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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真是個好問題。

詹姆斯·布萊克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他凝重地思考了半天,目光落在尊尼獲加不多的照片上。

照片呈現的場景是很陰暗的某處,角落裡泛著暖黃色的光,布在黑色的背景之中,有種神秘又奇妙的氛圍。

畫麵的主題並不是尊尼獲加,而是坐在他身邊的男人——詹姆斯認得他,這個人同樣在FBI的資料庫中,是意大利某個區域龍頭家族的老大,而坐在他身邊的,則是那個代號“尊尼獲加”的組織成員。

正如赤井秀一所說,在這張照片之中,隻露出了對方的半張臉。

理論上即使隻有半張臉,經驗豐富的FBI們也能夠從這半張臉裡麵推斷出不少東西的。然而這張照片又實在過於昏暗了,導致他們隻能憑此確認已經掌握的信息。

詹姆斯·布萊克想著,目光落在其中一張照片上。

赤井秀一眉間一動,目光也跟著落下。

那是一個黑發綠眼的少年,黑色長發的青年一頓,總覺得有些眼熟。

他看向上司。

“這個人……”

白發的上司回望過來,沉著臉點了點頭。

……

沢田綱吉想起了藍波·波維諾。

在看到那個有著綠色眼睛的黑色卷發的少年的時候,他想起了另一個世界中的幼弟。

不知道藍波最近如何。

當慣了保父的彭格列十代目難得有些憂愁,畢竟那孩子看起來雖然長大了不少,但本質還是一個小哭包。等他死去的消息傳回去之後,指不定哭成了什麼樣子。

但是抱歉啦,暫時不能來親親抱抱安慰你。

想起那個幾乎受不了半點委屈,就喜歡嗚嗚嗚地衝進自己懷抱裡找安慰的少年,教父先生不由柔和了眉眼。

懷抱著不為人知的愧疚之心,他對蜷縮在貧民窟中的少年伸出了手。

“你要跟我走嗎(Hai intenzione di seguirmi)?”

他俯下身,為看起來臟兮兮的小孩子遮住了大部分的光亮,眉眼溫和地問。

“……”

對方抱著一個醜兮兮的破布娃娃,猶豫地看了他一眼。

此時沢田綱吉已經在意大利站定了腳跟,身後跟著的是組織的底層人員,同樣來自意大利,見狀十分凶狠地就要上前把給臉不要臉的小鬼提溜起來。

是沢田綱吉製止了對方。

他對待孩子向來十分耐心,等待了半晌,才聽見對方的囁嚅。

“您需要我嗎?”黑發綠眼的少年問。

他似乎很清楚自己對教父先生的吸引力在什麼地方,那雙綠色的眼睛反射著光亮,如實地倒映出俯身的教父先生的聲音。

沢田綱吉笑了起來。

“是的,我需要你。”他輕聲說,“但我想,你也想要溫暖的房子,健康的三餐,或許還有遊樂園和公園廣場?”

不知道想了些什麼,他又問。

“您會吃掉我嗎?”

這是很童稚的疑問,沢田綱吉露出一絲笑容,卻沒有敷衍過去。

“不,我不會吃掉你的,”他猶豫了一下,道,“你和我的弟弟很像,或許,我是因為這個原因想要照顧你一些。”

於是黑發綠眼睛的男孩子呼出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將手搭在了教父先生的手上。

後來這孩子也加入了組織,在那個跟隨在沢田綱吉身邊的組織成員“背叛”——或者說,因為臥底的身份暴露而叛逃之後,得到“馬丁內斯”的代號,並作為組織派來的護衛留在了沢田綱吉身邊。

“但是,沒想到,這個家夥居然也是臥底啊。”

美國,病房內,穿著黑色西裝的大漢歎息著說道。

沢田綱吉這才收回了視線,目光落到對方身上。

這也是組織的成員,代號伏特加的男人。

沢田綱吉對他還是很熟悉的——對方是琴酒的小弟,當初他進入組織,很長一段時間就是和對方以及琴酒三人一起度過的。

他眨眨眼,伏特加很有眼力見地找了個枕頭給他塞到背後,順手拿了個蘋果,開始給他削皮。

教父先生垂下眼,看起來很有一種脆弱之美。

伏特加心底暗自歎息了一聲。

“沒關係的。”雖說對方的地位比他更高,但是因為同樣當過琴酒的小弟,伏特加對這個在外名聲很是凶厲的青年有著幾分詭異的憐愛在,“馬丁內斯不過是意外,那小白眼狼吃裡扒外的,不值得你為他傷心。”

他頓了頓,覺得這話有些耳熟。

“是這樣嗎?”沢田綱吉也覺得這句話很耳熟,當然,他也覺得這件事不是意外,舉例道,“之前的昆汀君也是臥底呢。”

這說的是在馬丁內斯之前的那個組織的成員了。

伏特加也發現為啥耳熟了——因為在那家夥叛逃之前,他也是這樣安慰尊尼獲加的。

至少看起來十分憨厚老實的伏特加不說話了,他看了眼垂下眼似乎有些受傷的青年,低下頭開始勤勤懇懇地給尊尼獲加削蘋果來。

這位琴酒麾下第一大小弟(?)甚至還很有童心地弄了兔子的造型,看起來很是可愛。

其實隻是在思考這個酒廠的臥底含量是不是稍微有些多、並沒有暗自神傷的沢田綱吉:OVO?

他從滿懷關愛之意的伏特加手中接過兔子,遲疑地道了謝。

“謝謝……你也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