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022(1 / 2)

022

聽著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出現的幼馴染的話,蘇格蘭露出了奇妙的神色。

他看向抬眼眼巴巴看首領的幼馴染,雖然沒說話,但眼神中卻明明白白地寫著“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波本”。

波本:……

金發的青年下意識頓了下,狼狽地低下頭將這點僵硬化作失落,想著想著竟然確實有點委屈起來。

……彆的人不懂,hiro你就不懂他在做什麼嗎!他這不都是為了更快接近尊尼獲加,早日套到關於S前輩的情報嗎!

他的幼馴染先生確實不太懂。

然而看著比方才更加引人注目的三人組,尤其是被降穀零打斷施法後就低著頭,身周無端縈繞著殺氣的青年,蘇格蘭單手握拳咳了咳。

“我想,不論有什麼事,都換個地方說比較好吧?”

他皺著眉抬步上前,拍了拍現在還舉著尊尼獲加的家夥的手臂。

“這位……先生?”他帶著溫和的微笑,語氣卻十分強硬,靠近後有效地擋在幼馴染身前,防止臉色看起來不太好的家夥突然暴起傷人,“能請你先把我家Boss放下來嗎?”

在這裡,著重強調的是“我家Boss”這樣一個詞彙。

黑色長發的青年——諾萬·達奇側過頭,緩慢地審視著麵前的家夥。

黑頭發的家夥,照片他見過,是那個組織塞給Boss的小拖油瓶……區區一個拖油瓶,竟然敢打擾他和Boss的貼貼。

啊啊,這個家夥也是吧。

這個討厭的、令人厭惡的要和他搶Boss的家夥,他不是那個想從他手裡偷走Boss的產業的老東西的狗嗎?怎麼,鼻子失靈了,連主人都找不對嗎?既然是那個老東西的狗就去老東西身邊,來彆人家的Boss臉前拋媚眼做什麼?

是看不起他們家Boss嗎?

這樣想著,就更生氣了。

更彆說那個金毛竟然試圖在他和Boss貼貼的時候來插一腳,這是什麼?牛頭人嗎?雖然在那些“合作夥伴”身邊也見過了不少這種事情,但當這件事發生到自己身上的時候,諾萬還是出離地憤怒。

“你們……”

蘇格蘭雖然不清楚他在想什麼,但卻能夠感受到從對方身上傳來的敵意,也露出了更加警惕的神情。

兩瓶假酒在此刻拋下了平日裡偽裝出的若有若無的爭鋒相對,難得結成了統一戰線,共同抵禦外敵。

總覺得奇怪的戰爭打響了。

沢田綱吉捂住臉,儘量無事因為自己被諾萬舉起而吸引的、來自四麵八方的注視,像是對付小動物一樣拍了拍對方的手臂。

“請把我放下來吧,諾萬。”他說,注意到諾萬不太對勁的情緒,歎口氣,帶了些安撫地說道,“好孩子。”

原本怒瞪著兩個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的、要和自己搶Boss的青年頓時像是聽見主人召喚的惡犬,不僅收好了獠牙,無形的尾巴也搖晃了起來。

雖然Boss的命令是放下他……但是他叫他好孩子誒!

黑色大犬的耳朵豎起,尾巴像是螺旋槳一樣搖動起來。

於是雖然很貪念Boss的手感,但剛才還和兩瓶酒在眼神撕扯的家夥還是很乖地將他放在了甲板上。

隻不過這樣一來,他就比沢田綱吉要高上一些了。

失去了尊貴的vip視角,諾萬覺得渾身都不太舒服,傾身下來,勉強與Boss在同一個水平線上。

“Boss——”一米九朝上的青年活生生作出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讓一眾有意無意看過來的家夥都種辣眼睛的感覺,但再怎麼辣眼睛,這個人的身份也依舊讓他們無法挪開雙眼。

這可比貝爾摩德來的時候刺激多了。

沢田綱吉無奈地抵住了像是一隻巨大毛絨絨一樣使勁朝著自己身上湊的家夥的額頭,努力無視那些目光,目光柔和下來。

他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對方的激動,放軟了聲調。

“好啦。”教父先生輕聲勸導,“大家都在看著我們呢。”

諾萬歪了歪腦袋。

“Boss不想讓他們看嗎?”他無辜地說道,“那我把他們的眼珠都扣下來好啦,要這樣做嗎?”

說的是很血腥,能夠知道這個人的身份的人,自然也知道他確實是能做出這種事的瘋狗,於是忌憚壓過好奇,似有若無的試探目光儘數收了個七七八八。

沢田綱吉大概是唯一一個知道諾萬不會這樣做的人,他無奈地看著像是小孩子一樣朝著自己炫耀的家夥,將對方推得更遠了一些。

諾萬就知道他善良的Boss不會點頭,也並不失落,反而因為自己和Boss心有靈犀(強行)而雀躍無比。

即使有了諾萬的要挾,站在甲板上還是太過顯眼了。

而且還有波本和蘇格蘭,總覺著這三個人像是下一秒鐘就要打起來……到時候誰賠啊?組織可以報銷嗎?

