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整個人躺在床上緩了足足十分鐘,雙手安靜地疊在胸前,眼神放空,表情十分安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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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玄學大會的日子一天天臨近。
北星度日如年,在被蘇明繡的魔鬼訓練反複折磨的日子,開始懷疑自己有沒有可能得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不然怎麼會在之前的幾天對這厲鬼生出一點謊言說了一千遍有點像要成真的好感?
這天。
她想到昨晚沒通關的那個詭異占卜夢境,在淩晨三點把眼睛熬的像兔子一樣紅時也不肯閉上眼睛入夢。蘇明繡從陰影裡走出,單手撐在她的床邊,俯身來看她,其實她是打算今晚讓北星睡個好覺的,但沒想到小朋友開始對自己熬鷹了,眼底不由現出幾分笑意。
“不睡嗎?”
北星從下而上看著她這張明豔不可方物,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漂亮臉蛋,又想到她在夢裡設置的那些恐怖關卡,不知道這個死鬼是哪來這麼多折磨人的法子。
“夢裡沒有你,我哪裡睡得著?”
現在她唯一的解壓辦法就是繼續用自己的深情台詞包再折磨一下對方,達到互相傷害的效果。
蘇明繡經過她這幾天的高壓輸出,已經快要習慣且麻木了,故而這會兒隻是好脾氣地笑,“怎麼樣才會睡?”
“你親我。”
距離之前的兩次親吻已經都過去了很久,讓北星下意識地產生了一種錯覺,就是那都是自己無意間造成的結果,並非出自蘇明繡的想法。之前第一次喝藥時,她也被拒絕過。
久而久之,她都忘了蘇明繡承諾的獎勵,隻是當作對方其實並不喜歡自己、也不想和自己發生這種過於親密的關係。當下這樣隨口一說,也就是單純的口嗨。
看見厲鬼沒有更近一步,北星就更來勁了,甚至還抬手抱著蘇明繡的脖子,主動要往她的方向湊,“狠狠地親,解了我的相思苦,我就考慮好好睡覺。”然後在夢裡繼續補課。
蘇明繡沉默了一下。
在這深夜隻有床頭燈光微微流淌的暗光裡,她的雙眸也沉靜的像是忘川河畔的水,無聲包容著黑暗。
她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而是順勢又往下問了句,“還有嗎?”
哦。
看來是真的對這種不感興趣。
可調戲漂亮美人的活兒誰會不想做呢?
北星的腦海裡甚至不受控製地冒出許多強迫漂亮美人的畫麵,以至於本來因為熬夜有些蔫巴的精神重新亢奮起來,淡紅色像粉玫瑰的嘴唇靠近厲鬼蒼白的下頜,聲音變輕了一些:
“還有用力抱我。”
蘇明繡感覺自己那顆已經隨著死去而冰冷沉靜下來的心臟位置,很突兀地跳了一下,假如她的屍體還在,估計都能讓北星這幾句不知死活的話,惹得彈開棺材板的蓋子坐起來。
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笑聲不高不低,在北星還沒琢磨明白她這是因為什麼而笑的時候,蘇明繡垂眸盯著她的唇,掐算一下她喝這中藥也差不多喝了大半個月——
應該沒問題了。
如此想著,蘇明繡正想開口應下她這迫切的、一秒都不願意多等的邀請,突然間,一股很濃鬱的妖氣從窗外飄來。
她頓了一下,原本攏於體內的鬼氣毫無征兆地釋放出去,丟下一句“下次吧”,忽然在原地散作一團灰霧,朝著窗外那妖氣釋放的地方而去。
因為抱著的厲鬼消失而後腦勺摔進床上被子裡的北星:“?”
她拉了拉被子,掐滅自己心頭那株剛長出來的小綠芽,確定了一個事實,蘇明繡對她不感興趣。
這麼直白的邀請都不為所動,總不可能是這死鬼她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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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墅外。
蘇明繡看著夜色下走出的那張與自己彆無二致的麵龐,神情十分冷淡,唯有周圍纏繞的灰色霧氣,昭示她不愉的心情。
“我打斷你們的好事了?”
蘇錦身上的妖力泄露出來,但比起蘇明繡身上可收放自如的鬼氣,她這妖力更像是多得收不住,幾乎凝成實質,像綢緞一樣從她的雙手垂落,拖曳在地上。
身上散發的危險氣息,是前所未有的濃鬱。
蘇明繡稍加思索,就明白了,她應該是在今晚又得到了很重要的力量,但是看起來好像還來不及煉化。
而且這副模樣,看起來還有那麼一絲狼狽,就像在被誰追殺。
沒等她想完,就見蘇錦唇角掛著笑容,回憶方才感應到的、蘇明繡那一點波動的情緒,笑眯眯地道:
“臉色彆這麼難看嘛,樂觀點,我不是來拆散你們的——”
“我是來加入你們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