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穀義還沒有離開, 當他下去之後, 抬頭就看到了那個長發男子, 他也是看得一陣恍惚,等反應回來的時候,心中就咯噔了一下——
他明白他已經失去了最強的優勢。
他現在唯一期待的就是這位的演技不怎麼樣了, 不過他想了一圈也不記得娛樂圈有這麼一個好看的男演員, 如果是素人的話, 那麼演技估計不會比他好了, 那麼他還有一線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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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劍是重劍, 對於一個手無寸鐵的書生來說拿起它是非常吃力的一件事情,更不用說澹台京更加是一個久臥病榻的書生。
他麵不改色地一把將劍從劍鞘中抽了出來, 握著劍柄的那雙手微微顫抖,青色的血管突出,看上去有些吃力,不過他的表情卻是看不出絲毫端倪。
當場上的那個長發男人拿起“劍”的時候, 導演就忍不住眼前一亮,這麼一個簡單的抽劍的動作的細節處理得非常好——無論是表情上麵的管理還是眼神的到位, 甚至是手上用力的小細節都非常細心。
龍哥本來已經想好了這個家夥就是花瓶也沒有關係了的打算,不過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他就知道對麵的人不簡單了。龍哥的態度也空前地認真了起來。
一人獨立,眾人跪下,站著的先生手中長劍,跪下的將士金戈卸下。
隻見他將手中的劍抽了出來,輕輕撫摸過劍身, 目光低垂,像是在回憶著些什麼,他低聲道,
“先帝用這把劍平定六鎮,走南闖北,打下這半壁江山。贈與京的時候隻說這把劍上可策王侯,下可固江山。京日日擦拭,寶劍鋒芒一如初時。”
“先帝囑托,京時常想起,時時自問,可有愧於先帝信任?”
他蒼白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
“人人皆說京偏執,固執,八頭牛拉不回來,勢必要成為天下之人眾矢之的。”
“京的本心從未變過,但是京時日無多,隻憑著這滔天的權勢,做這最固執之事——京不做,天下人無人能做。”
他那瀲灩的眸子微微抬起,但是目光卻一瞬間淩厲了起來,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堅定的意味,目光從地上跪著的眾人身上一一掠過。
劍一橫,蒼白的手用力,將劍指向了跪在地上的眾人。
“今日若是再勸,莫怪京手下不留情。”
他的聲音不大,語氣也是淡淡地,但是這話說出來卻仿佛金戈擲地,錚錚有聲,砸在眾人的心頭,隻叫人心頭一震。
“請大人三思!”
“孑遺,送客。”
他一甩袖,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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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是澹台京初初掌權,正是鋒芒畢露的時候,雖然疾病纏身,但是還沒有到後期病入膏肓那麼嚴重,他一力削割據,清朝綱,本就侵犯了不少權貴的利益,加之操之過急,已經激起了一波人的強烈反對。
但是澹台京非但不收斂,反而一力堅持。而他門下的弟子們因為擔心他,共同請願讓他收回剛剛下去的政令,這一幕便是澹台京對於他們的回複。
可以說這一幕也是非常考驗台詞功底的。
剛剛的秦穀義也表演了一段這樣的有大段台詞的,背下來並不是一件難事,但是怎麼念白呢,這就是一個問題了。
秦穀義注意到了這個問題,但是他的台詞還是有一些用力過度的嫌疑。兩個人剛好飾演的都是同一個時期的澹台京,顯然是頌枝處理得更加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