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1 / 2)

我是山神 木易 17962 字 6個月前

沒有瞳孔?對麵的“他”的眼睛竟然沒有瞳孔。一時間,楊天冥卻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自己。

“我為什麼要害怕!”

過一會兒,楊天冥又靠近了他:“讓我離開這裡,我不想在這種鬼地方裡麵打轉!”語氣之中,略帶幾份膽卻,略帶幾份童年的稚氣。

“拿起斬獠夭砍向我吧!這樣你才能離開這裡,如果你怕了的話,那就一輩子陪著我好了……我好孤獨,好無助,沒有人看得見我,沒有人能夠理解我,啊……對了,隻有它…隻有它…它是我的全部,它激發了我對生活的熱情,嗬嗬嗬嗬,黑色的,讓這個世界都變成黑色的,好美,太美了!”他手掌底下,赫然是一把漆黑的痕哀絕劍。

楊天冥抬起右手,發現自己的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巨斬斬獠夭,楊天冥看著斬獠夭、又看著“他”手底下的痕哀絕劍,哈哈笑道:“原來你是想耍我,我不過是在自己的噩夢中掙紮而已,這種夢,我已經做了不下千餘次,你認為這樣,就能夠讓我斬斷自己的靈魂,墜入真正的黑暗嗎…就憑你?可笑!”

“他”拿起了痕哀絕劍,冷語道:“看著……”尾音拖得很長。

可就在這時,一位坐在輪椅的藍裙少女,被黑粘土一般的地麵,清晰地、緩慢地、卻又完美地塑造了出來。

楊天冥不驚叫道:“尤娜?”

突然,少女掙脫輪椅,朝“他”撲去。

“哧”一把暗紅色的痕哀絕劍從少女的脊梁處,穿透而出。

楊天冥怒了。

“可惡!!!”

“啪”一聲,楊天冥仿佛撞到軟牆上一般被彈了回來。楊天冥抬起頭來,迪尤娜已經不見了蹤影,但是,隨後又出現了一位雙翅斷折的黑發少女,以及一隻被染成血紅色的三尾雪貂……

“滾開,你給我滾出去!”楊天冥半跪著,發出撕心裂肺一般地吼叫。

“他”走了過來,手裡竟抓著一位粉紅色長發的小女孩兒,小女孩被“他”揪著頭發,受不住驚嚇似的,掛著兩行晶瑩的淚簾,昏迷了。

驚恐了、顫抖了,一顆掙紮跳動的心臟好像被一隻怪物地巨爪死死扭緊了。楊天冥視線上移,卻在一半的時候停止了:“是什麼東西……他的背後是什麼東西?”瞳孔聚焦,楊天冥終於看見了——“他”的後麵,竟然都是自己所熟知的人的屍骸!

“啊……”魔眼若狂,楊天冥怒斬之去。

又停住了。

因為“他”的痕哀絕劍正抵著小女孩的心臟。

“哦!原來我也會猶豫啊,這…隻能說明我自己太軟弱了,真是的!”這句話並不是楊天冥說的,而是“他”。“他”一把甩開小女孩,小女孩劃過一道淒傷的弧線重重地摔在地上。

“撲哧”

緊接著,一把痕哀絕劍刺進小女孩子的心臟……

楊天冥發狂一樣衝過去,卻又一次被軟牆隔擋住了,楊天冥嚎啕大哭,喊叫著:“戀…戀,你醒一醒你看看我……”

“多麼悲哀、多麼可憐啊!來吧,和我一樣的,我們都不需要靈魂的,把你的眼睛閉上,讓我們合二為一吧!”

“你去死!”楊天冥使勁劈開軟牆,衝至“他”的麵前。斬獠夭高高舉起,對準“他”地脖子怒斬下去。

他說道:“你會憂鬱的。”

果然,楊天冥還是沒能斬下。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下不了手。

“為什麼還存留著‘善念’,為什麼不完全拋棄它們?我是你,你也是我,我恨、我怒、我狂、我冷漠、我無情、我譏笑這個世界……我甚至把靈魂都給泯滅了。可你呢?愚昧無知、軟弱無能、猶豫不決、又優柔寡斷,你想變強是不是,你還想埋藏著‘感情’的同時不斷變強是不是?可笑的人呐!你知道不知道,是什麼讓痕哀絕劍變成黑色的,又是什麼讓痕哀暗夜哀鳴的?仔細想一想吧!”

