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三合一(1 / 2)

薑蘅是被男生胡子紮醒的。

昨天跑了那麼多路, 這一夜睡得比較沉,睜開眼後半天腦子還轉不過來,然後,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又被顧修鶴抱在懷裡。

男生看著瘦, 但懷抱卻給人結實堅硬的感覺, 被人緊緊抱著,讓她動彈不得, 因為安靜的環境, 還能聽到從頭頂上方傳來的呼吸。

“......”

薑蘅不是單純的小女孩, 穿書前她雖然沒有親身經曆過,但也看過幾篇小言情。

所以清楚感覺到兩人之間關係的變化。

他根本就沒把她當朋友。

身體長時間維持一個姿勢有些僵硬,腦子也亂糟糟的, 不知道自己這會兒應該怎麼辦,是裝死還是睜開眼推開他。

她已經想起來了, 自己昨天找到了顧修鶴,他告訴自己這片都是新開發區, 附近沒有賓館, 所以晚上兩人睡在了一張床上,像以前一樣用衣服隔開。

在這之前, 她都是很信任他的, 怎麼都沒想到他會對她做出這麼......這麼......不要臉的事。

最後薑蘅選擇裝死。

她怕自己忍不住想打死他, 然後沒打死人, 反而被這人更過分的欺負。

渾身僵硬的縮在顧修鶴懷裡, 死死閉著眼睛不敢動。

心裡將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決定今天就回家, 以後離這人遠遠的。

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穿進盜版書裡了。

這人就是個混蛋!

男生身體炙熱, 重重的呼吸噴在她臉上。

滾燙的唇時不時印在她唇角, 天亮時分,抱著她的男生突然緊了緊。

他微躬起身子,將臉埋在她頭發裡,急促喘息了幾下,然後悶笑出聲。

隨後,男生坐起來收拾自己,不大的木床掛著嚴嚴實實的布帳子,遮住了外麵的一切,也遮住了所有的亮光。

薑蘅都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

帳子裡形成一個獨立的封閉小空間,男生氣味濃鬱,熏得薑蘅臉越來越熱。

他掀開帳子出去,一開一合,薑蘅看到外麵天還是黑的。

男生很快又進來了,他將她出汗的手握住,薑蘅想要抽出來,卻被人用力捏住,隨之而來的是熱毛巾擦拭的感覺。

顧修鶴輕笑一聲。

“......”

薑蘅閉上眼睛繼續裝死。

顧修鶴將手擦乾淨後,又伸手將人從床上撈起來。

“你乾嘛?”薑蘅掙紮。

人沒說話,直接拿了衣服往她身上套。

一件件穿好,細致又耐心,完了,還給她梳了頭發。

然後抱著人出去。

他身形看著瘦弱,但力氣卻格外的大,將人抱起來,呼吸都是平穩的。

兩人在外麵洗漱完,顧修鶴牽著她的手出了工地。

這附近確實沒什麼賓館,但往前走個□□百米,會看到一條比較清冷的街道,街道很短,就一個加油站和幾戶人家。

加油站旁邊是個小超市,對麵是麵館和早點鋪子,路上停著幾輛大型運輸車,生意還是不錯的。

薑蘅他們來得早,麵館裡還有位置。

她坐在門口大傘下一桌,顧修鶴去隔壁買了幾個包子和油條,麵館師傅端麵過來時,他也過來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他坐下問。

薑蘅聽了這話,沒有回答,現在她不想跟他有任何交流。

顧修鶴似乎知道自己惹毛了人,笑了下,沒再問了,低下頭吃麵。

人都來了,答案什麼的都不重要。

薑蘅悶不吭聲吃,吃完道:“我要回家,你待會兒送我去火車站。”

顧修鶴拿著筷子的手一頓,很快又繼續吃起來,仿佛隻是錯覺,輕聲說了句,“等等。”

