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家長(1 / 2)

是的, 被付印璽挖掘之後,周魚就成為了付印璽最喜愛的模特,沒有之一。付印璽對她體貼入微,是一個完美的情人,如此溫柔的他, 很容易就進入了孤立無援的周魚的世界裡麵,成為了她唯一的依靠——雖然周魚反叛、惡劣,但是付印璽全部都能夠接受這樣的她, 對她一直非常溫柔。

周魚野性、渾身都是刺, 付印璽則是柔軟的殼,將她妥帖收藏。周魚似乎被這個執著的男人打動了,她開始衝他笑, 也主動地和他聊天、約他吃飯, 似乎在一切都是如此光明美妙的時候, 變故來了。

周魚三天沒有來公司了, 付印璽也聯係不上她,隻能親自來找她。付印璽來到周魚的公寓裡的時候,一打開門, 就被裡麵的悶了許久的,帶著濃厚酒味的空氣逼得退了出去——他有潔癖。

他快步走進去, 把窗簾拉開、窗戶打開,讓新鮮的空氣連同外麵的光一起照進這個顯得有些陰暗的客廳。地上全部是酒瓶子還有非得到處都是的紙張,他撿起來一看,竟然全部是欠條。

蜷縮在沙發角落裡麵的女孩撩起了長發, 她的臉上有一絲坨紅,聲音甜得發膩,醉意朦朧道,“關!關了!”

付印璽找來了水,要喂她喝。周魚抬頭醉醺醺地看了他一眼,把水杯打翻。付印璽道,“小魚……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和我說……”

周魚醉意朦朧地看了他一會兒,突然間低聲笑了一會兒,然後漸漸地哈哈哈地大笑了起來,笑得像是斷氣了,“和你說?你誰啊?”

付印璽沉默著,她撿起酒瓶就往付印璽的方向砸 ,“我爸把所有的欠條都寫了我的名字……”

付印璽一邊躲閃一般試圖把女孩抓住,但是她的力氣比一般女孩子都大,付印璽根本製不住她,隻能躲閃著這些砸過來的酒瓶。

她一邊笑一邊砸,神情癲狂。

直到一個酒瓶子砸到了付印璽,瞬間讓他手臂上麵被紮得都是血,周魚將手中的瓶子丟開,頹然地坐在了沙發上麵,抬頭看著他,“你去殺了他好不好?”

————

“哢——”

頌枝瞬間就從秦穀義的懷裡站了起來,嫌棄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和剛剛一臉癡迷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秦穀義還沒有出戲呢,就被她這幅樣子給弄得哭笑不得了。

“這一條沒過哦,”徐峰歎息道,“你看他的眼神裡麵完全沒有愛意隻有嫌棄嘛……你們兩個之前不是去培養一下默契了麽?怎麼培養成這個樣子了?”

頌枝嘀咕道,也有點兒垂頭喪氣,“我也不知道……”

這是頌枝自從拍戲以來,第一次卡戲卡那麼久的。她一直都是把自己沉浸在了主人公的世界裡麵,敏銳地捕捉他們情感的變化並且學習掌握它們——但是她學不來周魚對付印璽的感情。

頌枝抱著110豬,一直想要回憶到底是哪裡不對,110一秒不放棄地向她推銷藥丸,“你看你,感情戲卡了?嗯,藥丸來一粒?反正你現在信仰值這麼多,不差這兩萬是……”

“隻要兩萬,隻要兩萬……”

頌枝把110豬的豬頭一把按進了衣服裡麵,直把這頭豬按得航馳航吃得叫。

徐峰能夠理解頌枝,畢竟頌枝沒有這種感情體驗麼,這個家夥看上去就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應該沒有那種細膩的少女情懷是的,之前也沒有拍過感情戲——

是的,仔細想想,她的角色都沒有怎麼談過戀愛啊……徐峰想了想,也沒有聽說頌枝和誰談過戀愛,說不定現在還沒有感情經曆呢,這樣的話,拍感情戲的確是有些難以到位了。

徐峰乾脆就大手一揮,讓頌枝休息休息再來拍——頌枝的效率已經是非常驚人了,和她拍戲非常省時省力,節約的時間很多了,可以夠讓她慢慢找到感覺再來拍也不遲。

劇組裡麵的人都非常稀奇,本來頌枝拍戲就是刷新他們的認知上限的,劇組裡麵都是老人了,見識過不少明星,彆說現在的當紅明星了,就是老戲骨,像是頌枝這麼高的效率的都非常少,因為頌枝拍戲基本上一條過,沉浸感非常強,入戲快,出戲快,乾淨利落,看她拍戲簡直就是一種享受。

今天頌枝竟然卡戲了,大家都很稀奇啊,全跑過來看熱鬨了,特彆是周朵朵在一旁笑得可歡了,平常隻有頌枝坐在旁邊笑她的份,現在風水輪流轉啊……

頌枝看著對麵那個插著腰笑的周朵朵,心中的記仇小本本開始運作,敢笑她,還要不要藥丸了?

