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凝紫反問道:“那你不吃嗎?”
秦鬱森搖了搖頭:“我不吃了,剛洗完澡。”
“那好吧,”段凝紫舀起一勺粥送到嘴邊,嘗了嘗,誇讚道:“於媽的手藝真是沒話說,實在太好吃了。”
“是嗎?”秦鬱森看她吃的高興,食欲被勾起,把臉湊到她麵前說道:“那我也嘗嘗。”
段凝紫稍一猶豫給了他一勺,笑道:“你自己不吃,非要吃我的,難道我碗裡的香?”
於媽在旁邊笑道:“不是粥香,是你的勺子香。”她說完就走了。
段凝紫:“……”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個於媽也是個老不正經,竟然說這種事。
秦鬱森心情大好,低笑看著段凝紫,“她說的沒錯。”
現在秦鬱森給她的感覺,就是一個喜歡搞黃色的狗男人,和日記本裡那個睚眥必報心狠手辣的人根本不是一個。
可是日記本又是從他的桌子裡翻出來的。
“在想什麼?”秦鬱森看她心不在焉的,勺子都快送到鼻子裡了,問道。
段凝紫被驚醒,像閒話家常那樣說道:“認識你這麼久,可我對你一點都不了解,那你今天能不能跟我說說你的身世。”
秦鬱森靠著沙發,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挑眉:“當然。”
段凝紫把粥放到一旁,盤腿坐好,一本正經的說道:“那你說吧。”
秦鬱森從開始就沒想瞞她,上次把她到帶島上就是想告訴她,可她不想聽。
這事也不是他主動追著說的,所以一直耽擱到現在。
“額,”秦鬱森清了下嗓子,開口:“K國的女王是我外婆。”
段凝紫知道他身份尊貴,但是不知道這麼尊貴。
她兩手抱拳,一本正經的說道:“失敬失敬,原來是皇親國戚。”
看女孩嬌笑可愛的樣子,做足了戲,秦鬱森無奈的聳了下肩膀:“所以,你現在也是皇親國戚了。”
“沾了你光,”段凝紫嗤了一聲,“繼續,我看看你到底還有什麼讓我驚訝的。”
頓了下,她眼睛放光,“那我婆婆會不會以後就是……”
秦鬱森把人攬在懷裡,撫摸著她的秀發,說道:“我母親沒有繼承權。”
段凝紫皺眉:“為什麼?”
“重男輕女嗎?”
“不對啊,你外婆不就是女的嗎?”
秦鬱森:“因為我父親。”
段凝紫更不明白了,“為什嗎,難道嫁人就不行了?”
“可不對啊,要是嫁人不行,哪來的你母親,又哪來的你。”
秦鬱森:“因為我父親不是K國人,他是C國人。”
“我們國家很重視血緣的純潔,當年我母親看中父親並且執意要嫁給他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她會失去繼承權。”
一個女人為了一個男人連王位都不要了,那這兩個人一定很相愛。
段凝紫已經腦補出了一場絕美的愛情故事。
“那他們一定很相愛,你生活在這樣的家庭裡,一定很幸福吧?”
“幸福嗎?”秦鬱森臉色不怎麼好,好像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
這臉色不怎麼對,段凝紫皺了皺眉:“不幸福嗎?”
“小時候我也一直以為自己很幸福,”秦鬱森聲線淡淡的,情緒有些難以言說的傷感。
段凝紫心臟一緊,特彆擔心的看著他。
秦鬱森:“我母親很愛我父親,但是我父親並沒有像母親愛他那樣愛她。”
看來是一場悲劇,段凝紫感受到他難過的情緒,心裡也不好受。
秦鬱森沒再深說下去,隻是輕描淡寫的說道:“後來家裡發生了很多事,而且我母親家裡又是皇室,這裡又摻雜了很多其他的事情,很多事情不受控製……”
“總之一言難儘,等有時間我帶你回去,你就知道了。”
“我不是有意要騙你,隻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機會說。”
聽秦鬱森的口吻,段凝紫已經有所判斷,秦鬱森的家裡肯定挺複雜的。
她也沒必要窺探人家的**,隻要秦鬱森真心對她就可以了。
“我也不是非要知道這些,隻是你像個幽靈一樣,神秘莫測,我想找你的時候,你又總消失,我就擔心你騙我。”
秦鬱森歎了口氣:“我的性格主要隨了我母親,愛上一個人,就是一輩子的事,至死方休。”
愛上一個人……
至死方休。
忽然感覺心臟被狠狠的刺了一下,段凝紫不敢置信的看著秦鬱森:“你說什麼?”
秦鬱森隻是閒話家常,感情到那了,順口就說出來了。
現在被段凝紫大驚小怪的一問,反倒不好意思說了。
他耳根有些紅,轉開臉,含糊道:“沒什麼。”
段凝紫坐起來,擺正他的臉:“不是,你說什麼愛上一個人,就是一輩子的事,至死方休。”
秦鬱森不看她,“你不是聽見了嗎?”
