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 61 章(1 / 2)

少爺萬福 桑微 17818 字 5個月前

後來。

葛才來山上的時候, 才發現綁錯了人。

幸好,當時阿芙和宋辛還在昏睡著,沒有看到他們的臉。

葛才知道宋辛來頭不小, 自然不敢輕易殺人滅口。

便讓家丁們放他們走。

當然, 要不著痕跡地放他們走。

不能讓他們猜出來是誰乾的。

不過他們猜不出來。

沈雅卻能猜出來。

當時有人勒馬綁走宋辛和阿芙的時候, 她就已經察覺到一二了。

宋少爺被人綁走,出了這麼大的事兒, 戚縣令自然不敢怠慢。

儘管是沈雅的一麵之詞, 他還是去尋了葛才對質。

葛才到底是個草包,又不經事。

敲打幾下, 他就全招了。

不過他卻記不住到底將宋辛綁到了哪個山頭上,而他派去綁人的那幾個壯漢又早早被他心虛地遣散了,不知蹤影。

最後, 還是隻能由著葛才根據模糊的記憶帶人到了一片山嶺之中。

若不是尋人的隊伍遇到了跑下山的阿芙,天黑之後, 後果便不堪設想。

這不。

戚縣令這會兒來, 就是帶著葛縣丞還有他兒子來謝罪的。

幸好宋辛沒出什麼大罪。

不然彆說是葛縣丞,就連他戚縣令, 隻怕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宋辛拍了拍阿芙的腦袋,似笑非笑地問道:“故事聽完了, 可以睡覺了?”

阿芙點點頭,又搖搖頭。

“少爺……你會原諒他們嗎?”

宋辛捏了捏阿芙的小臉, “你一個小孩打聽這麼多作甚?還不如好好睡覺。”

阿芙扁扁嘴,又問:“小雅姐姐呢?”

“我已經下了令,在你恢複之前,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你。但你想吃什麼都可以讓她去做。”

阿芙:……少爺我真不是瓷娃娃做的。

這句話,阿芙沒說出口。

因為宋辛已經把她按進了衾被中, 轉身離開。

直到很久以後,阿芙都不知道宋辛有沒有原諒他們。

她隻知道,她再也沒有聽到過葛縣丞還有葛才的名字。

……

到了晚飯時分,宋辛特意讓廚子給阿芙熬了補湯。

還有幾樣阿芙愛吃的菜,譬如紅燒獅子頭金絲酥雀一類。

阿芙依舊坐在宋辛的床上吃。

在他的注視下

都是些湯汁多或是易掉渣的菜。

阿芙生怕弄臟了少爺的床褥,要是濺上了油點……

阿芙不敢再想象下去。

於是,又是食不知味。

阿芙的胃口,竟變得跟貓兒一樣小。

宋辛認定她的傷還沒完全恢複。

命令她今晚依舊在他的床上休息。

乖乖。

阿芙的一顆心幾乎擰成了麻花。

她要是睡了少爺的床,那少爺……

又睡她旁邊?

阿芙想想。

若是這樣的話,好像有點兒睡不著。

“想什麼呢?”

阿芙正發呆,忽然腦門兒被宋辛戳了一下。

她回過神,少爺正拿著個白瓷小罐站在她跟前。

“少爺,這是什麼?”阿芙臉色有些白,不會是讓她吃藥吧?

平日裡看到少爺吃這些瓶瓶罐罐的藥丸她就覺得噎得慌。

從未想到也有輪到她自個兒的這一日。

宋辛無奈地瞥了她一眼,“沒出息,吃個藥怕成這樣?”

阿芙小雞啄米點點頭,緊緊抱著宋辛的衾被,像是抱著救命稻草。

“不是吃的,是給你塗的。”宋辛被她逗樂了,見她害怕,也不逗她,隻是捏住她的手腕,將袖管卷起來,給她上藥。

阿芙的手密密麻麻都被樹枝割破了。

女孩子都愛美,若是長了疤,以後有她哭的。

“少爺,這是什麼藥?冰冰涼涼的,好舒服呀。”阿芙本來是緊閉著眼皺著眉以上刑場般的姿勢伸著雙手讓宋辛塗藥的。

沒想到過了一會兒,她就不怕了。

杏眼睜得圓圓,好奇地看著宋辛。

宋辛雖然還沒長大,但也已是手長腳長,就連手指也修長得漂亮。

冷白的指尖貼著她的手腕,將藥膏一寸寸抹勻,清涼又舒服。

阿芙好像整個人都清明了不少,愜意地彎了彎眸子。

等宋辛幫她的手腕和手心都塗完藥,還有些小失落。

怎的這麼快就塗完了。

“少爺,這藥能不能送我一瓶?”阿芙歪著腦袋,腆著臉問。

婆婆也經常乾活受傷,要是有這樣舒服的藥,就最好不過了。

宋辛按了按眉心,又戳了戳她的厚臉皮,氣得發笑,“你倒是會要東西,這藥金貴得很,隻此一瓶,要給你塗上幾日,若還有剩下的便都送你

。”

“少爺你可真好!”阿芙滿意地笑笑,乖巧地彎著眸子,象征性地抬起小手替宋辛捶了捶背。

宋辛拍了拍她的手背,將她的衾被掖緊,“行了,不必再拍馬屁,你好好歇息吧。”

“少爺你呢?”阿芙忽然有些緊張,又想起先生念“男女授受不親”時那嚴肅的表情。

“瞧你這出息。”宋辛又嗤了一聲,“你睡這裡,我睡外間。”

阿芙瞪圓了眼,抓著宋辛的衣角不肯撒手,“少爺,這怎麼可以!”

