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1 / 2)

第27章

騎馬裝褲子高彈偏緊身,料子也結實。

這一點在淩初把人拽下馬,褲子都還頑強吊著人上,體現淋漓儘致。

眾人眼看著上一秒還以一手高超禦馬術掀起驚呼男人,被從馬上拽了個倒栽蔥,半邊結實有力大白屁股迎風顫動。

眾人:“……”

對方不受控製斜傾,麵部漲得通紅,腳緊勾著馬鐙,一手用力拽住韁繩,還不忘了捂住身前馬賽克部位,一看就是個要臉體麵人。

淩初落到馬場內,拽著他腳腕處褲子褶用力一拉,借力躍到馬上,而對方腳也因這一動作從馬鐙中脫離,失去重心無法維持身形,向一側栽倒過去。

周圍人都看呆了,緊張地看著,就在對方即將摔下去時,馬上女孩忽然拽住他衣側,緩緩鬆開手,讓其平穩落下,而後調轉馬頭向遠處跑了幾步。

呼。

眾人鬆了口氣,心道這女孩雖然厲害,到底還是心軟,耍完人報複回來就算了。

“啊啊啊,她要乾嘛?”

沒等這一想法落定,一聲尖叫再次引來眾人注意,他們瞪大眼看著跑遠女孩勒馬轉身,以更快速度朝那男人疾馳而去。

就像剛才對方對她做過那樣。

不,還不同,男人此時光著屁股躺在馬場內,沒有阻攔物,也來不及避開!

地上男人緊咬後牙,麵白如薄紙,看著朝自己過來馬,腦中一片空白,意識和身體仿佛分離,根本動不了。

他眼睜睜看著對方奔馳而來,在離自己很近,或許一米、或許不到,用和他同樣方式勒馬揚蹄。

馬蹄近在眼前,男人攥緊拳,狠狠閉上眼。

“呦,剁剁。”在他以為自己不死也得斷根骨頭時候,一個懶散聲音落入耳中,戲謔道:“光天化日遛鳥不太好吧。”

易鐸控製不住渾身發抖,悄悄睜開一隻眼,女生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看著他,嘴角笑意疏懶。

陽光從她身後鋪下,沒有半分柔和溫暖,就像是金光築成鎧甲,覆在一杆桀驁銳利尖槍之上。

刺人心中再升不起半分與之對抗可笑想法,隻恨不得匍匐在她麵前。

不光是他想法,也是在場所有人想法。

林彥郴站在場邊,臉上笑容一掃而淨。很奇怪,他唇薄而利,平日裡像一個精致溫柔貴公子,僅僅隻是少了一點點笑意,那股從靈魂透出精明和冷漠,就再也掩蓋不住,仿佛變了一個人。

他現在不想偽裝,或者說無暇偽裝,一隻手無意識地捏著指骨,定定看著場上女人。

淩初翻身下馬,插著兜向場邊走,易鐸眼睜睜看著她走近,在自己身邊站定,劇烈跳動心臟不由提起,說不上是期待還是恐懼,然而對方隻對他伸出兩隻手指,說了幾個字,轉身就走了。

大腦回神後,易鐸臉色驀然變黑,他才反應過來,對方說是——

“兄弟,殘鳥建議養養再遛哦。”

易鐸:“……”

你踏馬才殘!

他麵色青白交加,狼狽地爬起身提上褲子,低著頭衝回休息室。

場外一片安靜如雞,沒人顧得上討論易鐸翹屁,實在是淩初太、太……

太踏馬野了,也太踏馬狠了!

易鐸確實挑釁在先,可誰能像她一樣,沒有一秒停頓,以更恐怖更迅猛方式,讓對方從裡到外丟人丟到底。

最重要是,就算她信心十足,可萬一呢?萬一踏到易鐸怎麼辦?

處在震驚中眾人彼此對視,或多或少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恐懼。

惹不起,惹不起。

不遠處馬場休閒室二樓包間內,兩個男人臨窗而坐,助理恭敬站在一旁,完整複述剛才事件經過。

“好,知道了。”其中一人沉聲道。

他肩膀寬而有力,側麵臉部線條利落剛毅如刀鋒,他微微側過頭,露出一張極為英俊臉。

“你說淩曄是被她救下?”他轉過臉問。

另一個男人正提壺泡茶,動作優雅流暢,聞聲抬起頭,露出一張清貴矜傲麵孔,正是易鐸小叔——易林深。

他微一頷首,算作回答,又淡聲問:“郎總最近似乎沒有什麼動作。”

郎總銳利眸掃過他,冷笑一聲:“淩芩一個女人能把親哥擠下台,當然有她手段,上次淩曄出事後,她明麵上不動聲色,背地裡暗中調查,我千辛萬苦布置手腳幾乎全被她拔了出來。”

易林深看了眼時間,拿起茶壺倒茶,推到對麵一杯,郎總眉間皺著,沒有動,而是冷道:“易總倒是清閒,隻管站在身後撿便宜。”