楊天冥冷靜下來,道:“如果我們換一個角度,我想知道你會不會毫不猶豫地揮劍斬殺掉我?”

“會!”回答得相當利索。

楊天冥笑了,大笑不止,笑得多麼悲哀,笑得連“他”都有些動容了。

楊天冥冷冷道:“那為什麼是你在扮演著‘邪惡’,而我卻是一個‘善良’到雙手都在顫抖的角色?你看看我的手,他到現在都還在顫抖著,你如果扮演著‘善良’,那你直接用痕哀絕劍刺過來好了!邪惡的我,絕對能一刀將你劈成粉末。”

“原來被你發現了呀!很好,如果有下一次的話,我倒要試一試,拿著痕哀絕劍的你到底會不會將我劈成粉末。”說完,“他”終於消失了。

周圍又回到一片黑夜朦朧,饑餓、疲乏、以及疼痛感,悄悄襲來。

突然地,楊天冥想起了什麼,對,是小玫暗翅舒展的時候:“她……從我的心中拿走了一顆淚鑽,為什麼?”楊天冥不明白,他仿佛迷失一般一直在記憶的黑色深淵中,遊蕩著、遊蕩著;找不到出口、看不到光亮。

“原來,全世界都變成黑色的時候,是這樣的啊!”

“為什麼我要以‘善良’的角色,出現在我自己的夢裡?”找不到答案的楊天冥,繼續徘徊著。

******

靈翼堂天,這個本是以神話方式存在的特殊異界。

在一座聳天入雲的雪白高塔上,有一位麵帶微笑的少女,她的手、腳、以及脖子上,都套著一個雕琢精致的金色圈子。她的靈翼好美,那是一雙黑色與白色的完美搭配,深一些則濃似塗鴉,淺一些則淡然無味,她靜靜地坐著,看一看藍天中刻守飛翔的戰鬥天使,又看一看遠方辛勤耕耘的平凡天使們。

過一會兒,她抬起纖軟如玉般的手臂,含情脈脈地看著手中……那一顆發光的血淚鑽。

“楊紫之星,楊天的心!”

一顆淚鑽,它璀璨奪目;兩顆真心,卻被無情隔絕在了世界的某個角落,他如果不去尋找,就會永遠失去她們,永遠,永遠。

“戀兒,你睡醒了嗎?你看,楊天他又在想你了!”

“小天哥一定會來的。”

“對,如果是為了你……”

“我……”

“嗬嗬,堂天美嗎?”

“好美!”

“真希望它能夠永遠都這麼美麗!永遠!永遠……”

“嗯!”

這時,一位英俊不凡的青年人出現在小玫的身後,他沉默了許久,待他準備離開的時候,才輕聲說道:“還習慣嗎?”

聽到他的聲音,小玫的心中不尤一酸,她回過頭來,一種想要撲進他懷中放聲哭泣的感覺悠然而生,但是小玫忍住了,望著他的背影小玫低頭道:“嗯。”

“那就好!若穎,若是你的母親知道這件事情,我相信她一定會從那邊趕過來的,可是我不希望她這樣做,所以…看你自己了!這顆……”

“快還給我!”手上的淚鑽突然消失,小玫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青年人微微一笑,將血淚鑽扔還給小玫之後,問道:“這是他的吧?”

“你有完沒完,我不想再見到你了!”小玫意外地發起脾氣來。

青年人還是背對著小玫,他瞬間發出一個隱蔽結界同時,來到小玫的身後,道:“獠夭你給我安分一點,如果你敢亂來,那神秘花園便是你的葬身之處!嗬嗬…哎呦,小丫頭我沒嚇到你吧,乖乖的哦,不用害怕。”話音剛落,他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小玫眉頭一緊,本能地握緊淚鑽。

“叔叔他好厲害呀!”靈魂中的小戀兒,好像一點都不害怕似地開心道。小玫疑惑不解,擔心地問道:“他…又和你說了什麼呀?”

戀兒嘻嘻一笑對小玫,道:“叔叔說,姐姐看中的男人一定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就像當年阿姨看中了叔叔一樣!”

聽到小戀兒這麼說,小玫的臉蛋“呼哧”一下通紅通紅,她難為情道:“我才沒看中誰呢,一個也沒有!”過一會兒,她氣呼呼道:“可惡的臭男人,就喜歡拿自己的女兒來開玩笑,哼!”

