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聰明的白爸爸將小朋友一車拉去了附近已經踩好點的公園。
公園是最近剛修好的,但是人卻特彆多,非常熱鬨,才剛剛到了八點,就有了不少來來往往的人。
不僅如此,周圍還有不少的攤麵,一群小朋友在擠擠囔囔地掏出紙幣買吃的。
正中央還有不少人在跳廣場舞,熱鬨且嘈雜。
擔心人多場麵沒法控製,節目組今晚將直播間暫時關掉了,隻是派了一個跟拍帶著小型攝像機跟著,儘量減少存在感。
或許是因為縣城太小,他們一大兩小的三個果寶特攻並沒有被察覺,或者說是知道但沒有過分狂熱,白裕很順利地拎著兩個小朋友到已經看好的位置擺攤了。
陸小果背著一把吉他,扛著節目組提供的賣藝神器,一左一右跟著兩個小小的菠蘿吹雪和梨花詩,非常引人注目。
不過大號陸小果完全沒有察覺,隻是淡定地將一個貼著二維碼的可愛貓爪收銀盤放在自己前麵兩米處,然後坐在台階上,翹著腿,將吉他抗在腿上,擺好姿勢,準備吸引客人了。
很顯然,不需要他出聲,就已經吸引了一大批的小朋友。
“媽媽!是陸小果!陸小果拿吉他真的好搞笑啊哈哈哈哈……”
“還有菠蘿吹雪和梨花詩!奶奶我也想要當菠蘿吹雪!”
“哇,陸小果還會吐繩子,好酷啊!”
小朋友們興奮地拉著帶著自己出來的家長,很快就圍了這個場地一圈。
小朋友們的熱情也讓不少好事的年輕人好奇地跟了過來。
然後被陸小果的形象弄得哈哈大笑。
那渾身嫩綠嫩綠的圓潤陸小果被大吉他擠成了一個凹凸不平的蘋果,從腰間還伸展出兩條特彆粗的繩子,分彆紮在旁邊的兩個小果寶腰上。
小果寶們不夠圓潤,差不多是圓圓的上半身配上同色係小褲子,臉上貼著幾張貼畫,不像陸小果一樣渾身包裹,也不會感覺很悶熱。
他們像是一家人一樣,團在一起,在大小果的吉他聲響起時,兩個小朋友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兩個小朋友最大的不過六歲,怎麼也不可能有更精彩的表演,頂多也就是一起唱唱歌動動腿罷了。
不過加上了這一套卡通果寶特攻的衣服後,他們的表演笨拙中都帶上了可愛。
白裕的吉他聲像是小溪一般,在熱鬨非常的廣場上,留下一段又一段悠閒淡然的音調,撫平了很多人心底的浮躁。
當然,他還是有分寸的,並沒有主動開口,隻是用誇張的外形和溫和的音樂吸引大家,雖然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就在旁邊,但白裕還是會擔心,有什麼不測的話,節目組救助不及時,他的孩子受傷。
相當克製。
當然,這樣帶來的後果就是,他們能賺到錢並不算多,但足夠輕鬆,還能給小朋友玩耍的快樂。
啾啾和莫矜卿一起在廣場上圍著白裕到處瞎跑,還不不忘記在周圍努力表演賺小錢錢。
到後來,還有不少的膽大小朋友加入,和梨花詩以及菠蘿吹雪一起開心地玩了起來。
差不多七點多到的這裡,將近三小時的彈奏,饒是白裕身強力壯,也有些吃不消,是時候收攤了。
他拉著繩子,將兩個小朋友給拉回來,帶著小朋友跟大家一起舉了個躬,就收拾著離開了這個廣場。
等他們坐上車之後,節目組也再次打開了直播間的視頻。
【啊啊啊終於開了,整整三個小時,三個小時!】
【張興你會不會做生意?你就不能搞延遲播出嗎?嗚嗚嗚我竟然少看了啾啾這麼多個小時,傷心QAQ~】
【以防萬一吧,我現在就是想知道張興什麼時候把這一段給我吐出來?不會真要我去等剪輯版吧?不會吧不會吧?】
【這裝扮,我隱隱好像聽我媽今晚提了一嘴……我不會,這麼,倒黴吧?】
【?在哪裡在哪裡?】
可能是神秘帶來了期待,不過是短短三小時沒開播,白裕這邊的直播間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增長,讓整個直播間都卡頓起來。
不過在直播中的白裕父子並不會知道,他現在最關心的,就是自己晚上賺了多少的錢。
節目組提供的二維碼是屬於手中的新手機中的,不需要計算太多,除去白天賺的九百塊,差不多就是今晚賺到的經費了。
他細細數了一下,大概一個晚上三小時,能賺個三百多塊。
之後還得換場地,能得到的收入並不能保證。
不過,也差不多夠了。
一天一千多,五天怎麼也夠出去玩一天了。
白裕暗暗思索著,看向滿臉興奮的兩個孩子,沉吟片刻:“餓了麼?去吃宵夜?”
啾啾瘋狂點頭:“吃!啾啾吃宵夜!”
小朋友不是特彆餓,但小朋友的爸爸賺到錢了,小朋友要去吃!
