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毓:“便是師父的尊稱,以示敬重之意。”
小頂看看他:“你是,師父?”
蘇毓臉一沉,這爐鼎真是蹬鼻子上臉,以為誰都這麼下流無恥,喜歡師徒禁忌?
“不許亂叫,我不是你師父。”
不是就不是,犯得著那麼凶麼?小頂一點也不稀罕:“哦。”
蘇毓被她這無所謂的態度一噎:“還有什麼要問,儘快問。”
他掃了一眼更漏,還有一刻鐘便是戌正了。
小頂接著想了想,問道:”刀,加上一點是什麼?“
蘇毓道:“刃。”簡單解釋了一下什麼是刃。
小頂若有所思,困惑道:“那肉做的呢?”
蘇毓:“?!”
書裡連山君隔三岔五就拿出這個捅她,每回被捅,她都“啊啊”亂叫,喊著“要死了要死了”,可見是了不得的凶器。
但是捅完以後沒多久,書裡的小頂又像沒事人似的,也不見死傷,她一直都很好奇。
“你的那把,能給我,看看嗎?”她期待地望著連山君。
男人的臉頓時黑如鍋底,咬牙切齒,每個字都像一根冰錐子扔到她臉上:“還沒看夠?”
話音未落,小頂被一股風卷了出去,她一屁股跌在廊下的草叢裡,“砰砰”兩聲,連山君的書房門已經關得嚴嚴實實。
蘇毓在浴池裡泡了半晌,才慢慢平複心緒,若不是需要那爐鼎體內的靈氣,他連殺她的心都有了。
他本以為她隻是打著與他耳鬢廝磨的主意才要學認字,不想手段如此卑劣,竟然擺明車馬地挑逗他。
還有今天那三十萬……
他疲憊地摁了摁太陽穴,雖然還欠著她三十一萬,但她兩天便賺了八十萬,照這樣下去,沒準過兩天又從哪兒弄來錢。
到時候沒什麼可以鉗製她,豈不是隻能予取予求?
他思忖了一會兒,給雲中子傳音:“師兄,近來門內風紀是不是太鬆弛了?”
雲中子不明就裡:“挺好啊,新弟子們都很勤學上進。”
蘇毓輕哼了一聲:“聽說有學生把課堂當成了市坊,公然吆喝叫賣,成何體統。”
雲中子狐疑:“你什麼時候操心起外門的事來了?”
蘇毓:“……為門派聲譽著想,師兄還是管管這風氣為好。”
雲中子:“我們門派有什麼聲譽?不是早被你敗完了?”
蘇毓:“……”
“不過是買賣些東西,無傷大雅,隨他們去罷。”
六親不認的師兄也不幫忙,蘇毓隻得自己想辦法。
巧立名目行不通了,這爐鼎精明得很,強買強賣更不行,誰知她轉手賣出去賺多少錢。
當務之急,還是先穩住她,不妨暫且逢場作戲、虛與委蛇一番。
蘇毓想了想,起身走出浴池,披衣回到院中,將那小爐鼎叫到房中,忍辱負重道:“我可以考慮讓你做我爐鼎。”
他頓了頓:“不過至少得等你把腹中的孩子……”
小頂糾正道:“蛋。”
蘇毓的太陽穴又開始跳起來:“等你把腹中的蛋生下來。
他不知道她腹中的究竟是什麼妖胎,既然是個蛋,不外乎禽鳥和龜蛇了,再快也需三五月。
小頂:“怎麼生?”
蘇毓深深吸了口氣:“到時候就知道了。”
小頂低頭看了看肚子,又問:“從哪裡,出來?”
她的肚子上沒有門,隻有個小小的眼,可是好像太小了點,蛋能出來嗎?
蘇毓臉色陰沉得能滴下水:“哪裡進去的就從哪裡出來。”
小頂恍然大悟:“哦!”
“總之等你把蛋生下,再考慮讓你做我爐鼎。”蘇毓故意在話中留了餘地。
他說得紆尊降貴,小頂卻不以為然。
當初他說不要她,從那時起就不是她主人了。
現在又說要她了,爐子還不想要他呢!
何況他都已經有個爐鼎了,到時候還要與那舊爐子爭,人家是地頭爐,她一隻外來爐子,未必爭得過。
小頂毅然決然地搖搖頭:“我不要,做你爐鼎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