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2)

大乾王朝後宮。

此時已經是酉時三刻,太陽落山,但宮內燈火通明,宮人一個個穿著也比平時喜慶,臉上的神色卻格外嚴肅,尤其是淩雲殿這一塊的。

今天是當朝陛下迎娶貴妃的日子,身為皇帝,姬燁宸無法親自去迎親,但還是坐在這淩雲殿等著,給足了丞相的麵子。

即使不合規矩,各位大臣也看在丞相的麵子上什麼也沒說。

淩雲殿被布置得像是普通人家的新房,張燈結彩,一片紅火,穿著黑底金絲繡著龍鳳呈祥長袍的男人站在廳內,背對著眾人看著牆壁上的一幅普通的山水畫,神色詭異莫測。

直到一聲小小的,怯怯的提醒:“陛下,時辰已到,貴妃娘娘已經在喜房多時。”

男人這才一揮手,寬大的袖袍隨之一甩,帶著淩厲的氣勢跟著男人移動,所過之處,所有宮人都第一時間跪拜。

男人一路目不垂眸,徑直往寢宮方向去。

一進去,邊看見坐在那的窈窕身影,一身大紅色的衣裳,腰部緊束,即使外袍寬鬆,依舊可以看到那不盈一握的腰肢。

女子兩手交疊放於小腹處,兩膝並攏,背脊很直,顯得姿態端莊,頭上頂*著大紅色的蓋頭,看不見容貌,然而這姿態,就是十足的貴女形象。

男人信步往前,殿內已經沒有其他人,喜稱在一旁的櫃子上,他沒碰,直接伸手挑開那蓋頭,嘲弄的話語伴伴隨著蓋頭的揭開響起:“這就是大名鼎鼎的丞相家長女?”

耳邊涼薄嘲諷的聲音驚醒了顏清,她隨之睜開眼眸,目光裡就是一張靠近了的俊臉,那張臉冷漠疏離,一雙涼薄的眸子充滿了打量以及嘲弄。

劍眉入鬢,鼻梁高挺,唇*瓣偏薄,麵頰消瘦充滿棱角,組合在一起成了一張冷酷又透露著殘忍的麵容。

此時,男人黑色的瞳色中倒映出她的眼睛,一雙盈盈的水眸緩緩睜開。

在這一瞬間,男人腦海裡下意識想起一句古詩: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不愧是那人放在心尖上的人呐。

他微愣。

顏清卻沒有,因為她腦海裡係統及時提醒:【這是反派姬燁宸】

姬燁宸?

熟悉的名字,回想起來自己的任務,顏清瞳孔放大一瞬,反應過來後,眼眸一厲,下意識就是一腳。

這身體估計是學過舞蹈的,腿部極其柔軟,她一抬腿,那腳直接過來,踹在男人臉上。

“啪——”的一聲,臉蛋和鞋底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但男人紋絲不動,薄唇掀起一抹殘虐猙獰的笑容,大手迅速握住那隻腳,手下用力一揮,看著女人在他的力道下被甩出去。

“啊!”顏清低呼一聲,身體砸在地上,痛得她慘叫一聲。

失重的感覺過後就是屁*股和腰腹的劇痛,顏清倒在地上,最痛的地方卻是那被反派握過的腳,跟骨裂一樣,痛的她渾身冷汗直冒。

顏清不停的抽氣,抱著自己的身體吐氣呼氣,冷汗都直接低落在眼前深色的地板上。

太痛了媽的!

不是說好第一個世界給她練手的,選擇的任務都是最簡單的麼?

被騙了!

忽然眼前多了一雙黑色的長靴,靴子上用金絲繡的龍鳳呈祥造型讓這純黑色的靴子多了不少貴氣,再往上一點,是黑色的衣擺,衣角邊邊也都用金絲縫邊,一看就尊貴異常。

在這古代,也唯有帝王穿得起。

再往上,顏清就看不見了,她渾身火*辣辣的疼,腦袋剛剛也被砸在地上,此時有些暈乎乎的,根本不敢動彈。

隻是那人卻緩緩蹲下,出現在她眼前,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落在她的下巴上,稍一用力,將她的下巴抬起,那一處生疼生疼的,疼得顏清神色清明了,就看見男人勾唇,眼神冷冽:“很好,女人,你成功引起孤的注意。”

顏清:“啊???”