二十分鐘後,風風燒烤店,一大兩小的特殊顧客,上門了。
白裕像個子女雙全的幸福爸爸一樣,一手抱一個崽,讓他們看燒烤攤上的各種食物,然後略微抬頭,語氣傲然:“讓店員幫你們拿,想吃什麼隨便拿。”
莫店員:“……”
他咬牙切齒:“你又是在做什麼?”
“吃宵夜,”白裕麵不改色,“幫我加三十串牛肉串。”
莫風和氣到了:“你這一晚賺的夠你吃嗎還三十串?”
媽的,氣人,他們還在兢兢業業地開小攤,白裕就過分的來他們小攤上吃東西???
這他麼的,誰能忍啊!
重點是,某人對自己店裡那些客人的調侃,不僅不解釋,甚至點頭說是!
“哇,小夥子這是你家閨女和兒子吧?一個比一個好看啊。”
白裕頷首:“人生贏家,贏麻了。”
他難得的幽默逗得人家客人們笑作一團,把正牌爸爸氣得夠嗆。
不僅白裕,兩個乖巧可愛的小朋友也一個比一個氣人。
莫矜卿直接當沒有看見爸爸,像個真正的小客人一樣,點了好幾個喜歡的菜,還奶聲奶氣地叮囑道:“不放辣。”
莫風和滿臉無奈地幫忙將食物放進托盤,看向啾啾,“你呢?小客人要什麼?”
小莫淡定了。
然後小莫聽見,這個才三歲的小朋友,要了倆雞腿,一雞翅,五串肉,一點點蔬菜,還有……
他瞳孔地震:“吃得完?”
莫老板看向了小朋友的爸爸。
小朋友爸爸目光閃爍一下,“你做就是。”
莫風和麵無表情地進去了,白裕則心情很好地抱著兩個孩子到外麵的桌上坐著。
已經是**月時間,小鎮上漸漸起了秋風,但是不算太涼,隻是晝夜溫差逐漸變大而已。
在徐徐的秋風吹拂中,一盞昏黃的燈光照亮,整個熱鬨的燒烤攤傳來人們的碎語,大家都為生活忙碌了一天,用些閒錢開始,在最放鬆的時候,和朋友親人一起聚一聚,說著八卦和相互領域的知識,鞏固情感。
白裕本身話就少,和小朋友也沒有太多話聊,基本就是沉默地在原地發呆,聽著兩個小朋友交流今天的心得。
“啾啾今天還給幾個大哥哥摸頭了噢,他們都好喜歡好喜歡啾啾的!”
“我也給了,戴著頭套和大姐姐們合影,感覺好開心噢。”
摸頭?合照?
白裕皺緊眉頭,仔細思索著今天賣藝的過程,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個情況。
彈琴太投入,沒有注意到,就注意到孩子有沒有遠離自己的視野了。
白裕不動聲色地豎起耳朵,繼續聽小朋友們聊天。
“有一個小朋友還想送啾啾寶劍,啾啾沒要,啾啾又不是菠蘿吹雪。”
“那你想當什麼呀?”
“陸小果呀,因為陸小果特彆好運,不過爸爸是陸小果了,啾啾當菠蘿吹雪也是可以的。”
莫矜卿若有所思,“好吧,那我也喜歡陸小果。”
於是兩個小朋友又開始嘰裡呱啦地說著自己喜歡的動畫片了。
白裕聽著聽著,眼皮不由得有些打架起來。
忙碌了一天,還基本是體力活兒,白裕確實很疲憊了,很想現在就回去睡覺。
還好,莫風和也擔心自己家崽崽餓,很快就將食物上了上來,他還帶來兩碗砂鍋粥,給小朋友們墊肚子。
白裕很快挑挑揀揀,將小朋友們能吃的分撿出來,剩下的都到了他盤子裡。
莫矜卿一愣,筷子定在半空,不知道要不要前進。
但啾啾顯然已經習慣了,好像他的爸爸們都喜歡這麼做,先逗他開心,不該給他吃的絕對不可能多吃一口。
所以小朋友隻是小心又謹慎地將盤子推到自己麵前,用砂鍋粥擋住。
——啾啾知道爸爸不吃砂鍋粥的。
看見莫矜卿還停在半空,啾啾非常好心地提醒:“姐姐,爸爸不讓我們晚上吃多多的燒烤的。”
莫矜卿不解:“可是,這是卿卿喜歡吃的。”
白裕麵不改色:“這是我買的。”
莫矜卿:“……”
小朋友哽咽了一聲:“那,那也是我爸爸烤的!”
