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情萬種(27)(1 / 2)

死一般的沉寂。

如果目光有溫度,許夕身上現在已經被燒出幾個窟窿來了。

不過他其實沒怎麼猶豫,而是直接望向蕭允的方向,說:“沒有什麼‘最’中意。我喜歡的人,隻有蕭允。”

謝雲寒手指一顫,敖爍霍然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地顫聲道:“渺渺,你——”

“很多事情我都不記得了。”許夕打斷他,“抱歉,或許你們說的那些事確實曾經發生過,可與我而言,卻是全然陌生的。”

“我隻認得蕭允,也……隻心悅蕭允。”許夕垂下眼睫,“對不起。”

蕭允臉上忍不住露出激動欣喜之色,可心下卻隱隱刺痛,忍不住想,若阿雲沒有失憶,選擇的人還會是他嗎?隨即卻又鄙視了自己一番,患得患失算什麼男子漢?就算阿雲以後恢複記憶了,他蕭允也定要做他心上的唯一!

幾個男人各有各的心思,雖然許夕做出了“選擇”,但很明顯,沒有人會因為他的話退縮或放棄。

即使是被選擇的蕭允也沒有絲毫放鬆警惕,而是盤算著怎麼讓這兩個野男人趁早滾蛋。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謝雲寒就彆說了,他除了麵對許夕的時候會說話,麵對其他人時好像還是那個啞巴,一個字都懶得搭理你,蕭允的語言攻擊對他完全不起作用;敖爍就更不要臉了,雖然之前做過虧心事,但依舊厚著臉皮留了下來,且恨不得分分秒秒膩歪在許夕身邊:“渺渺,我真的錯了,我居然沒認出來那個兔子精是冒牌貨,我……渺渺,你打我吧,隻要能出氣,你怎麼打我都行!”

“我打你做什麼?”許夕想繞開他,“反正事情都過去了。”

“你還在生氣是不是?”敖爍硬是攔著許夕不讓走,“你心裡一直在恨我是不是?對不起……我害你受傷,害你難過,還那樣欺負你……你恨我,也是應該的。”

將近一米九個頭的男人,生的更是英俊神武,神色卻委屈巴巴的,讓人看了既覺得好笑,卻又實在生不起氣來。許夕歎了口氣,抬頭看著他:“我真的不恨你。隻是……‘渺渺’曾經給你的承諾,恕我無法再兌現,因為我真的不記得你說的那些事了。”

“一點也不記得嗎?”敖爍絲毫不氣餒,問,“你以前很喜歡給我擼毛,說我的毛摸起來很舒服,這你也忘了嗎?”

許夕歉然搖頭。

“忘了沒事,我幫你回憶回憶。”敖爍說著,搖身化成一隻大黑豹,伸著大腦袋去拱許夕。許夕沒有防備,一下子被他拱倒在梅花樹下,那豹子不但沒退,反而得寸進尺的將大半個身子往他身上蹭,主動把頭拱到他的手掌下,求著撫摸。那副姿態,哪裡還像個威風凜凜的豹子,像隻撒歡邀寵的哈士奇還差不多。

掌下柔順的獸毛手感太好,許夕一個沒忍住,擼了一把。敖爍頓時激動了,低吼著一下子將許夕壓在地上,伸出舌頭去舔許夕的脖子。

蕭允一出來看到的便是這一幕,瞬間刺激的眼都紅了,罵了一句,長|槍狠狠脫手,裹挾雷霆之勢向大黑豹刺去。豹子當空一躍靈敏避過,落地時已化回人形,□□“鏘”的一聲插在他腳邊,深深刺入地下。

“你要不要臉?畜生發|情啊!?”蕭允說話從來不客氣,衝過去將許夕從地上拉起來,連帶著他一起罵,“你也是!就在那傻愣著讓他舔?啊!?”

“你算哪根蔥?”這幾天,敖爍也已經摸清了蕭允的脾氣,懶的和他對罵,而是掛著不屑的笑譏諷道,“我當初發|情和渺渺共度蜜月的時候,你小子怕不是還在吃奶吧?”

