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慫包硬氣了(2 / 2)

明眼人都曉得是個幌子。那坤寧宮的小皇後定然是急了,白日裡往太後的慈寧宮請了安,晚上就使計策將皇帝騙了過去,定然是太後教的法子。

自打賢妃回宮這幾日,皇帝一步也未曾踏足皇後的坤寧宮。

準確地說,是這麼多年,除了祖宗規製的初一和十五兩日例行去坤寧宮過夜,其餘時候連東西六宮都甚少涉足。皇帝登基八年,宮中隻有一位皇子、兩位公主。

對比之下,如今的永寧宮可謂是聖眷正濃,隻一樣,皇帝這些天從未在永寧宮過

夜。

即便如此,也足以讓眾人眼紅不已。

皇後張嬋是太後的親侄女,十歲就進宮封了皇後,自小便是一副驕矜自傲的性子,如今不過十六的年紀,太後一直當女兒疼著。

現今太後病得厲害,連後宮眾人的晨昏定省都免了,張皇後實在沒法子,這才不得已去慈寧宮求謀尋策。

如今兩宮的下人互相看不對眼。先前賢妃到坤寧宮請安的時候,張皇後左一個“太妃”又一個“太妃”地叫得熱火朝天,主子什麼態度,下人便是什麼態度,坤寧宮的宮女都瞧不上賢妃,私下議論說賢妃年紀大,做皇帝的母妃更合適,而永寧宮的丫鬟也偷偷說皇後驕橫跋扈,不得聖寵,這會太後又病重,連靠山都快倒了。

“我聽說皇後日日在殿裡發火,那價值連城的玉壺春瓶砸了好幾個呢。”

“有火氣沒胎氣,能頂什麼用?”

“坤寧宮的下人說,皇後把氣兒撒在蘇錦身上,怪她沒用,隻攀上了銀作局掌印太監,竟讓咱們永寧宮捷足先登,爬了東廠提督的床。”

幾個丫鬟在花房七嘴八舌地聊著,看到見喜來,妙藕立刻露出一口白牙,“喲,這不是東廠提督的夫人麼,如今身份和咱們這些人不同了,進花房可不得臟了您的腳?”

眾人皆掩嘴笑,妙藕瞥了眼她脖上未消的淤青,想想也曉得怎麼回事,故意道:“見喜這麼有能耐,也該給咱們娘娘立立功了,不如多給梁督主吹吹枕旁風,讓陛下日後隻來咱們永寧宮。”

見喜垂著頭沒想搭理,彎下身去拿金錯刀修剪枝丫,倏忽手臂一沉,竟被妙藕抬腳踩住了小臂,手腕抵在地上動彈不得。

妙藕最討厭被人忽視,尤其是一個毛還沒長齊的小丫頭,不過是靠些下作的手段上位罷了,那位官銜再高又如何,說到底連個完整的男人都算不上,她素來看不上這些自甘下賤的狐媚子。

“怎麼,見喜是不相信自個的本事,還是瞧不上咱們娘娘呢?”

見喜心一橫,使了猛勁兒一揮手,妙藕被推得一個趔趄,連連往後退了幾步,霎時驚得麵容失色,沒想到這向來一臉和氣的小慫包還能還手了,尖著嗓子罵道:“你發哪門子的瘋?”

論手勁

兒,見喜乾了這麼多年活兒,也算是個練家子,同宮裡這些沒乾過粗活的相比,自是不輸。

見喜聲音依舊又甜又脆,一雙圓碌碌的眼睛眨了眨:“妙藕姐姐你說得都對,我如今身份是不同了,在廠督耳邊也是能說得上話的,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見喜都明白。”

妙藕白了她一眼,剛要說話,卻被見喜含笑打斷。

“妙藕姐姐長得比見喜好看,能耐也比見喜大,更是比見喜要忠心,不如見喜到廠督耳邊吹吹風,讓妙藕姐姐去伺候廠督,姐姐這麼聰明,一定比見喜伺候得更好啦。”

妙藕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說不怕梁寒是假的,這宮裡宮外誰敢觸他的眉頭?

陽間人陰間鬼都不敢得罪的人物,她平日遠遠瞧見了連頭都不敢抬,腹誹幾句已經是最大的冒失。

前幾日她便聽人說,洗月池兩個小太監手抖,多撒了些魚食,撐死了池中兩條錦鯉,那位老祖宗二話不說便下了死令,據說那兩人是被塞了魚食活活撐死的。

想到那人鳳眸中的冷厲與狠戾,妙藕不禁渾身發冷。

這丫頭雖在梁寒那裡生不如死,可到底是陛下賜的婚,若真在那位老祖宗跟前提她一句,要她的小命不過一句話罷了。

思及此,妙藕強裝鎮定,睨著她道:“我能跟你一般見識麼?我隻是好心提醒你一句,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你就是爬得再高,那也是娘娘宮裡的下人,賢妃娘娘永遠是你的主子。”

見喜極其乖巧地點點頭:“多謝妙藕姐姐提醒啦,見喜最是知恩圖報之人,來日一定在在廠督麵前替姐姐美言幾句。”

妙藕氣得滿臉通紅,隻得生生將一肚子怨氣咽了下去,橫豎這丫頭落在老祖宗也沒幾天活頭了,她何必同一個將死之人計較。

妙藕帶著幾個丫鬟離開花房,見喜這才長長吐出一口氣。

原來打腫臉充胖子這麼心虛呢。

她這些話若是讓廠督聽到,可不得剝她一層皮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