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給你起個名字吧。”總不能總是小狐狸小狐狸的叫,華星洲看著它一身火紅的皮毛,認真詢問,“叫小紅如何?”
許夕:“……”
不是直男,就不要起這種直的令人發指的名字好嗎?
眼見小狐狸瘋狂搖頭,華星洲明白它不喜歡,於是又想了想,問:“那小白呢?”
這隻紅狐狸四隻爪子和耳朵尖都是白的,很特彆,也很可愛。
小狐狸大眼睛巴巴看著他,好像委屈的快要哭了。
“還是不喜歡啊?”華星洲有些為難,他雖生的溫柔儒雅,卻完全沒有那些風流公子的閒情逸致,讓他想一個風雅的名字,著實有些不易。
“那不然……阿雲?”不知怎地,華星洲靈光一閃,說出了這個名字。
他隻是見那小狐狸的爪子雪白雪白的,在火紅的皮毛映照下,像晚霞中的幾朵白雲般,便脫口而出了這個名字。
小狐狸似乎愣了一下,眨眨眼,然後點了頭。
華星洲笑了,越看越覺得這小家夥有靈性的很,給它喂了些食物和水,又和小家夥玩了一會兒,這才準備去沐浴。
征戰多日,他身上血氣未消,想了想,把小狐狸也撈起來,再度藏到懷裡:“你也一起洗洗吧。”
許夕無法反抗,於是和任務對象第一天見麵,便被迫欣賞了一副美男沐浴圖,還被對方捧在手心把渾身上下細細搓洗了一遍,全程隻能無力的“嚶嚶嚶”,整隻狐都不好了。
洗的香噴噴後,華星洲藏著小狐狸回了房間,把小狐狸安置在床內側,分出一角被子蓋在它身上,輕輕拍了拍,笑道:“好了,安心睡覺吧。”
小狐狸打了個哈欠,聽話的閉上了眼。華星洲連著打了這麼多天仗,也累了,此時終於鬆下一直繃著的神經,也很快沉入了夢鄉。
這一覺,他睡的很沉。
還做了夢。
這個夢分外逼真,下著大雪,周圍是一片火紅的梅林,鼻端竟還能嗅到清幽的梅香。華星洲有些新奇,天界是從來不下雪的,他怎會夢到雪?
正想著,眼前憑空出現了一個人,墨發紅衣,卻無論如何都看不清五官。可不知為何,華星洲卻覺得,這個人生的一定非常好看。
他分明看不清對方,卻又覺得對方的氣息無比熟悉。他不由自主的向那人靠近,緊接著隻聽“噗”的一聲,分外耳熟,是利刃入肉的聲音。
他有些茫然的低下頭,隻見眼前是一團一團的豔紅色,一把利刃不知何時出現,直直的插在眼前人的胸口上。鮮血洶湧而出,灑滿他的手、他的衣,一會兒滾燙一會兒冰冷,而麵前那人,就這樣毫無生機的倒了下去。
華星洲猝不及防的感受到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和深刻入骨的絕望。
那一刀似乎捅進了自己的心口,他在夢裡一時疼的喘不過氣來。他手足無措的扶住那人,拚了命的想救他,卻無計可施,隻能感受著對方的體溫逐漸變的和雪一樣冰冷,最後留下一句:“對不起……”
華星洲心臟皺縮,猛的睜開眼睛,坐起身大口喘了幾口氣,察覺到異樣,抬手一摸,才發現臉上全是冰涼的淚痕。
那是……誰?
為什麼會做這樣一個夢?為什麼那夢竟那樣逼真,以至於夢醒後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還停留在身體裡,讓他忍不住戰栗?
他怔怔的坐著,久久回不過神,身旁的小狐狸被他的動作吵醒了,輕輕嚶了一聲,迷迷糊糊的爬到他身前的被子上,看到他蒼白的臉色,立刻清醒了,用毛茸茸的小腦袋拱了拱他的手,好像在詢問發生了什麼。
被它這麼一鬨,華星洲才緩緩從方才的夢境裡走出來,勉強笑了笑:“沒事,做了個噩夢。”
小狐狸又蹭了蹭,還在他手背上輕輕舔了舔,好像在安慰。
華星洲心中一暖。他太過強大,戰無不勝,一直都在保護彆人,故而甚少有人會去關心他,因為都認為他不需要。
他可是戰神啊,怎麼會有害怕的時候呢?
可在這個深夜,這個讓他疼痛、驚悸甚至惶然的夢後深夜,卻有一隻小狐狸,因著一個旁人眼裡微不足道的噩夢,用小小的身體,把全部溫暖傳遞給他。
華星洲冰冷的手指終於緩緩升溫,他長長的舒出一口氣,把小狐狸托到掌心,溫柔的揉了揉它的腦袋:“阿雲,謝謝。”
真的謝謝。
小狐狸叫了一聲,親昵的湊過去,用鼻尖蹭了蹭華星洲的。華星洲徹底被哄笑了,心裡暖成一片,忍不住在小狐狸臉上親了一下,抱著它重新躺回了被窩。
胸口被小狐狸的毛捂的暖暖的,華星洲緩緩睡著了,這一次沒再做夢,一夜好眠。
作者有話要說:來了來了來了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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