天氣不錯,風還挺涼爽的,她乾脆眼不見心不煩,抱著110豬走到了片場附近的一塊空地的石頭上坐下,回憶著剛剛拍戲的感覺。

110豬給頌枝提議過了,讓她想一想織郎——但是頌枝試著帶入了一下織郎——完全不是這種感覺嘛……

周魚怎麼可能亮眼放光地看著付印璽?頌枝努力回想了一下之前在演繹空間體驗過的,但是很奇怪,她完全沒有辦法捕捉到這種微妙的感覺……

秦穀義跟了過來,看見了蹲在石頭上麵冥思苦想的頌枝,走過去坐在了頌枝旁邊,看見在地上爬的110豬,剛剛伸手想要摸一摸,就被頌枝打了一下手,他苦笑道,“這麼不待見我?”

頌枝搖了搖頭,一臉認真道,“夭夭是一頭母豬,你摸她,她會害羞。”

110:勞資是男性!!!

頌枝無視了它在她腦海中的咆哮,好一會兒才開口道,語氣有點兒弱弱的,“抱歉了,今天連累你拍了一天了。”

頌枝對秦穀義,心中始終有被欺騙了的惱怒感不提,今天那一個鏡頭頌枝讓秦穀義陪著拍一個下午了,心中難免就有些愧疚。

秦穀義笑了笑,這個秀氣的大男孩笑起來很清爽,“沒有關係,不過吱老師,我有那麼讓你嫌棄麼?”

他現在都沒有叫“師父”了,就怕這個小家夥生氣。

頌枝呢,一向是一根筋,聽到他這麼問,便轉過頭來看著他,小臉上麵一片認真,“你要是沒有騙我,我當然不嫌棄你。”

沉默在兩個人中間彌漫開了,誰都沒有說話。

秦穀義的目光閃了閃,沒有再看頌枝,轉過頭看著那邊忙忙碌碌的片場,眼中閃過一絲的黯然,但是很快地就被他藏了起來,仿佛不存在一般,他的聲音傳了過來,帶著一點兒無奈的笑聲,“小枝,你有沒有想過,不是我騙了你,是你忘了我。”

頌枝啞然。

“周魚大概並不喜歡付印璽,隻是把他當做了一根救命稻草,以為得到他就能夠得到救贖,隻是癡迷這種感覺罷了。”秦穀義歎息道,蹲下來和頌枝平視,“所以,下一次拍戲的時候,你就把我當成根巧克力棒——你能理解麼?”

“就是你很餓很餓的時候,遞過來的一根巧克力棒,就是那種眼神。”

“巧克力棒麽?”頌枝喃喃道,似乎有點兒迷惑。

“不說這個了,”秦穀義站起來摸了摸頌枝的頭,像是一個普通的大哥哥一般,邀請道,“今天晚上有一個酒會,我能夠請你當我的舞伴麽?”

頌枝一愣,抬起頭來看著他,搖搖腦袋,“我已經和人有約了,你去找彆人……”

秦穀義有些失望,但是還是笑了笑,從口袋裡麵拿出一盒巧克力棒,遞給頌枝“今天給你買的。”

頌枝接過他手中的巧克力棒,衝他小聲說了一聲“謝謝。”

頌枝拆開他給的巧克力棒,吃了一根,有點兒微微的苦味。

————

要得俏,一身孝。雖然誇張,但是不得不說,白色真的是一種能夠將人的美麗無限放大的顏色。

當頌枝提著裙擺走過來的時候,透明的紗霧一層層攏著肩膀,稱得膚白如玉,弄了一個成熟一點兒的卷發,但是還是掩不住少女的俏皮感,她興奮地提著裙擺在原地轉了一圈,抬起頭一副要表揚的樣子。

襠閱卻皺了皺眉頭,頌枝看了看白裙子後麵的裸背設計,明白老乾部為啥皺眉頭了,歎了口氣,隻能跨下小臉忍痛割愛把這條裙子放回去了,為了避免大老板亂吃醋她也是很努力了——

襠閱看見小姑娘這幅樣子,笑了笑,將身上的西裝脫了下來,低下頭給她披上,“我是不喜歡彆人看見,但是也不是不讓你穿,要是喜歡就這麼穿……”

頌枝披著他的外套,衝他笑得露出兩個小酒窩,可愛極了,襠閱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帶著磁性的男聲低聲在她耳邊曖昧道,“彆這麼笑,你這是在勾引我親你麽?”

頌枝一愣,反應過來,惱羞成怒,抬手就抱住了他的腦袋,唧一口口紅印子印在他的臉上,惡狠狠道,“誰勾引誰啊!不要亂潑臟水!”

襠閱抹掉臉上的口紅印子,淡淡地笑道,“回去收拾你。”

頌枝仗著還沒有回去,不怵他——畢竟,講得好像她乖乖的,回去就沒有事了一樣。

她的腦袋瓜子實在不明白,為什麼之前的織郎老板不是一個清心寡欲標準性冷淡麽?怎麼現在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個嗯……

頌枝腦袋轉過去,就看到了織郎老板隨手換了一件西裝風衣,抬起頭來看著她,裡麵穿的衣服的扣子都扣到了最上麵一顆,莫名地讓人有一種想要崩開它的**,尤其是那種帶著一點兒冷淡的視線和表情……

頌枝內心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內容,趕緊轉過紅撲撲的臉——

不好,被織郎傳染了!她也變色了!這都是織郎老板的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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