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chapter44(1 / 2)

圓橙 林格啾 12884 字 3個月前

那句俗話怎麼說的來著?

誰先認慫, 誰就認輸。

舒沅這輩子好不容易惡趣味一次, 就是算準了這個道理,故意掐好時間, 打算逗一逗最近“嬌羞”不已的某人。

誰成想話才說出口、不過十分鐘, 麵對著逐漸出離原本想象路線的局麵, 她才陡然意識到:自己好像錯誤估計了蔣成的男性自尊心, 以及, 厚臉皮的程度。

簡單來說就是——她中套了。

“阿沅?”

浴室蒸騰霧氣, 繚繞恍如仙境。

蔣成規規矩矩坐在他那把專門致電酒店大堂買來的小板凳上,斜靠浴缸,腰間圍著條純白浴巾, 位置不上不下, 隱隱可見的腹肌和人魚線隻餘下些許曖昧的陰影。

見她好半天不動, 他又滿臉無辜地看過來。

盯著站在浴室門口、前也不是後也不是的“始作俑者”, 不忘溫柔發問:“怎麼不進來?”

你說我怎麼不進來?!

她臉上分不清是被熱氣蒸紅抑或純粹羞紅痕跡,整個人僵在原地。

可被對麵這麼定定瞧著,聯想起自己最初的有意“撩撥”,卻到底有些心虛,末了,隻得不住輕抹著鼻尖,小聲嘀咕著:“要不, 那個, 你自己……”

你自己試試?

她縮頭烏龜式的發言還沒說完。

那頭壓根沒打算給她找借口的機會, 當即熟練地故技重施, 揮了揮自己可憐巴巴的五指,向她示意,“可我手疼。”

說著,又指向後背,“而且隻有前麵能沾水,後麵要擦——我夠不到。”

真委屈。

而且,也真是吃準了她,讓人無法拒絕的理由呢:)。

舒沅:“……”

她看看蔣成濕漉漉眼神,又看看自己淺橘色遮到腳踝的睡裙裙擺。

想著你什麼樣我還沒見過?就不信這狀態還能做出什麼“壞事”,遂遲疑片刻,還是橫下一條心,搬上自己的小板凳、目不斜視走進去。

她徑直坐在他身後。

“可能會有點疼。”

說著,手裡毛巾抖開褶皺,在浴缸水麵上一晃而過。

隻等微微沾濕,隨即一手扶住他肩膀,湊上前,一手輕輕給他擦拭著遍布紅痕和隱約新肉顏色的後背。

不時指尖微觸,小心確定著傷口的愈合情況,嘴裡仍細心叮囑:“痛就說,彆忍著。”

他點頭。

事實上,從現在角度,舒沅甚至看不見蔣成是怎樣表情。

擦來擦去,隻感受到肩膀上手指觸碰到的皮膚似乎隱隱升溫,她不得不把頭越埋越低,小心調整著手掌位置。

到最後,兩人距離之近,甚至幾乎聞得見他身上那股縈繞不去的薄荷香氣,手下白玉般細膩皮膚,亦逐漸泛起說不清道不明的紅潮,四下蔓延開去。

半晌,蔣成聲音些微嘶啞,突然扭頭看她,低聲問了句:“前麵也這麼擦嗎?”

舒沅腦子裡本也亂糟糟一片,正想東想西。

被他這麼一問,甚至沒想起來原本說好的衝水,隻手上動作頓住,下意識問他一句:“很疼?”

“不是,”蔣成搖頭,“……癢。”

*

那吐字十足欲氣。

舒沅恍惚有種回到年少輕狂時、被他勾的五迷三道般錯覺。

等反應過來,已是鼻尖抵著鼻尖的距離,他微微俯下身,溫熱呼吸近在咫尺,拂向臉龐。

“你……”

“老婆,你親我,還是我親你?”

