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恩聞言愣怔了一秒,舌尖抵在齒關處流連一周才壓抑住心底瘋長的情愫:“為什?麼?不?喜歡?”
他的聲音刻意壓低,直擊陸予耳膜深處。
——為什?麼?不?喜歡?
不?喜歡很好判斷。
他不?舒服,不?想?,負麵情緒的集合體,看著彆人覬覦自己的所有物就生氣。
但喜歡是什?麼?。
陸予說不?出來。
這種不?受控,輕而?易舉被穆恩一句話就撥動情緒的感覺讓陸予有些慌亂無?措,他難得霸道一回,攥住穆恩的手腕抵在了門上,舌尖強硬的頂進他的唇縫齒關間?,力道極大的吮吸著對方的舌根,瘋狂掠奪著彼此口腔中的空氣。
隔著一道門依稀還能聽到走廊外?有蟲路過說話的聲音。
腕處的桎梏很緊,穆恩順從的仰頭?任由他索取,眉眼濕紅。
陸予屈膝在他腿間?頂了頂,雌君的身體本就敏感,穆恩當下就靠著門,有些軟的喘著氣。
陸予故意說:“叫出來。”
穆恩聽話的在他耳畔輕喘。
麵對這樣?予取予求的穆恩,陸予莫名煩躁,微微眯眼擋住了心底那份幼稚的賭氣:“不?許叫。”
穆恩心裡好笑,格外?順從的閉了嘴。
對著麵前這個狡黠狐狸一樣?的雌君,陸予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狠狠的上去將?他的唇咬出血才罷休。
穆恩舔了舔唇,目光寵溺無?條件包容著自己無?理取鬨的雄主。
“……”
陸予躁鬱無?比,漆黑的眸子盯著穆恩,目光緩慢的一寸寸帶著火星烙在了他身上,最後才悶悶的回答他的問題。
“就是不?喜歡。”
“沒有為什?麼?。”
對方明顯不?想?繼續談這個問題,穆恩識趣的住了嘴。
雄主的性格他現在已經摸清了七七八八,小孩子脾性,心性純良,琉璃般透明,若要真?的和他談情說愛反倒是過了界。
不?能操之過急。
穆恩主動抱上去,無?害的大貓一樣?將?臉埋在他脖頸間?蹭了蹭,抬頭?,綠色眼眸濕漉漉的:“您還生氣嗎?”
空氣有些冷凝。
生氣是最為無?能的做法,更何況穆恩並沒有錯。
陸予挫敗感十足的將?他推開,重新背起自己沉甸甸的雙肩包,他將?黑色運動衛衣拉到頂,下頜藏在領口裡,明明為剛剛自己莫名情緒引起的失控抱歉,卻又拉不?下臉道歉。
“我回家了。”
陸予不?自然的將?手揣在兜裡,想?要開門離開。
家門口不?定堵著多少隻花枝招展的蟲呢,要這麼?放您離開,真?當您娶得雌君是朵佛係白蓮花呢?
穆恩心裡冷笑,垂眸輕輕拉了下雄主的衣角:“能陪我嗎?”
“不?行。”陸予的聲音隔著一層布料悶悶的,“你?不?是小孩子了。”
小孩才要蟲陪。
而?且你?看著也不?需要蟲陪的樣?子。
“……”
穆恩隻用指尖輕輕捏著陸予指甲蓋大小的一塊布料,垂著頭?像是在自言自語:
“第三軍和賽亞軍團是死對頭?,之前在總部遇到都要打架鬥毆一場才罷休。”
“我之前就在第三軍。”
“您走吧,我一個人也可?以麵對他們的冷嘲熱諷。”
幸虧軍部隔音好,要不?然一群把穆恩當成?團花當成?寶的軍隊大老粗,不?得當場氣到精神暴動。
“不?是……”
陸予又沒眼瞎,下意識想?要反駁,穆恩卻神情脆弱的看著他,給同樣?是外?來蟲的雄主以會心一擊:“反正我就是個外?來蟲,他們當麵對我表示歡迎,背地裡想?法對付我也是應該的。”
說完,穆恩低頭?垂眸,幾縷黑發從額角垂下,配上被他咬破的唇,一副被蹂\躪過的樣?子。
回頭?的身影有種搖搖欲墜的虛弱感。
“……”
陸予覺得不?大對,但自己挨了打也隻會默默忍受的雌君會有什?麼?壞心思呢?
或許真?的是他想?多了……吧。
陸予抬起視線注視了穆恩的後背片刻,對自己進行了反省,原本就是為了不?讓他受委屈才來的軍部,這樣?一走了之不?大好吧?
陸予成?功被繞了進去。
他向前走了一步,壓下心底莫名其妙翻湧的情愫,從兜裡將?手拿出來,指尖輕輕勾住對方的,涼意順著相觸的肌膚傳了過去。
“……我留在這裡不?會給你?添麻煩嗎?”
“不?會!”
軍部的機密處都有重兵把守,而?且雄主這麼?乖,想?添麻煩也沒處去添。
陸予掀起視線看他,就很怪異。
穆恩感覺自己好像剛剛的聲音過於活潑,他瞬間?恢複了那副虛弱的模樣?,小心翼翼的詢問道:“那會給雄主添麻煩嗎?”
“不?會。”陸予抬頭?若有所思的打量了穆恩幾眼,任由他牽著手坐到了大辦公桌旁,從書包裡掏出今天要完成?的功課,明明看著書包並不?大,拿出來的東西倒是不?少,厚厚一摞疊在起來擋在了兩?蟲之間?。
陸予好像有些強迫症,每本書的書脊都整齊的摞在一起,筆直的像是一根線。
穆恩視線掠過去,眉頭?一皺,有點心疼了,彆人家的雄主每天除了吃喝玩樂就是等著被十幾個雌侍伺候,怎麼?自己的雄主就要被學習折磨呢。
——逐漸開始溺愛。
沉默少頃,穆恩用加密賬號給遠在第三軍的裡德交代了一個光榮而?又艱巨的任務。
——
穆恩走了之後,作為他曾經的副官裡德,在滿是酒囊飯袋的貴族蟲手下過的那叫一個水深火熱,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在社交平台上去回答問題——伺候一個傻逼上司是什?麼?體驗。
啊,早他媽不?想?乾了!
裡德使勁的抓了兩?下頭?發,突然收到了穆恩的消息,看到發來足足有幾十頁的資料,他原本暴躁的心情瞬間?平息,反而?替代的是脊背一涼。
這次,他的這位老上級真?的是玩大了。
畸形雌雄關係導致蟲族帝國早已經不?是幾百年前固若金湯的樣?子,表麵上看似雄蟲站在金字塔頂峰,肆意玩弄著雌蟲,但稍微有些危機意識的蟲已經發現,掌控社會製度建立的發言權從頭?到尾就是掌握在有實力的人手中。
雄蟲可?以因為繁衍率而?被高高捧起,同樣?也會被無?法在受壓迫的雌蟲狠狠踩在腳下。
比起得過且過的平民,這一言論在雌蟲占大頭?的軍部中認知更為清晰。
多年來,軍雌作為帝國主要的戰鬥力,雌雄關係就像是一根緊繃的皮筋,百年前還有足夠精神力A級及以上的雄蟲為軍雌做精神疏導,而?現如今,雄蟲精
神力等級呈斷崖式下降,軍雌一旦進入狂暴期,除了等死彆無?他發。
早在十年前,為了安撫壓製內部的動亂,帝國開始推行軍部獎罰政策,並規定少將?及以上的軍官有婚姻自主選擇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