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情萬種(4)(1 / 2)

“怎……怎麼會是你!?”

謝雲海猶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謝家另三個兄弟也都是一臉見鬼的模樣。他們還以為這個殘廢早已經在某個肮臟角落自生自滅了,萬萬沒想到會再一次出現在他們麵前!

謝雲海震驚過後, 終於漸漸回過味來,看向許夕道:“他……就是你說的那個男寵!?”

許夕卻懶得答話了,謝雲寒更是直接了當,他的體內緩緩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息, 體表覆上一層淡淡的青光,恐怖的威壓隨即溢出, 向四麵八方橫掃而去。在場賓客頓覺一陣心悸氣短, 個個變了臉色,有見勢頭不對的,已經悄悄溜之大吉了。

謝雲海萬萬沒想到他的修為不僅回來了,甚至較之先前還更上一層樓, 滿臉震驚惶惑:“等等!你怎會——”

謝雲寒卻不會同他廢話,他冷冷看著眼前這張麵孔, 猛的上前一步, 右拳驟然揮出, 強大的力量幾乎使周圍虛空發生了扭曲,咆哮著向謝雲海怒奔而去。謝雲海沒想到他竟真敢毫不猶豫的出手, 完全躲避不開, 被這一拳轟了個正著, 整個人如斷線風箏高高飛起,轟隆一聲巨響砸倒在牆壁上,竟將整麵牆撞了個粉碎!

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他們萬萬沒想到這個男人出手居然這麼狠,那可是淩天宗主,縱使還年輕,他爹卻是赫赫有名的謝淩天,這人難道不怕遭到報複嗎!

然而這還沒完,謝雲海趴在地上吐血不止,謝雲寒麵無表情的一步步走過去,猶如修羅場走出的殺神,伸出那隻蘊含著可怕力量的手,按在了謝雲海脖子上。

隱隱察覺到他要做什麼,謝雲海雙目圓瞪,裡麵是無儘的恐懼,他仰頭噴出一口血沫,臉上青筋暴起,艱難的開口求饒:“不……不要……”

“雲寒……我是你哥哥……你不能——”

謝雲寒沒耐心再聽他廢話,手掌發力,一股暴怒的能量在謝雲海嗓子裡驟然炸開,隨即狂怒肆虐著轟向四肢百脈。謝雲海一瞬間目眥欲裂,大張開嘴想要慘叫,可是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他的嗓子和修為在一瞬間被廢了個徹徹底底。

謝家其餘三兄弟目睹這一幕,早已如墜冰窖,被嚇的魂不附體,直到謝雲寒那雙冰冷嗜血的眼眸緩緩轉向他們,才驚覺自己也是待宰的獵物,紛紛驚恐萬分的大叫一聲,慌亂推開身邊的人就要往外逃!

謝雲寒怎可能如了他們的意,這些人之前就不是他的對手,如今更是不堪一擊,謝雲寒一步未動,抬手揮出一道青色氣流將三人拖了回來,麵對他們鬼哭狼嚎的跪地求饒,眼睛眨都沒眨一下,如法炮製的將他們全廢了。

這些人如何對待的他,他便原封不動的還回去。不會多收取一分利息,但也絕不會手軟半分。

謝家四兄弟躺在地上一邊吐血一邊抽搐,上一刻還是風光無限的天之驕子,轉眼間竟已淪落到此種境地。在場所有人皆驚駭欲絕,個個噤若寒蟬的縮在一角,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這尊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魔鬼殺紅了眼,下一秒把自己也給廢了!

隻有許夕麵不改色,如同剛剛欣賞完一場大戲,臉上還掛著幾分笑意,搖著扇子悠悠然晃到謝雲寒麵前,伸出一根手指抹掉男人濺在側臉上的一滴血:“爽嗎?”

謝雲寒看著他,泛著血色的眼睛裡慢慢恢複了幾分溫度,點了點頭。

“那就行。”許夕“啪”的一聲將折扇合上,就這麼將一眾殘局撇在身後,如同來時一般瀟灑自在的走了出去,“走吧。”

謝雲寒之前沉浸在複仇的快感中,所有思緒和理智都被憤怒和恨意焚燒殆儘,一直回了流花宮,發熱的大腦漸漸冷靜下來,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其他問題。

謝家四兄弟雖然個個不成器,但謝淩天卻是實打實的魔界強者。想必消息很快就會傳到對方耳中,四個寶貝兒子全被他廢了,謝淩天絕對不會放過他。謝雲寒自己倒沒什麼好怕的,大不了就是一死,就算把這條命還回去了。

可他不想牽連到雲渺。

平心而論,雲渺已經幫了他太多,謝雲寒實在不願因為自己的原因給對方招來麻煩。

事實證明,他的顧慮是正確的。僅僅兩個時辰後,淩天宗便派人送來了消息,要流花宮交出謝雲寒以及足夠數量的碧靈草,並要求宮主雲渺親自登門道歉。時間以一宿為限,如果第二天早晨還見不到所要的東西,謝老宗主便會率領淩天宗數千強者親自上門,踏平流花宮!

