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小頂也就釋然了。
反正她要留在歸藏派當爐鼎,以後有的是時間和金道長交朋友。
仙君說過這叫什麼來著……
對了,近水樓台先得月!
金道長不就是活脫脫一輪滿月麼?臉是圓圓的,肚子也是圓圓的,完美無缺,叫人百看不厭。
小頂偷偷瞄了一眼他的肚子,心中豔羨不已。
等她和金道長交上朋友,一定要問問他養出圓肚子的秘決。
金竹叫她看得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佯裝不覺,把她帶到掌門居處,急忙退了出去。
雲中子已經想好了說詞,不過一見到那小爐鼎純真無邪的臉龐,頓感難以啟齒。
她換上了歸藏弟子的青色道袍,衣裳有些大,更襯得人嬌小,一張白皙小臉宛如出水芙蓉。
雲中子對上她濕漉漉的杏眼,立即慚愧地垂下眼簾,硬著頭皮道:“小頂姑娘,這幾日可好?”
小頂不知道什麼是寒暄,想了想,把手按在肚子上:“彆的都好,就是肚子,有時難受……”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雲中子一聽“肚子”就心驚肉跳,勉強笑道:“稍後我傳你個清心決,難受時念一念,庶幾可以緩解一二。”
他清了清嗓子,接著道:“今日請姑娘來,是有一事相告。”
小頂微微側頭,眼中流露出天真的好奇。
雲中子:“不瞞姑娘,師弟的回信到了,你可以留下。”
小頂雙眼倏然一亮,欣喜道:“我就知道,他不會,不要我。”
雲中子眉間幾乎皺出了川字文,但是又不忍心潑她冷水,隻能含糊其辭:“這不是一回事……總而言之,師弟同意姑娘留在敝派。”
他頓了頓道:“不過,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姑娘若要入敝派,便要守敝派的清規戒律。雖說你與師弟那個……咳咳,關係匪淺,不過敝派對弟子向來一視同仁,請恕貧道不能為姑娘大開方便之門。
“姑娘需與其他新入門的弟子同食同宿,一同上課,一同參加三個月後的試煉,通過後才酸是我派弟子。”
雲中子看著少女懵懂的小臉,有些不落忍,但他此時心軟,隻會害了她——她必須拋棄爐鼎那套依附彆人、不勞而獲的想法,學會自食其力。
崽子的爹已經無可救藥,娘雖然失足,但好在年紀小,還能挽救一下。
小頂皺著眉,咬著下唇,費了老大的勁才把這通話消化,點點頭:“好,我不要,什麼‘大便之門’。”她隻要安安靜靜做她的爐子。
雲中子:“……”
他苦惱地搔了搔頭,這幾天他愁得一撮撮往下掉毛,再和這姑娘聊下去,怕不是得禿。
“若是姑娘沒有異議,我便讓金竹儘快安排,從今往後,你便是我派外門弟子了。若是有什麼難處,你可以找金竹,也可以來找我。”
小頂雙眼一亮,她眼前正巧有個天大的難處。
“我有,難處。”
雲中子心頭一突,便聽她接著道:“我,不識字。”
雲中子聞言鬆了一口氣,又有些感動,誰說爐鼎都是好逸惡勞的菟絲花?這不是很好學很上進嘛!
“這倒不是什麼大事,我來教你便是。”
小頂喜出望外:“掌門,不忙嗎?”
雲中子臉頰有些發燙:“偶爾抽點時間出來,還是可以的。”
他自告奮勇,一來是因為門派中沒有開識字課,也不可能為了她一個人開一門課,二來,是因為他有些技癢——當初他剛修成人形,在凡間當了幾十年蒙師,如今雖然貴為掌門,好為人師的毛病一直沒改。
可惜師弟連同那群徒子徒孫,成天隻知道打打殺殺,沒一個虛心好學,他不免有些孤單寂寥。
難得遇上這麼好學的弟子,自是求之不得。
小頂也很高興,除了當爐鼎之外,最要緊的便是弄明白那本書上寫的是什麼。
雲中子躍躍欲試:“時辰還早,我今日正好沒什麼事,你既來了,我便教你認幾個字。”
當即拿出筆墨紙硯,撩起袖子,端端正正地寫下“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八個字,耐心地教她念。
這小爐鼎悟性不錯,學起東西來很快,不一會兒便將八個字認熟了,問道:“掌門,我能,問個字嗎?”
書裡的內容不可以示人,但是隻要拆成單獨的字來問,就不怕泄露天機了。
雲中子喜出望外:“自然可以。”沒有哪個夫子不喜歡勤學好問的學生。
小頂抓起筆,緊抿著唇,陷入了沉思。
書上大部分的字她都不認識,應該從哪個開始問呢?
她想了想,決定從特彆常見的那個問起。
打定了主意,她便認真在紙上畫起來。
片刻後,她撂下筆:“好了。”
雲中子一看,隻見紙上寫著個歪歪扭扭的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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