白裕冷漠無情:“也是我買的。”
莫矜卿:“……”
最終,六歲大的姐姐不好意思在三歲大的弟弟麵前哭,隻能憤憤不平地戳著碗裡的砂鍋粥,悶悶不樂地把這頓宵夜吃完了。
彆說,熱乎乎的砂鍋粥還挺香。
莫矜卿摸摸肚子,和啾啾一起躺在車上,大大地打了個哈欠。
他們是真的很困了。
白裕也不再耽擱,和莫風和說了聲後,帶著孩子一路回了家。
今天玩得足夠瘋,小朋友們等不及洗臉,剛刷完牙,衣服都沒換,眼皮子就開始打架了。
還是靠白裕手動給啾啾換的衣服擦的臉,就是在莫矜卿的時候犯了難。
最終,白裕也隻是跟小朋友脫了外套,讓兩個崽子一起睡到了一間房裡。
夜色朦朧,白裕關上房間燈,也沉沉睡過去,或許是太過疲憊,第二天他差點沒能起來。
還是準時的啾啾去叫的爸爸。
薛定諤的鬨鐘啾總是會在爸爸不靠譜的時候變得很靠譜,一般這種時候都是啾啾快樂但爸爸痛苦日。
快樂啾沒有吵醒姐姐,而是獨立地穿好了衣服,跑到主臥刷了牙,見刷牙聲吵不醒爸爸,隻能上前學著爸爸的各種手段,叫醒爸爸。
白裕其實已經有些清醒了,他的鬨鐘響過了一回,就是想再賴會兒床。
就是崽崽過分不講道理,爸爸隻能無奈地從被窩中爬起來。
“幾點了?”
啾啾乖乖看時間,“七點半!”
白裕一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地摸出手機,多瞄了一眼,確定是七點半,才悠悠地拎著衣服去衛生間換。
啾啾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你不信啾啾?”
白裕麵不改色:“你有前科。”
啾啾緩緩眨了下眼睛:“前科是什麼?”
白裕一時間真不知道小寶貝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反正萌混過關了,爸爸和啾啾約法三章,約定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小謊言不能撒。
啾啾答應了,像個小尾巴一樣跟著爸爸,緊緊的,一步都不離,給白裕弄樂了,他停下擦臉的手,轉身看見幾乎要撞到自己腿上的小朋友,挑眉:“犯錯了?”
啾啾茫然了一瞬,搖搖頭:“啾啾不記得啦。”
為什麼爸爸要說自己犯錯了呢?
小朋友歪著腦袋思考了很久,又晃了晃腦袋:“啾啾沒有犯錯吧?”
說得非常不確定,顯然是個犯錯都不知道的傻崽。
白裕哽住,“那你跟我這麼緊做什麼?”
小朋友低頭,蹭蹭爸爸的大腿,聲音很小:“姐姐還沒起床,啾啾不敢去叫。”
所以來求助特彆強大的爸爸了!
可以,很工具人,很白啾啾。
白裕眼眨也不眨,給啾啾指路:“隔壁,莫矜卿她爸在睡著呢,讓她爸來。”
這種苦力活當然得當爹的來乾,莫風和交的錢可沒那麼多,不包起床的。
啾啾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睜大眼睛瘋狂搖頭:“啾啾是爸爸的崽崽,不能叫彆人起床的!”
好家夥,還有這專一屬性?沒聽說過啊。
白裕狐疑地看了眼小朋友,若有所思起來。
白啾啾膽大包天還皮,叫個喜歡的叔叔起床,還有不能叫的情況?
小朋友已經穿過來馬上四個月了,整個崽沒長高,反倒是長圓了不少,白白胖胖的,小手上隨便一捏,就是軟乎乎的肉。
白裕走神間看見了啾啾的小手,伸手捏了捏啾啾的手臂,很快小朋友就警惕地收回去,奶聲奶氣假裝委屈:“會疼的,不能隨便捏呀。”
噢……
白裕福靈心至:“什麼隻叫我起床,怕被彆的叔叔打啊?”
啾啾,啾啾低頭一聲不吭。
是了,小朋友也算是被嬌養長大的,還是個敏感崽,是個膽小統,對上白裕這種麵冷心熱的都要哭鼻子,哪還敢去叫彆人起床?
不管彆的叔叔姨姨哥哥姐姐多和善,起床的時候肯定都是有起床氣的,啾啾不敢!
至於為什麼敢和才見麵沒多久的爸爸叫板,可能這就是父子親牽絆著的吧。
反正小朋友對彆的家長都是小心又小心的。
這麼一想,白裕突然意識到,他家啾啾好像真的,除了粘自己,彆的大人都很少主動接觸的樣子。
白裕高興了,這個發現可以讓他保持一整天的好心情。
他非常大方道:“行,我去叫。”
他拎著啾啾的手,想著對麵開燒烤攤估計睡得晚,乾脆帶著小朋友去吃了早餐,看時間差不多了,才上樓敲響莫風和家的門。
當然啦,白裕可不是那種隻顧用蠻力的傻子,隨便敲了兩下,就開始打電話了,任由電話響著,自己抱小朋友在客廳準備外出用品。
這對另一邊的莫風和來說,就是折磨了。
這才幾點啊就來電話?
莫風和倒是沒想到是白裕的,隻以為是節目組有什麼活動了,他抹了把臉,接電話,語氣不是特彆和善:“喂?”
“八點半了,來接你閨女。”白裕聲音淡定,絲毫不懼,“十分鐘後,我要打工。”
莫風和:“……不能帶著我閨女?”
“不帶,當我這托管班?”
白影帝冷酷無情的短促話語,讓莫導清醒了。
行,還是那個大爺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