我看你是欠打。

舒沅又羞又氣,回過神來。注意到他身下動作,也注意到自己這驟然變作背抵浴缸邊、又被他困在懷裡的姿勢。登時管不了他現在到底是幾級傷殘,就著他肩膀就是狠狠一口。

結果一句“臭流氓”還沒說出口,卻被他趁虛而入,從下巴軟肉一路吻到嘴角,又一路向下,到頸邊,到鎖骨,呼吸輕灑,纏綿廝磨。

“唔……”

“蔣成,你彆……”她最怕癢,被他鬨得連連輕哼,隻得伸手就去推他的臉,“……彆咬。”

話音剛落,原是要推人的右手卻被他趁亂捉住,她唯恐失去平衡,驚得一把摟住他脖頸才穩住身體。情動時,掌心微微展平,又十指相扣地攥緊——可即便這樣,他另一隻手也並不安分。不知不覺間,她裙擺已撩到膝蓋,仍繼續往上,白與橘交接,說不出的氣氛曖昧。

舒沅感覺有異,瞬時兩頰生霞,隻能氣得直拿腳踢他。可被親的氣息淩亂,說出口的話,終歸字不成句,隻嗚嗚咽咽咕噥著:“蔣、蔣成,唔……你!”

你什麼?

她靠在他與背後浴缸的狹窄空間內,意識幾近迷失間,麵前人卻忽而停了動作。

隻微微直起身,仍帶著情/欲紅潮的眼望向她,將她糾結卻沉溺表情儘收眼底,像是做了極艱難的決定過後,停頓片刻,又驀地湊得更近、緊緊又緊緊的抱住她。

末了,小心翼翼地,將她睡裙默默順回原處。

舒沅腰間一輕。

靠在浴缸邊,緩了許久也沒緩過來,隻顧低聲喘/息。

蔣成看著她,因疼痛而蒼白異常的臉上,卻驀地咧出個笑來。兩顆酒窩綴在頰邊,依舊親人卻不甜膩的秀氣,與少年時無二,經年不變。

他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分貝,小聲衝她說了句什麼。

話音剛落。

【啪】

腳軟歸腳軟,打人的力氣還是有。

舒沅紅著臉,想也不想便輕輕扇他一巴掌:什麼幾年沒那個了,誰不是啊,說得跟……跟什麼似的。然而一句話話到嘴邊,想起某人剛才的無恥行徑,又傲嬌地咽下去,隻輕哼一聲。

“你不行吧。”

這會兒知道死鴨子嘴硬了。

蔣成笑了笑,也不跟她這“手下敗將”計較。倒是又裝模作樣捂住臉,一邊作勢哼著疼,整個人又向她這頭靠。

“現在是不行,剛才我……沒控製住。”

他說著,貼近她頸邊,孩子氣地蹭了蹭,“等你覺得合適的時候,再行吧。”

“什麼行……不行的,你說的跟我說的是一回事嗎?”

蔣成點頭。

聲音悶悶傳來:“或者,如果你想我證明,也不是不——”

“臭流氓,還說。”

舒沅又側手打了他一巴掌,輕輕的。

他們之間,有些話無需多言,默契自知。

“還不起來洗澡了——你想臟死啊。”

*

但說是這麼說,聽著是嫌棄。

這天晚上,他們卻到底在什麼都沒發生的前提下,安穩的,靠在一起,睡在了同一張床上。

他的頭靠著她的。

“阿沅,你困嗎?”

“你一直說話我怎麼困。”

“哦。”

空氣安靜了幾秒。

他又問:“你覺不覺得,這個床太大了?”

“哈?”

“我摸不到你。”

舒沅在黑暗裡依舊滿頭黑線。

“……你彆睜著眼睛說瞎話蔣成,你手放我腰上,我又不是下半身沒知覺。”

說著,卻話音一頓。

或許意識到自己說話語氣太衝。

她默然片刻,將他縮回去的手重新拽回來,放回去,又小聲補充:“你背還痛不痛?”

“有點。”

“腦袋呢,後腦勺?”

“也有點——我不會變傻吧阿沅。”

“你已經挺傻了。”

他“嘁”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