雖然想著貝爾摩德平日裡吃喝玩樂都是用的組織的錢,但打起來就算是讓自己這邊(諾萬)賠一半也很虧。於是在這方麵莫名其妙很有心得的首領先生一手一個小朋友,眼神示意蘇格蘭跟上,帶著幾人進了郵輪內部,尋個安靜的角落,開始為雙方介紹彼此。

途中偶然遇見正在同人聊天的貝爾摩德,對方見著他這幅模樣驚訝了一下,旋即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誰要和你心照不宣……你都想了些什麼啊!

……

心累的教父先生將幾個棘手的家夥扔到了一邊表示自閉,讓幾個家夥自行相處。

唯一的要求是——

“不許打架。”沢田綱吉笑吟吟地說著,手邊是一把不知從何而來、但是幾乎半截刀身都插進桌麵的餐刀,“可以嗎?”

幾個家夥神情一凜,乖覺地點了頭。

見著一臉眼不見為淨的Boss趴在了桌上看向另一邊,三個呈三角形形狀坐在單人沙發上的青年才彼此打量了起來。

沢田綱吉強硬地迫使自己不回過頭去看這三個家夥的相處,但腦子裡總是會想,耳朵也豎著,就等著聽三個人的動靜。

總覺得他像是操心家裡孩子的老媽一樣。

教父先生隨口吐槽了一句,把半張臉都埋進了胳膊裡。

而另一邊,得到了Boss命令的諾萬率先觀察起了作在對立麵的二人。

雖說請求Boss在身邊搭載兩個掛件的人是他,但親眼看著不是自己的家夥時刻跟隨在首領身邊,心裡泛酸的人也是他。

但是不行,要是鬨脾氣的話,Boss會生氣的。

雖然他是很希望Boss能多罵罵他、最好還能踩他,他的鞭子是每個月都定時送去保養了的,抽在身上一定很快樂,但如果代價是讓Boss生氣的話,那還是不要了。

於是他謹慎地從沙發裡抬起頭,虛著眼打量對麵的兩瓶酒。

首先是這個黑發藍瞳的家夥,頭發和他是一個顏色,說明Boss心裡有他,加五分。

但是是不能貼身保護Boss的狙擊手,減十分;臉上有胡子,也沒他好看,再減十分……

還沒等他在心裡加加減減算個過癮,就被對方伸到自己麵前的手給打斷了。

已經知曉這就是尊尼獲加在意大利那邊勢力的代理人、同時也並不屬於酒廠的蘇格蘭神情略顯冷淡,他看了看隻留了個後腦勺、還有些孩子氣的叼著吸管試圖就這樣喝到杯子中飲料的尊尼獲加,但還是伸出了友好之手。

“我是蘇格蘭。”他垂著眼說,藍色的瞳像是蘊藏著深空的寶石,“Boss在意大利的時候托您照顧了。”

正在心底給這個新來的拖油瓶打分的青年頓住了。對方這種反客為主的說法讓他耳目一新(?),甚至隱約覺得有些耳熟,畢竟自己原本是準備說這樣類似的話語的。

“我們家Boss在日本托你照顧了”之類的。

因此,慢條斯理地伸出手,青年冷哼了一聲。

“應該是我來說這句才是,”他不緊不慢地說道,手上用力捏緊了對方,“你把我家的Boss照顧得不錯,謝了。”

男人的較量總是在不為人知的地方的。

笑著笑著,兩個人交握的雙手始終不曾分開,甚至手上的青筋也崩了出來。

暗搓搓關注著這邊動靜的棕色腦袋有抬起來的跡象。

幾乎是立刻,諾萬收回了手,站起身。

“我剛才聽說這邊馬上會有特色蛋糕,您要去品嘗嗎?”他站到首領身邊,俯身問道。

沢田綱吉猶豫了一下,他當然知道這是所謂的調虎之計,他看了眼乖巧笑著的諾萬,想了想確實應該讓他們有自己的相處時間,而且剛才他也已經警告過三個熊孩子……救命他真的是保父嗎?怎麼有種回到當初帶藍波的時候。

心中有不為人道的崩潰,但沢田綱吉臉上還是淡然自若的。

他將審視的目光從諾萬的臉上挪開,放下杯子的時候刻意嗑出了響動算是警告,又分了一絲目光給兩瓶酒,才起身離開。

——總之,不要打架就行。

黑發青年帶著笑容將沢田綱吉引開,在沢田綱吉轉身抬步、兩瓶酒站起來的瞬間,他扭過頭,用一種恐怖的四十五度的角度盯住了同樣站起身的蘇格蘭和波本。

【Boss——是——】他無聲地做著口型,眸中笑意不再,是給拖油瓶們一個警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