是在她身上被繪出的墨,而她的雙手被一條同樣打濕的絲質綁帶拴在了掛花灑的牆上,叫她無論怎麼用力,都掙脫不得。

淅淅瀝瀝的雨點從她的頭頂落下,打在她的要背上,讓她情不自禁地弓了弓腰,像是下雨時被打得七零八落的芭蕉葉。

但這並非是最讓她窘迫的——

最叫於念難以置信的,是她剛才眼睜睜看見蘇明繡在洗手間櫃子裡翻了翻,不知從哪裡找出一截半透明的細長水管,把她拴在這兒之後,徑自在旁邊的洗手台很有閒情逸致地洗起了那截不足拇指粗的長管。

“你……放開我!”

於念不知這屋子的隔音,被水淋得格外狼狽,不知她是要做什麼,隻能這麼氣急敗壞地壓低聲音怒道。

就在這時,洗手台邊的水聲停了,一身紅裙的女人站在她的身後,仿佛沒聽見她的命令,見到她因為雙手位置太低,而不得不將身軀半弓的窘迫模樣,目光掃過她穿著的這條裙子。

過了會兒,她在於念身後緩緩道,“我記得你剛才說要洗澡?看你這模樣也不方便,還是我來幫你。”

於念:“?”

把她搞成這副不能自己洗澡樣子的人到底是誰啊?

話又說回來了,她從小練的跆拳道,而這個小媽則是養尊處優、弱不禁風,為什麼能這麼輕易地將她製住?

小牛皮做的A字黑裙被水衝到了腳踝邊。

於念忽然覺得哪裡不太對,尤其是她側身時瞥見對方揚了揚手裡那截並未使用過、還被特意清洗過的水管,就像是……在揚鞭子。

她被自己的念頭嚇到了。

等到那有彆於熱水的冷意從後腰順著脊柱慢慢往下的時候,於念終於感覺到自己骨血裡泛起的戰栗,那是一種源於對未知的恐懼。

她終於不再平靜,“你……你想乾什麼?”

“於宛如既然教不好你,我不介意代勞。”蘇明繡盯著她的後背一路而下,好像該思索要從哪裡下手,才能叫這小兔崽子長個教訓。

被她困住的女生神情空白了半晌,似乎不敢相信她話裡透出的意思,許久才有些不可置信、連語調都揚高了問:

“你要打我?”

她怎麼敢?

其實小時候,於念剛被於宛如接到家的時候,也不是沒吃過教訓,但是比起動手,於宛如更喜歡罰她跪,或者不讓她吃晚飯,除非她能完成那些布置好的學習任務,將事情重新做得圓滿漂亮為止。

但……於宛如是從來沒對她動過手的。

以至於聯想到自己挨揍的可能性,於念整個人的腦海裡隻有四個字:不敢相信。

水花落在地上,又飛濺起來,讓蘇明繡那雙白色的長靴外麵都被打濕,像是穿著這雙鞋在雨天泥濘裡行走似的。

可她渾不在意,隻在聽完之後,略一思索,忽然揚起那截管子,在自己的左手手心抽了一條,破空的聲音讓聽者本能頭皮發麻。

於念甚至努力扭過頭,不可思議地盯著她,直到看見她的左手手掌很快腫起一道刺目的紅痕,本來還在掙紮要往外扯、想把手腕禁錮扯掉的小孩兒,這會兒便拚了命地往牆邊貼,好像再慢一分,這可怖的傷就要落在她身上了。

重了。

蘇明繡想,這力道估計小孩抗不住。

但她心中已經有數,垂下左手,漆黑得深不見底的黑眸看向小朋友。若說方才初聽於念的譏諷,她氣到麵無表情,現在聽完那些混話,她已經能笑出來了。

“躲什麼?”

“剛才不是罵得挺開心麼?繼續啊。”

於念:“……”

她目光變了又變,但最終,想到蘇明繡在這節目裡跟其他嘉賓的諸多互動,還是強忍住害怕,“我又沒說錯!”

“嗯,再大點聲,爭取讓其他人也進來,看看你是怎麼受教訓的。”

於念還想再開口,聲音卻在半空中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那些半空中被抽打濺射的水花,甚至將她麵前本來霧蒙蒙一片的牆壁瞬間改變,成了承受不住重量般落下的水簾。

痛。

麻。

後腰下綻開的疼,是耳邊被劈開的風聲回蕩許久後,才冒出的感覺,但卻像是咬進了她的骨頭裡,讓她情不自禁地一抖。

她本來不想服軟的,固執地覺得自己沒有錯,但在這一下之後,於念的雙眸不爭氣地被這浴室裡的水霧打濕。

“你憑、憑什麼……”

話還沒說完,又是一下。

於念從前不知道狗急跳牆這個詞具體的畫麵,可如今麵對心上人的心狠手辣,還有這看著毫無殺傷力、軟麵麵的細管,落在身上卻能驚起這般的疼痛與羞恥,整個人便恨不能從這浴室裡跳起來,以期能緩過這叫人崩潰的感覺。

可她跑不掉。

“你不不不可以——”

在她從牙縫裡擠出這麼一句的時候,身後的人悠悠停下。因為於念的黑短裙被放下,所以那白襯衫就長長落下來,但即便有些柔軟處蓋了兩層雪白的布料,也擋不住細嫩肌膚泛起的紅。

蘇明繡氣息一頓,轉開了視線,麵上的笑意消失,連語氣也變得冷硬,“道歉,認錯。”

“……”

於念在那股頭皮發麻的丟人疼痛裡,不斷地深呼吸,感覺到熱水從自己後背、肩頭、腰間滑落。

先前她以為冷靜下來,停一停、緩一緩,自己就能有骨氣地硬撐。

但是現在,她才發現蘇明繡開熱水實在心機不純,本來就疼的地方,被這熱水一衝,更像是泡了辣椒油,叫她眼角的水霧都跟著洇出。

可她憑什麼道歉?

她哪句說錯了?

她眼眶通紅,鼻子也發紅地回過頭,像是在寒冬臘月被丟進雪地裡的兔子,唯有一雙眼、一隻鼻子是麵上最紅的顏色。

明明大小姐的驕矜早被剛才的幾下抽得七零八落、掉了滿地,整個人再不複剛才進浴室時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可是,她就是流淚,也沒有服軟。

蘇明繡與她對視幾秒,黑眸仍是沉沉,唇角卻一勾——

“於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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