魔界中雖然紛爭戰亂不斷,但由於雲渺從前隻是一心搞男人,因此沒樹立過什麼對頭和死敵,流花宮在血雨腥風中的魔界中一直是塊難得的淨地。這還是第一次遇上了這麼大的狀況,傳信的侍從不由神色惶恐,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發抖。

許夕聽完消息後倒是沒太大反應,好像已經早有預料。

揮退侍從,他站在原地靜靜沉思,似乎在思索應對之策。謝雲寒走過去,拉過他的一隻手,在他掌心輕輕寫字:

“把我交出去吧。”

許夕抬眸看他。

謝雲寒繼續寫:“對不起,給你惹了麻煩。”

頓了頓,又寫了三個字:“謝謝你。”

許夕微微笑了:“放心,我不會把你交出去的。”

謝雲寒皺眉,神色滿是不讚同,有點著急地想繼續寫什麼,卻被許夕直接打斷了:

“你進了流花宮,便是我雲渺的人,誰想動你都不行!謝淩天那糟老頭子算什麼?就算天王老子親臨,也休想讓我放人!”

他這一番話說的囂張至極,旁人聽了隻怕要嘲他一句不知天高地厚,謝雲寒聽進耳中,卻覺得眼底發熱,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從來沒有人,會以這樣一個保護的姿態,站在他身前。

他定定的看著許夕,第一次這樣毫不閃躲的、認真的看著他,好像要把他的容貌一筆一畫細細刻在心裡。他牽起他的手,輕輕寫:

“彆逞強了,讓我去吧。”

我不怕死。但我不想讓你出事。

許夕卻不領情,反而像被踩到尾巴一樣炸毛了:“什麼叫逞強?嗯?難道你以為我除了泡男人以外便一無是處嗎?”

謝雲寒:“……”

難道……不是嗎?

他知道,雲渺既然能在魔界立足,必定是有一些本事的,可這麼多年來,他一直無心修煉,又長期沉湎男色……這些本事還能剩下幾成呢?

可他那位“父親”,謝雲寒心中是有數的,謝淩天雖然已過中年,卻依舊寶刀未老,功力深厚,絕不是能輕易對付的了的。

許夕:“你的沉默傷害了我。”

謝雲寒:“……”

他難得有點無措,他並沒有輕視雲渺的意思,隻是敵人太過強大,他又不想讓雲渺去涉險,所以……

“好了,彆著急,我知道你的意思。”許夕見男人解釋不清、急的微微發汗的模樣,忍不住笑了,“我開玩笑的,你怎麼這麼不經逗啊?”

謝雲寒抿唇看著他,眼裡全是濃濃的擔憂。

“總之,不要擔心,我心裡有數,”許夕說,“好好睡一覺,明天事情會解決的。”

可謝雲寒怎麼可能睡得著?

他一宿沒合眼,天不亮就來到流花宮外的瞭望台上,望著漆黑夜色中宮殿建築朦朧的輪廓。

他的心已經平靜下來,並暗暗下定了決心:即使是死,也定要保雲渺平安無事。

旭日緩緩躍出了地平線,和天邊第一抹光亮一同出現的,還有數以千計的淩天宗強者。

為首的是一名鶴發黑袍的老者,周身散發著一股強大可怕的威壓,臉色陰沉至極,正是謝淩天本人。

謝淩天心中的憤怒和殺意已經快要控製不住了。他寄予厚望的幾個兒子居然被人打成了殘廢啞巴,縱使還有複原的可能,但這種行為,無疑是在打他謝淩天的臉!

謝雲寒那個雜種姑且不論,那個雲渺明知雲海等人背後的人是他,居然還敢縱容謝雲寒出手傷人,如此囂張狂妄,根本就是對淩天宗的挑釁!

這兩個人,他今天一個都不會放過!

謝雲寒看到謝淩天,心中一震,立刻想回宮通知雲渺,待一轉身,卻發現對方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身後了。

他依舊穿著一襲烈火般明豔的紅衣,寬袍大袖在晨風中肆意飛揚,上麵繡著的繁複暗紋在晨光中反射著耀目的光,整個人如一隻迎著朝陽而生的驕傲鳳凰。

他收起了平日浪蕩不羈的神色,神情清冷肅穆,卻沒有一絲恐懼膽怯,站在高高的瞭望台上自上而下投去目光時,眼底幾乎是帶著睥睨的。在這一瞬間,這位年輕宮主身上爆發出的氣勢竟完全不遜於謝淩天。

謝雲寒完全移不開自己的視線,在某一瞬間幾乎看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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