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徒弟俏師尊(9)(1 / 2)

“師尊!”趙曜喊了一聲, 心中一時五味雜陳, 既羞愧又欣喜, 還有控製不住的擔憂著急。

“傅深雪……”黑袍男子一字一字念著,好像要把這個名字慢慢嚼碎了品出什麼滋味來似的, 漆黑瞳孔深處的血色漸漸加深, 像溟海中燃起的一把火, 亮的讓人心驚, “你居然真的來了……”

“這話應該換我說。”比起黑袍男子熾熱的目光,許夕看他的眼神同看任何一個陌生人一樣沒有一絲溫度,“鄭天韻, 藏頭縮尾這麼多年,你居然還敢出現。”

“哈哈哈哈哈哈……”鄭天韻仰頭爆發出一陣長笑,咬牙道, “你果然和以前一樣, 一點都沒變……不過,你的寶貝徒弟可在我手上, 你確定還要如此高高在上的和我說話麼?”

話音剛落,他猝不及防的發了難,一根散發著滾滾魔氣的漆黑長鞭憑空出現在手掌中, 雷霆般驟然向趙曜甩過去!那魔鞭可並非凡品, 質地如鋼鐵冷硬,表麵還險惡萬分的附著了一層密密的倒勾,趙曜結結實實的挨了這麼一鞭,隻覺得從皮肉到內臟都被火烙狠狠燙了一下, 幾乎咬破了舌尖才沒有讓自己喊出聲來。

許夕的麵色果然微微變了,語意冰冷到能凝出霜來:“這麼多年你一點長進都沒有,你恨我衝我來便是,折磨一個孩子做什麼?”

“是,我沒有長進。”鄭天韻死死盯著他,咬牙道,“反正無論我做什麼,你永遠都看不起我!”

他好像要發泄什麼似的,裹挾著怒意的一鞭子又狠狠抽在趙曜身上。趙曜如今的修為遠遠經不住一個大魔頭這般摧殘,整個人被抽的飛起撞在地牢裡側的牆壁上,摔落到地上時唇角已經滲出了血。

“夠了!”鄭天韻滿意的聽到許夕的聲音終於沾上了怒意,“你想怎樣?”

“過來,”他向許夕招了招手,暴怒的聲音突然輕柔的不像話,“自己進去。”

那是另一間狹小的牢房,大小堪堪能裝進去兩人有餘,比起牢房,倒更像一個籠子。籠子頂端一左一右吊著兩幅鐐銬,不是凡鐵製成,通體呈晶瑩的青白色,幽幽散發著令人難以忍受的寒氣。

趙曜呸出一口血,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師尊!不要!”

許夕充耳未聞,淡淡看了那個籠子一眼,竟真的舉步走了進去。

鄭天韻的瞳孔紅的越發詭異,興奮的聲音都在微微顫抖:“把自己鎖起來。”

許夕依言照做了。將那幅鐐銬鎖上左手時,眉心微微一動。他這才發現這鐐銬竟是傳說中的幽冥寒冰製成,不僅萬古不化,寒意襲人,而且還能封住人的內力,再厲害強大的人鎖上這寒冰鐐銬,也會變成一個完完全全的普通人。不過他還是什麼也沒說,一聲不吭的把自己的右手也鎖上了。

真真正正的作繭自縛。

“好,好……”鄭天韻又是一陣癲狂的長笑,繼而又突然麵色一變,咬牙切齒地恨恨道,“你居然能為區區這麼一個小子做到這個地步,為什麼當年要那麼對我!!”

“我曾那樣哀求過你……可你……可你從來都不肯正眼看我一次!”

十年前,鄭天韻和傅深雪是玄天閣的同門師兄弟。

鄭天韻是傅深雪的師兄,入門雖然早,天賦卻遠遠不及傅深雪,總是被這個師弟穩穩壓上一頭,師父原本最中意的弟子也由他變成了傅深雪。可鄭天韻一點也不嫉妒,因為他也非常喜歡這個小師弟,甚至不知什麼時候,自己的目光總是癡癡的追逐著他,一顆心完全懸在了傅深雪身上,根本無法控製自己。

可是傅深雪的一顆心好像是冰做的,眼裡永遠不會裝進任何人的影子,包括他。無論他如何小心翼翼的示好,傅深雪永遠不會有任何回應,甚至吝嗇的連一句話都懶得同他講。

鄭天韻覺得,是因為自己不夠強大,隻要自己擁有了超越一切的力量,傅深雪就一定會將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一念之差,竟違背師門,偷偷去修了魔道,才剛剛摸到門徑時,卻好巧不巧的被傅深雪發現了。

“修魔道是玄天閣大忌,”傅深雪說,“師父不會容你了。”

鄭天韻又慌又怕,情急之下對傅深雪傾吐了所有真相,說自己對他長久而深刻的愛慕,說自己對他求而不得的痛苦,說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他看自己一眼……可當鄭天韻說完一切,緊張萬分又期待萬分的看著傅深雪時,卻隻換來了對方一句:

“與我無關。”

鄭天韻覺得那一瞬間自己渾身的血都被凍住了。

“你觸犯了門規,”傅深雪說,“我會去稟告師尊。”

淡漠如雪的目光隻在鄭天韻僵住的表情上輕輕一掃便移開了,沒有一絲留戀。傅深雪踏著冰冷的月色,將跪在原地的鄭天韻一步一步落在身後,一次也沒有回頭。

鄭天韻這才明白,傅深雪這個人,是真的沒有心的。

“我被師父趕出師門,像一條落水狗,成了所有人的笑話……”鄭天韻一步一步走到籠子裡,走到許夕麵前,“而後,我遭魔道反噬,每晚忍受千刀萬剮、剝皮抽筋之苦,曾在無數個時刻恨不得一死了之,可我都忍下來了……”

“因為我還沒有見到你,”鄭天韻喃喃道,“還沒有見到你臉上,露出除了高高在上、不屑一顧外的其他表情。”

他細細的端詳著許夕的臉,好像要將他此刻的神情深深記在心裡,下一刻散發著漆黑魔氣的鞭子在空中飛舞起來,狠狠向許夕身上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