“我以為我們有過共識。”易林深慢悠悠喝著茶,神情並不因對方不客氣有一絲改變。

喝完一盞茶,才繼續說:“想要搞垮頌泰是郎總,不是我。”

郎總麵色微沉,一隻手輕輕扣著茶杯:“看來易總對馳宇新項目沒興趣了。”

“當然不。”易林深看向窗外:“隻是有一點希望郎總明確,馳宇對易氏可有可無,但郎總似乎很想讓頌泰消失。”

郎總要被氣笑了,他也真笑了,對方幾乎是在指著他鼻子說:你要是弄垮頌泰我就跟著占占便宜,你要是不想,我也無所謂,反正沒什麼損失,總之,出力是不可能出力。

郎總又哼笑一聲,宛如一隻哼哼豬,玩味道:“說實話吧,易總看到淩曄還好端端活在眼前時,心裡就真沒有一點遺憾嗎?明明隻要沒有那個女孩插手,我計劃就可以完美進行。我名下沒有汽車產業,作為合作夥伴,馳宇核心項目資料自然歸易總所有。”

易林深沒有反駁,對方確說到了他心裡,可他不喜歡被人牽著鼻子走。

易林深垂下眼,淡淡道:“不過是個巧合,淩芩和淩曄才是頌泰主事人,淩家第三代,除了還沒長大小孩,其他兩個目前來看,都沒有能管理頌泰樣子。”

“而且淩家兄妹關係沒郎總想那麼差。”不待對方說話,易林深又補充道:“淩芩善管理,淩曄善研發,與其說淩芩把哥哥擠下台,我更傾向於,是這對兄妹出於對彼此信任了解,商量過後做出最優選擇。至於那些傳言,更像是為了蒙蔽外界,讓淩曄研究不被打擾而放出煙霧.彈。”

不得不說,對方話很有道理,郎總低下頭沉吟道:“無論如何這個淩初……”

他皺起眉想了很久,似乎找不到合適詞,最後隻說出一句:“我不太喜歡。”

淩曄、淩途,這兩個計劃被破壞都和她有直接關係。

而且對方剛才樣子,太桀驁、太鋒利、也太輕慢。

那不是一個普通女孩該有姿態,或者說那不是他眼中女人該有姿態,莫名讓人不悅。

易林深想到剛才看到場景,眉間微蹙,下意識搖搖頭:“想讓她和易鐸訂婚,難。”

“不就是一個大學沒畢業女孩。”郎總笑了下,有些不甘和輕視:“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親自見見她。”

另一邊,淩初迎著眾人視線走出馬場,來到林彥秋身邊,親親熱熱挽住她手,委屈道:“彥秋姐我好害怕呀。”

林彥秋:“???”

你踏馬怕啥?!

她感覺自己被挽住一邊都僵了,臉皮抽了抽,僵笑著應付女霸王:“怎、怎麼了?”

淩初做作地拽拽她衣服,羞怯道:“直說不好叭。”

“……”林彥秋後仰皺眉:“沒事。”

話音一落,她看見那碧池站直身叉著腰,微微一笑:“真羨慕姐姐你認識這種傻逼,騎個馬橫衝直撞,還以為自己是西門慶等著武大郎拿炊餅砸呢?”

“我就不一樣了。”她吼完揚起下巴,凶惡眼神掃過在場每一人:“像我們這種當潘金蓮,都是兩拳把人打死,再連灌三碗毒藥,整不死你個狗比。”

眾人:“……”

槽多無口,隻能說這知識,讓你學有點雜。

按理來講,大家家裡都有點勢力,不至於被兩句狠話嚇倒,可淩初禦馬那一幕影響力太大,短時間內還不足以讓人心中恐懼消弭。

在這個圈層中欺生是常態,淩家不弱但也不是頂級豪門,淩初從小不在景城長大,現在貿然出現在這裡,難免受到排斥。

她並不在意,但這不代表她允許阿貓阿狗在自己麵前耍橫逞凶。

其實易鐸想法不難猜,恐懼會促使腎上腺素急升,讓人產生畏懼,也容易讓人產生依賴和崇拜。

對付淩初這類軟化不了人,或許是一個辦法。

可惜他還是錯了,這種帶有極強威脅性舉動,看在淩初眼中一律歸於惡意挑釁,換作以前,剛才那一蹄絕對會穩穩踏在他身上。

不得不說,健全法製救了易鐸一命。

淩初像個心情波動巨大變態,迅速轉怒為笑,朝不遠處拿眼神覷她周紀安招招手。

周紀安、陸灃、林彥郴、易鐸,今天她幾條魚都在。

周紀安撇撇嘴,一副不甘願又不敢不聽話姿態,彆彆扭扭走到淩初身邊:“乾嘛?”

淩初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周紀安趔趄一下,差點就地跪下。

淩初露出一個滿意微笑:“我知道你一直在偷偷關注我,所以我決定給你一個當我一日舔狗機會。”

周紀安額頭青筋一跳,下意識搖頭:“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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