這反應不對啊!

不是說好了這個反派是殘虐,暴戾,冷酷無情的嗎?

她都用腳踩他臉了!居然還不動手?

姬燁宸沒有再理會她,又迅速站起來,快步出去,太臟了,這女人膽子逆天,居然敢將那腳踏在他的臉上,他笑意越發冷酷,周身一股寒意。

……

淩雲殿外守著的內侍江文德,正百無聊賴的打著哈欠,這陛下尚未立後,就直接強行下旨,將丞相之女顏清以貴妃禮儀接進來,不用說,肯定就是皇後人選了,陛下對她感情肯定是極為特殊的,估計得很久才能出來。

說不準,今天過後,就會有未來太子出現。

姬氏王朝一向子嗣單薄,除了陛下這一代,先皇風*流了些,多了一點事故,在此之前,姬氏王朝都隻有一個繼承人的。

而這個陛下,他跟了也有兩個月,從未見他碰過哪個女子,而這個丞相之女,是真的唯一能讓陛下有些特殊的人,他正想著,忽然餘光瞥見一抹黑金色的身影出現,頓時精神起來,小心翼翼的跟上:“陛下。”

然而才靠近,江文德就被嚇得一個哆嗦。

姬燁宸臉上寒意更甚,嘴上卻道:“將孤的金玉膏送過來。”

“……是。”身為新帝身邊第一內侍的江文德第一時間應了,卻嘴巴微張,差點就沒跟上新帝步伐。

這金玉膏千金難買,隻有太醫院院長陸大人才能製作出來,而且費時費力費材,不知用了多少好東西,因此整個大乾,也唯有皇帝能用,現在居然給淩雲殿內的那位?

可明明陛下是黑著臉出來的啊?

江文德百思不得其解,隻估摸著裡頭的人手段高超吧。

反正對著這個陛下,他也不敢問。

還有一點,陛下進去出來時間也太短了吧?

江文德剛想到這,渾身一抖,立馬拍飛拿點臆想。

……

金玉膏送過來的時候,顏清正在用膳,儘管她現在渾身疼痛,不想吃東西,但那突然綁定的生活係統逼著她必須吃東西,不然就會受罰,到時候更痛,她隻能忍了。

她是要作死,然而隻能讓大反派將她弄死,自己不能死,這個古代,即使是皇族,也很容易因為一場風寒離開人世,因此她必須將身體養好。

這他*媽自相矛盾的要求,讓顏清翟吃飯的時候都是冷著臉的。

身邊的小丫頭紫雲紅著眼眶給她布菜,嘴裡還在說:“小姐,他們不讓女婢出去,請不了太醫,是奴婢沒用……”

她太沒用了,才會讓小姐受傷了還不能請太醫,這太慘了。

身為丞相之女,小姐何曾受過這樣的傷?

顏清木著臉,不想說話,現在後腦勺那被地磕到的地方已經紅腫,下巴那被宸帝觸碰過的地方也青紫一片,在那白淨的肌膚上,看得有些觸目驚心,導致她現在吃飯,稍一張嘴,就覺得下巴的肉扯得疼。

但這皇宮裡的菜肴,味道其實很好,比如她剛剛吃到嘴裡的一塊瘦肉,做的鮮嫩無比,到嘴就是一種享受,這讓她心情好了點。

正在這時,殿門口太監的聲音響起:“娘娘,江公公來了。”

江文德?

姬燁宸身邊的總管太監?

她點頭:“進來。”

本該輕靈柔和的聲音此時有些沙啞,聽得旁邊的侍女越發心疼。

“貴妃娘娘。”江文德弓腰過來,手邊拂塵也不忘掛著,另一手遞過來一個金色的小葫蘆瓶子,神色恭敬:“這是陛下遣了奴送過來的金玉膏,對治療外傷極其管用。”

語畢,他看了眼上頭的人,目光觸及到她下巴處的青紫,瞳孔驟縮,飛快低頭,不敢再看。

紫雲將金玉膏拿過來,臉上憤怒的神色總算是好點,紅著眼道:“娘娘,要不現在去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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