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終於相信,這爐鼎是真傻,雖然成天嚷嚷著要給這個那個做爐鼎,實際上根本不通男女之事。
許是綁她的人還未來得及教她——也或者是故意讓她保持蒙昧無知,似乎確有一些買家喜歡天真如稚童的爐鼎,自己回去調.教。
蘇毓最見不得這些下流汙穢之事,再看那爐鼎,心情不禁有些複雜。
原本以為是蓄意引誘,原來都是無心之舉。
是他想多了。
連山君斷斷不願承認是自己自作多情——這一切隻是世事弄人。
蔣寒秋看了眼蹲在牆角苦口婆心教育大紅雞的小頂:“這孩子顯然是把那……玩意兒當成了孩子,是你惹出來的事,你就說怎麼辦吧。”
蘇毓回過神,冷聲道:“不見得讓我去教她生孩子是怎麼回事。”
蔣寒秋一噎,隨即道:“你休想用你的肮臟心思玷汙小頂。”
便即捋起袖子,硬著頭皮自己上。
她把小頂帶到一邊,看了一眼大紅雞,溫聲解釋:“小頂,這隻……鳥,不是你的孩子。”
小頂一愣:“可是,他是我生的,呀?”
蔣寒秋:“……孩子不是這麼生的,你吃下去的鳥叫做迦陵,是外山的妖王。”
小頂仍舊不甘心:“那,孩子是,怎麼生的?”
蔣寒秋避開少女無邪的視線,尷尬地咳嗽兩聲,含糊道:“要夫妻或是道侶才能生,也不是從嘴裡生,等你嫁了人就知道了。”
小頂看了一眼大紅雞,低下頭訥訥道:“我知道了……”
她抱著膝蓋,眉眼低垂,眼圈漸漸泛紅。
蔣寒秋哪裡見得這個,連忙改口:“不過反正他也在你肚子裡呆過,你要把他當兒子也未嘗不可。”
大嘰嘰:“???”
小頂驀地抬頭,淚光盈盈的大眼睛裡閃動著欣喜的光:“真的?”
蔣寒秋毫無原則:“當然,從今往後他就是你兒子,誰敢有意見,先來問問我的劍。”
小頂擦擦眼淚,破涕為笑:“那我明日,能騎大嘰嘰,去學堂啦?”
蔣寒秋:“……”
蘇毓:“……”
鬨了半天,這傻子大概根本不知道兒子是用來做什麼的。
傀儡人麵露憂色:“大嘰嘰公子,能飛起來嗎?”
小頂拍拍大紅雞的屁股,鼓勵道:“你,飛飛看。”
迦陵鳥生來高貴,一出生便是群妖之首,何曾受過凡人奴役,隻當沒聽見。
小頂捧著臉歎了口氣:“不會飛啊,要不還是……”
“吃”字還沒出口,大紅雞“嘰”了一聲,就地一滾,兩根短腿支起肥碩的身子,開始奮力撲騰翅膀。
奈何構造天生有缺陷,翅膀太短,離地三尺便無以為繼,眼看著要落下來。
然而許是被吃掉的恐懼催生了潛能,隻聽“轟”一聲巨響,雞尾巴處忽然噴出火來,肥雞鑽天猴似地躥上了天,拖出長長一條濃煙。
眾人:“……”
翌日,小頂高高興興騎著她的新生兒去上學堂。
涵虛館的學子們隻聽外麵傳來一陣“轟隆隆”的巨響,紛紛跑出去,抬頭一看,隻見蕭頂騎著一隻通體赤金、威風凜凜的肥雞。
肥雞屁股冒火,轟鳴不止,彆提有多威風了。
弟子中多的是有錢人家的少爺,便有人不服氣,質問雲中子:“掌門,門規不是說弟子在門派中一律隻能騎紙鶴嗎?為何蕭頂能騎彆的坐騎?”又不差錢,誰不想整個拉風點的坐騎。
雲中子如實答道:“蕭小友騎的就是紙鶴。”
嚴格來說,這隻兩百斤還帶噴火冒煙的玩意兒,按物種來分,還真就是隻紙鶴。
眾弟子:“……”
小頂新得了個兒子,著實新鮮了幾日。
她每天騎著大紅雞早出晚歸,回去還要給他做飯——所謂做飯就是把紙撕成小片,再搓成玉米粒大小。
大嘰嘰沒事就在院子裡跑圈,得多吃點補補。
此外她還得教他規矩,雖說還是個孩子,但也不能不知禮數,張嘴就罵人。
一忙起來,她倒把給金道長做爐鼎的事拋到了腦後。
約莫過了四五日,小頂忽然想起這樁事來,便即去提醒連山君:“蛋已經,生出來了。”
蘇毓佯裝聽不出她的言外之意,掀起眼皮,瞥了一眼在院子裡努力做俯臥撐的大紅雞:“嗯,看到了。”
小頂狐疑地看著他,懷疑他又要翻臉不認賬,蹙起雙眉道:“你答應過,生完孩子,把我給,金道長。”:,,,,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