要是如此僭越,她還能不能有點兒丫鬟的樣子了?

“怎麼?”宋辛垂首低眉,“要不我也睡這裡?”

“……”阿芙撒了手,指了指外麵,小心翼翼道:“少爺,我睡外麵就好,我睡慣了的。”

“不行。”宋辛隻用兩個字拒絕阿芙。

乾淨利落,簡單明了。

不容阿芙再多說什麼,宋辛便去了外間。

又讓熊薇進來給阿芙的腿還有身上都上藥,免得以後留疤。

這一晚,阿

芙又沒睡得踏實。

做丫鬟的敢睡少爺的床,把少爺趕去外間睡。

可能她是頭一個……

會不會因為表現太差,以後不讓她當少爺的丫鬟了呀……

阿芙小小的腦袋裡,好多要擔憂的事兒。

真是輾轉難眠。

宋辛睡的是阿芙的床。

嗅著被窩裡淡淡的香甜味,他倒是一夜無夢,難得的睡了個好覺。

甚至想著不如多睡幾晚。

然而,在看到阿芙好像一夜沒睡好,非常憔悴的小臉後,他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

並且同意阿芙回她的床榻上去養病。

阿芙簡直高興壞了。

頭一回覺得自個兒的床榻雖然又硬又小,但是舒服多了。

不是身體上的舒服,而是心理上的舒坦。

阿芙的身上許多細小傷口,宋辛擔心她下床活動容易導致傷口裂開。

不僅不讓她輕易下床,而且還在學堂給她請了假,說是乾脆等過完年開了春再去聽課。

而他,由於要照顧阿芙。

所以也停了課。

阿芙懷疑少爺就是自個兒為了逃課才拿她當借口。

但是她不敢大聲說。

既然正主都停了課,匡正也沒理由再給鄭鬆和戚嘉南兩個單獨上課。

於是便留了厚厚一

大堆的書還有要做的功課,然後就北上回老家過年去了。

說是等開了春再來,還要看看他們四個有沒有在他不在的時候躲懶。

躲懶是肯定要躲懶的。

戚嘉南的父親過完年開春便要去京城赴任,於是她撒了歡兒似的跑了。

反正明年開春都不用來這裡的學堂了,自然功課也是不必做了。

宋辛也跟沒聽到他說的似的,那厚厚的一摞書連正眼都沒瞧過。

阿芙倒是想瞧,但是被宋辛守著,下不了床。

比起讓她看書,宋辛似乎更寧願和她大眼瞪小眼。

唯獨鄭鬆的功課做得最認真。

因宋辛不允許他去看望照顧阿芙,他便隻好看書。

先生留下的厚厚一摞書,他先是全部看了一遍。

後又全部抄了一遍。

最後又全部默寫了一遍。

最後實在無聊了,還針對每本書都做了文章,諸如論策一類,摞起來竟也挺厚的。

等到這時候,阿芙身上的傷才全養好。

終於可以活蹦亂跳下床了。

不過也已經隻差一月就要過新年了。

阿芙一直惦記著先生留下的功課,所以一能自由活動,她就迫不及待地去尋鄭鬆。

宋辛望著她蹦蹦跳跳離開的背影,臉已經黑得不能再黑。

鄭鬆的父親老鄭就在莊子裡的果園做事,所以他們家也住在莊子裡,隻是比較偏僻。

阿芙蹦躂著過去的時候,隻有鄭鬆一個人在家。

捧著卷書,坐在窗邊讀著。

“小鄭哥哥!”阿芙歡快地跳進去,“蹬蹬蹬蹬!看看是誰來了!”

鄭鬆未見其人,已聞其聲。

這麼多日緊鎖的眉頭,總算舒展開來。

他彎起唇角,清俊的小臉浮現出溫柔的神色,拿起手邊的竹籃子,就起了身。

“阿芙,你跑慢點,仔細摔著。”鄭鬆特意加快了腳步。

每回阿芙跑向他的時候,他都想走得更快些,這樣阿芙便能少走幾步。

阿芙在他跟前站定,笑嘻嘻的眸光卻落在了他手裡提著的竹籃子上頭。

“冬棗!好大呀!一看就特彆甜!”阿芙的嗓音甜絲絲的,和鄭鬆多日未見,卻沒有生疏,依舊熟稔得不像話。

也是。

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

連她的尿布他都幫忙

洗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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