小戀兒開心地笑著,就好像忘記了痛苦、忘記了哀傷一樣,站在這萬物生靈儘收眼底的高塔上,透過小玫的眼睛,小戀兒看清了一切。在這樣一個似以“神話方式”存在的異世界裡,對一位嬌澀稚氣的小女孩來說,這——確實猶如身臨其境於童話世界一般。

原本消極低沉的心情,漸漸地、漸漸地,暢爽愉悅起來;傾聽著戀兒的歡笑聲,眺望著堂天的天使們;天空中,那一顆聖潔純白的眩目驕陽,正照耀著靈翼堂天的每個角落;沒有黑暗,沒有陰森,忘卻恐懼,忘卻掉那一點點不能自拔的迷茫!血淚鑽一直閃亮著,在這個沒有夜空的靈翼堂天裡,它——就像是一顆寐夜中的星星。小玫注視著它,心裡想念著他:“什麼是喜歡,什麼又是愛呢?我…我不是同情他,真的不是!他…他的眼睛告訴我,他並不希望一個人活著,可…可是他又回想起了什麼,讓他選擇了痕哀?”

“我不會鬆開你的,絕對不會。”

那一句話,那一個眼神,如同映射眼簾一般反反複複回放著。

心靈深處,激蕩著一道道無法被抹平的漣漓;心靈深處,徘徊著他一句句短暫而又無心的柔語;心靈深處,真正的、真正的印刻著那一張不願微笑的撲克臉兒。

“你顫抖了,是想告訴我什麼嗎?”手中淚鑽,細微振動,它發出一種耳朵不能聽見的哀鳴之聲。對了,這聲音隻能用心靈去感受,用心與靈!

“嗚…嗚……”

靈魂中的小女孩兒,忍不住哭泣了。

“怎麼了,戀兒?”

戀兒哽咽著,斷斷續續道:“小天哥哥他…他一定是受傷了,而且很嚴重,是很嚴重的傷……在石頭裡的時候,我就能夠感覺到小天哥的很多感受,他難過的時候、生氣的時候、痛苦的時候,好多好多的時候這小石頭都會發光的!可是,當小天哥受到傷害的時候,這小石頭會像小天哥承受著痛楚一樣劇烈顫動起來!因為…因為……因為這小石頭其實是小天哥的眼淚啦!”

“叮…”一聲,血淚鑽掉了。

清脆的聲音,仿佛琴弦輕彈一般,遠處、更遠處、千裡之外、萬世之邊……天使回眸,靈獸回應,這一點點的聲響,竟然讓整個靈翼堂天都為之詫異微秒。

這太神奇了。

高塔之下,那位消失不久的青年男子,抬頭一笑,他的目光中飽含著不可掩飾的關愛之情。

“好美妙的淚石呦!嗬嗬。”

他又消失了。

高塔之上,小玫呆呆地愣了許久許久。戀兒一遍遍呼喚,終於將她喚醒了。小玫撿起淚鑽,抱歉道:“我失態了,真不好意思!”

“小天哥哥,他不會有事吧?”

“戀兒,要相信他哦!”

“嗯!我永遠都相信他的啦。”

“眼淚……”

直到現在,小玫才真正知道,“楊紫之星”——竟是楊天冥的眼淚。

風,吹過這座乳白色的聖潔塔,它輕輕地、溫柔地,用最普通的方式,哀訴著一段深深的思念。

淚,劃過肩頭,似以一種剝離靈魂的傷痛之楚,傾訴著一段段無言的心語。

夢想,會否斬斷命運;思念,能否逾越一切;伶仃的花瓣,明明適合於隨風飄落;心灰意冷的人兒,能否……渙然人情。

淒淒哀哀的夜風,冰冰涼涼的夜色。

一位體型龐大且怒目四方的白襲鯊半魚人,正朝著“回家的路”全力奔馳著,他不疲不憊,即使留有一線希望也不願放棄。

鎖魂綠牙:隻有當惡生獸麵臨的死亡威脅或準備舍棄生命之時,才敢斷然使用的致命暗器,哪怕隻是一根綠牙,它其中附帶著的,也是惡生獸“厭惡生命”、“渴望殺戮”的所有靈魂信息。一枚綠牙——半生真魂。兩枚綠牙的話,這隻能說明——那一隻惡生獸在放出綠牙之前,便是已經作好了死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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