男人還害羞了,段凝紫不讓他躲,逼著他直視著自己:“不行,我沒聽清,你再給我說一遍。”
為什麼忽然覺得心裡暖呼呼的,一股熱流沿著血脈開始四處亂竄。
她眨了下眼睛,直視著秦鬱森。
女孩雙眼澄澈,清明,就這麼定定的看著他,秦鬱森忽然感覺心臟猛烈地跳動兩下。
故意含糊道:“那我忘了,也可能你記錯了。”
“秦鬱森——”段凝紫咬牙切齒的看著他,有些生氣了。
秦鬱森湊近她的耳朵,誘哄的聲音道:“除非把你給我,否則你就彆想再聽了。”
“給……給什麼……”段凝紫一下沒能理解他的話,問完之後才明白過來。
她小臉漲的紅撲撲的怒視著秦鬱森:“你混蛋,我不理你了!”
語畢她起身上了樓去了。
因為秦鬱森要明天告訴她K博士是誰,段凝紫這一宿都沒怎麼睡好,中間還做了好幾個噩夢,被驚醒了兩回。
尤其是今晚看過那個日記本,要是不是秦鬱森跟她說了那麼多心裡話,她都要跑路了。
心裡確定秦鬱森不是K博士,但又特彆擔心,萬一和他有關係呢?
而且那個筆記本為什麼在他那?
種種疑點,都讓她難以入睡。
第二天早上剛起,段凝紫就接到了段凝驍的電話,讓她回家一趟,段凝青知道有人假冒他開畫展的事了,心情很不好。
段凝紫不敢耽擱,趕緊跟秦鬱森打了聲招呼趕回段家。
段凝紫到家的時候,段凝青發了很大的火,把畫室都砸了。
段凝驍正不知所措的站在旁邊安慰他。
段凝青性格古怪,從小就聽不進去彆人的勸告,現在正在氣頭上,更是誰的話都不肯聽了。
段凝驍見到段凝紫回來,像見到救星似得一把拉過了她:“紫寶,你快看看,阿青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他平時最聽你的話了,你說說他。”
段凝青穿了一件寬大的黑色衛衣,蹲在角落裡,臉色慘白看著特彆可怖。
段凝紫快速走到他身邊,蹲下身體問道:“阿青,你這是乾什麼呢?”
段凝青看見段凝紫來了,臉色緩和些:“大哥說,他們有《天祿》能證明作者不是我。”
他說這話的時候神情特彆委屈,像一隻迷路找不到家的可憐蟲。
段凝紫伸手抱了抱他:“沒關係的,我們用彆的辦法證明你才是原畫的作者。”
段凝青搖頭:“我想拿回《天祿》。”
“拿回《天祿》?”段凝紫驚訝道,“可是這畫已經賣了啊,就算能找到買家我們也不知道他還願不願意出讓。”
段凝青隻是堅持:“他們說有《天祿》,隻要我們拿回《天祿》他們就沒辦法證明他們是作者了。”
“這……”
段凝紫犯起了難,“隻怕不簡單吧。”
段凝青一旦認準了什麼事就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這會他就是堅持自己的意思。
段凝紫無法,起身跟段凝驍說:“你看阿青想把畫拿回來,你知道誰買走了畫嗎?”
段凝驍:“這倒是好查,當初買畫人我知道。”
段凝紫不那麼認為:“既然假作者那麼肯定自己能拿出《天祿》就說明這畫已經不在當初買畫人的手上了,除非他就是假冒作者的人。”
段凝驍認為她說的很對,但還是決定先查清楚:“給我點時間。”
段凝驍離開後,段凝紫繼續安慰段凝青:“你彆擔心,我們肯定不會放任這件事發展下去的,阿青,知道嗎?”
“我們都會站在你這邊,幫你把畫拿回來。”
段凝青點了點頭:“我知道。”
段凝紫又說:“你看剛才凝驍多擔心你,以後你有什麼想法要跟他說,知道嗎?”
段凝青聽話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兩個人正說著話,傭人過來傳:“二少爺回來了。”
“凝承回來了?”段凝紫疑惑的往樓下看了一眼,果然看見段凝承的車子停到了停車場。
“阿青,你二哥也回來了,”段凝紫拉著段凝青往樓下走。
這個時候正是工作時間,段凝承卻趕了回來,估計是知道了段凝青的事。
果然段凝承一進屋就問:“阿青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凝驍已經查去了,”段凝紫說道,“是有人冒充……”
“紫寶,二哥,你們都在,”段凝紫一句話還沒說完,段凝錄的聲音忽然傳進來,段凝紫的話就被他打斷了,“凝錄,你怎麼也回來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