蕭允果然被點炸了,紅著眼看許夕,好像快被氣哭了:“你以前也讓他這樣舔你!?”

許夕舌頭差點打結,還沒來得及解釋,敖爍又在一邊添柴加火,得意洋洋道:“不僅如此,渺渺還最喜歡摸我呢!一天不摸就難受!”

許夕:“……”

能不能不要把擼毛說的這麼令人誤會!?

他陰惻惻看了敖爍一眼,敖爍一個激靈,不敢惹怒他,終於閉上了那張賤嘴。

許夕絞儘腦汁的想著怎麼去哄小少爺,蕭允卻突然笑了,用讓許夕發毛的眼神掃視了他一圈,湊到他耳邊道:“喜歡被人舔?沒關係,以後讓少爺我,好、好、伺、候、你。”

許夕差點給跪了,正想著怎麼從這窒息的情形中脫身,謝雲寒從小院門口進來了,給了許夕一個眼神。許夕見了救星一樣,屁顛屁顛就往他那跑,蕭允和敖爍怎可能眼睜睜放這倆人去獨處,立刻跟在後麵衝了出去。

不過出去後他們才知道,原來謝雲寒是來叫人乾活的。今天村裡有集市,老兩口去趕了趟集,買了許多雞鴨魚肉和新鮮蔬菜,想好好招待一下家裡幾位遠道而來的客人,並且希望能借著吃飯的機會,緩和一下幾個大小夥子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

老兩口這個美好的願望是注定實現不了了,可他們如此熱情,幾個大男人也不好意思白吃白住還不乾活,於是紛紛去廚房幫忙,會做飯的幫著炒菜做飯,不會的就在一邊打雜。廚房一共那麼小片地兒,幾個男人一轉頭就能看見情敵那張令人作嘔的臉,還沒開飯,胃裡就先飽了一半。

到了中午頭,滿滿一桌子菜逐漸上滿,老大爺笑嗬嗬的從後院提出兩大壇珍藏的佳釀,又擺出幾個大瓷碗,道:“老頭子我自己釀的酒,絕對夠勁兒!今天咱們就好好喝他一頓,不醉不歸!”

“還不醉不歸呢,你想歸哪去?”老婦人嫌自家老伴忒酸,拿筷子敲了一下老大爺的手,板著臉道,“彆慌著喝,做了這麼一桌子菜呢,先吃菜!”說著開始熱情的讓起許夕等人來,像怕孩子吃不飽的母親,不住地給幾人夾菜。許夕笑著道謝,其他人雖然挨著情敵直犯惡心,一點胃口都沒有,但麵上都是彬彬有禮的,拿起筷子端起碗,象征性的夾了幾根。

直到老大爺終於忍不住,在老伴兒的瞪視下打開了一壇子酒。

濃鬱甘醇的酒香瞬間飄滿小院,大爺咂咂舌,給幾個後輩一人倒了滿滿一大碗。酒色清澈,看上去分外誘人,大爺得意洋洋道:“不是我誇,大爺我釀的酒,是這村裡最好喝的酒!隻不過後勁有點大,很多你們這樣的年輕人,一碗下去就撂倒了。就是老頭子我,也頂多喝兩碗!”

“看看你嘚瑟的,還以為是什麼值得得意的事兒呢!”老婦人錘了老頭子一拳,又轉頭殷殷囑咐幾個年輕人,“這酒醇,後勁確實足,你們能喝就多喝點,不能喝就少喝點,千萬彆勉強自己,啊!”

大娘的話是好意,可幾個男人聽了,卻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另一個方麵。

都是男人,喝個酒而已,誰先喝醉,不就說明誰是孬種?

這麼沒用,還好意思去追求雲渺/渺渺/阿雲嗎!?

這是喝酒嗎?不!這是一場戰爭!!

許夕察覺到幾個男人目光間的暗湧和廝殺,頓時有點牙疼,還沒來得及說話,敖爍已經端起海碗,一口氣乾了個乾淨!

將空碗重重擱在桌子上,他抹了把嘴角的酒液,昂起下巴,向另外兩人送去一個挑釁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