薑蘅以為等等就是等他吃完飯,也就沒說話了,真的坐在一旁乖乖等他。

顧修鶴慢條斯理吃完麵,然後又把薑蘅吃剩下包子油條吃完。

起身給了錢,然後重新牽起她的手。

薑蘅皺眉,扭了兩下沒掙脫開。

最後氣呼呼扭過頭看向旁邊,眼不見為淨。

顧修鶴神色自若,直接帶著人回了工地。

宿舍裡隻有他們兩個,薑蘅又坐在床上等他收拾,以為他要帶自己去火車站了。

這邊偏僻,剛才在路邊吃飯,她沒看到一輛出租車,這裡她又不熟悉,根本不知道怎麼離開。

原以為找到人就好了,沒想到是自己天真。

等了半天,男生不僅沒給自己收拾好,還換上了昨天那身灰撲撲的工地衣服。

薑蘅一愣,震驚看著他。

“你乾嘛?我要去火車站。”

顧修鶴穿衣服的動作不停。

薑蘅知道他什麼意思了,他根本就沒想送她離開,心裡突然一陣委屈,眼睛也跟著紅了。

起身就去拿自己背包,“我自己走。”

哪知道剛站起來走兩步,胳膊就被人從後麵用力拽住。

薑蘅脾氣也上來了,甩了兩下沒甩開,扭頭憤怒瞪他。

但顧修鶴的臉色更可怕,或者說,她從來沒看過這樣一麵的他。

臉上沒有學生的稚嫩單純,也沒有平日裡的沉默安靜,眼神鋒銳犀利。

聲音一冷,“你再走一步試試。”

薑蘅有些被嚇到了,心口一顫,但更生氣了,還從來沒被他這麼凶過,大聲道:“我就走!”

說完還要伸手打他,憤怒道:“你到底要乾嘛?我跟你拚了。”

顧修鶴任由她捶著,將人用力拉回到床上坐著,麵無表情道:“不乾嘛,你給我乖乖待著。”

頓了頓,補充一句,聲音溫柔了點,“明天送你回去。”

“我不要!”

想到今早的事,薑蘅就又氣又急,她現在一刻都待不住。

要是再待一天,那豈不是晚上又要睡一起?

顧修鶴輕笑了一聲,似乎知道她擔心什麼,“現在知道怕了?”

鬆開手,轉而在薑蘅臉上捏一把,“不對你做什麼。”

薑蘅臉上發燙,用力撇開頭甩掉他的手,然後低下頭不做聲。

還在生氣。

人走了。

宿舍裡就她一個人,薑蘅坐不住,想了想站起身,決定自己回去。

她不傻,感覺現在顧修鶴很不正常。

一點都不像她認識的那個人。

但她認識的那個顧修鶴是什麼樣子的?讓她仔細去想,又發現想不出來,以前她形容他的詞都是很正麵的,善良,真誠,內心溫柔......現在,突然覺得自己是屎糊了眼。

薑蘅去翻自己包裡的手機和車票,準備出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打到車,哪知當她打開背包時,發現手機還在,但她錢包不見了,那裡放了她身份證、車票和出門時帶的錢。

肯定是顧修鶴!

這家夥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拿走了,就是防止她離開。

薑蘅氣得恨恨錘了兩下床。

從來沒覺得這人這麼壞。

最後,薑蘅隻能聽話。

她心裡清楚,顧修鶴明天肯定會送她走,周一她還要上課呢。

隻是一想到還要和他呆在一起,薑蘅就全身不舒服,她總感覺顧修鶴對她態度變了,可能是以前藏的太好,她沒發現,現在這人不想掩飾了,或者還有什麼其他緣故,她想不通,她隻是有點惋惜自己以後少了那麼好的一個朋友,她是真心將他當作好朋友的,不然也不會千裡迢迢找了過來,這些天她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雖然其中有愧疚成分,覺得因為她的緣故才被謝岑針對上,但更多還是想對他好,想把他拉回來。

現在,白浪費了她那麼多的感情。

薑蘅在顧修鶴宿舍裡呆了一天,中飯和晚飯是他買回來帶給她吃的。

晚上洗漱完,大家就躺到各自床上了,薑蘅和顧修鶴也不例外。

宿舍條件差,沒什麼娛樂活動,連個電視機都沒有,也沒有網,都是拿著手機玩,有的人手機外放,唱歌的聲音,打電話的聲音……

吵吵鬨鬨的,薑蘅背對著人躺在裡麵,避著人遠遠的,幾乎貼著牆。

顧修鶴雙手壓在腦袋下,仰躺看著帳頂,眼尾時不時瞄向縮在裡麵的某人,忍不住笑了,本來不準備欺負人的,但看她這樣,反而激起了他骨子裡的惡劣性。

他一直就不是什麼好人,是她看不透而已。

她恐怕不知道,從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想欺負她。

那麼甜,那麼憨,哭起來應該很好看。

本來一開始想好心放過她,偏偏她主動來招惹自己。

這麼想著,突然翻過身對著人,一手支著腦袋,一手伸出去勾女孩頭發。

薑蘅在顧修鶴翻過身的時候,就有所感覺,身體頓時一僵。

隨即手腳並用,努力往裡爬。

顧修鶴看笑了,還笑出來了聲。

真蠢!

人往裡挪去,一下子就貼上了她的後背。

薑蘅快氣哭了,扯著他作怪的手,阻止他亂摸,但根本無濟於事,臉又羞又臊,最後翻過身來打他,氣道:“你說過不碰我的。”

怕被人聽到,特意壓低聲音質問,所以就少了幾分氣勢,甚至聽著還有幾分撒嬌。

顧修鶴將人扣在自己懷裡,低頭去親,聽了這話,彎起唇道:“你忘了,我爸是強.奸.犯,我是強.奸.犯的兒子,我說的話你也信?”

完了,嘴上還說著欺負人的話,“我現在不是學生,更不是你同學,你躺的,是我的床。”

薑蘅被氣壞了,胸口起伏不定,咬牙罵道:“你不要臉!”

顧修鶴眼眸深了幾分,啞著嗓子道:“對,我不要臉。”

“......”

薑蘅瞪他,還想說什麼,嘴就被人堵上了。

......

顧修鶴說第二天帶她離開的事沒有食言。

不僅是送薑蘅去火車站,他也要離開。

薑蘅雖然生氣他欺負自己,但看他願意回去,還是有些高興的。

走的時候,顧修鶴去找包工頭結錢。

包工頭給了他三千塊,完了拍拍他肩膀,“回去好好讀書,我們是沒得選擇,你未來還很長。”

顧修鶴沒說話,隻朝人點了下頭,態度淡淡的。

將錢隨意塞進口袋裡,轉身牽起薑蘅的手,“走吧。”

附近確實打不到車,但顧修鶴和這些工友混熟了,也知道一些路子,平時幾個人要是想去市裡,會直接先聯係人,他剛好有那些黑車車主的號碼。

兩人坐黑車去了市裡火車站,買了上午九點的火車,趁著有時間,顧修鶴去附近超市買了些零食帶著,是薑蘅平時愛吃的那幾樣。

他心裡都記著。

雖然薑蘅依舊不跟人說話,但零食還是吃的。

不吃白不吃,她總要占點便宜回來。

……

回到學校,四月份的月考也來了。

薑蘅這段時間因為顧修鶴的事,都沒怎麼認真聽課,課程落下了不少,突然要考試,心裡還有些發虛。

不過她雖然有不會的題目,卻不想問顧修鶴。

這人現在跟變了一個人一樣,人前依舊沉默寡言,跟以前沒什麼區彆,但要是沒人在,或者說沒人注意到他們時,他就變得色氣滿滿的,甚至上課的時候還在桌子底下牽她的手。

膽大妄為至極。

最過分的是,這家夥管的特彆寬,不允許她跟彆的男生多說話,哪怕是無意識多看了眼彆的男生,他都不高興。

簡直有病!

下課,薑蘅難得拿出練習冊寫作業,上周老師布置的作業她還沒寫完,有幾題比較難,她當時還想著等顧修鶴回來好問他,現在她決定自己想。

旁邊顧修鶴對她的心思摸的很準,直接強硬的將她麵前的練習冊拿過來,哪怕缺了近半個月的課,這些題目對他來說也是易如反掌。

一邊解題,一遍細致講解給她聽。

薑蘅悶不吭聲低著頭,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但耳朵卻豎著聽得仔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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