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誤會不知道到底是解開沒有的。
直到很久以後沢田綱吉也不願意去回想那天自己是怎麼結結巴巴地解釋其實什麼也沒有——救命為什麼他非要解釋這種事情啊,這群觀察力敏銳的酒廠精英不能自己去辨彆嗎?
——不能。
即使是在他花費無數口舌解釋之後,麵對的也還是幾個人看似正常、但實際不用直覺都能發現的微妙。
但是他今天已經很累了。
因此在敷衍地再度解釋之後,也不管這群家夥信沒信,就打包將他們清除出了自己的房間。
“我還在發育期需要早睡,”他冷臉說道,“晚安。”
啪嗒一聲,房間門在幾個人的麵前摔上。
留下被推出去的幾個人麵麵相覷,甚至打破了方才因為互打汪汪拳而生出的仇怨。
“Boss他……還在生長期麼?”波本問。
萊依沉默了一下,回想起往日跟隨在對方身邊觀測到的身體數據和安德裡亞傳遞的情報,選擇了緘默。
而蘇格蘭也像是想到了什麼,深沉如海的目光中潛伏著什麼。
諾萬·達奇離開了他尊敬的Boss終於恢複了往日的冷淡與傲慢。意大利的主權者看了眼幾瓶威士忌,心情因為認知到自己是跟隨在Boss身邊最久的狗勾……他的意思是,追隨者,而感到愉悅。
“誰知道呢,”他用嫻熟的日語說道,轉過頭心情甚好地哼起了一首意語小調。
心情看起來是很好的。
這一晚除了沢田綱吉和他的下屬們之外,船上眾人也是心事重重,難以安眠。
次日,生命之火號回到陸地,歡欣而去的巨大郵輪帶回的確實灰沉的天空,賓客們辭彆了主人家,各自離去。
沢田綱吉帶著三個威士忌回到了安全屋。
出發前在奇怪的後備箱抓出一隻諾萬,尚且沒從昨晚的烏龍事件中醒過神來的教父先生冷著臉提溜著比自己還高的青年回到對方帶來的下屬堆中,將他扔了回去。
“Boss————————”
一隻諾萬在身後發出哀鳴。
其實遠不如表麵表現出來的那樣冷淡的教父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他總覺得就這兩天自己做這個動作的次數格外多……是錯覺嗎?
他回過神,無奈地看著仿佛下一刻就能汪地哭出來的諾萬,總覺得再度回到了當初帶藍波的時候。
波維諾家的小少爺自小就是被兄長們驕縱著長大的,最為擅長的就是在兄長的底線上白鶴亮翅狂飛亂舞,幼年的時候對想要的東西就是張牙舞爪,等到發現拿不到了,便會哭哭臉地找到無所不能的阿綱。
阿綱qwq——
而現在,毫不顧忌自己在下屬麵前形象的諾萬也頂著一張委屈臉叫:“Boss(qwq)——”
“你是三歲小孩嗎?”教父忍不住吐槽,還是回到對方的麵前,將因為自己提溜著對方過來而弄亂的衣物重新整理成平順的模樣,又為他正了正歪了的領帶,有些嫌棄對方比自己高一截的時候,頂著委屈臉的黑毛大狗就乖乖地低下了頭來。
在他耳邊發出委屈的嚶嚶聲。
“不想和Boss分開。”他垂著眼,紅瞳專注地注視著為自己整理領帶的首領,世界如此大,他卻隻看得見這一個人。
沢田綱吉是接受不了這等撒嬌的,以前藍波這樣稍微撒撒嬌,就算是和其他人混在一起拆了小半個城堡,他也得繳械投降。如今諾萬軟下聲調,他也差點就一口應了下來。
但是“不行。”
稍微後退了一步觀察領帶是否正了,滿意地點頭後棕發青年抬起頭,看見滿臉寫著委屈的諾萬,忍不住心軟。
“好啦。”他微微踮了踮腳,伸手拍拍對方的頭頂,黑發一如既往地好摸,“諾萬來日本不是有重要的合作對象要見的嗎?不可以任性哦。”
就像是哄小孩子一樣。
但是就是這種沒什麼技巧的、就單單像是哄孩子一樣的姿態讓委屈巴巴的諾萬軟化了下來。
他就像是個第一次離開媽媽要去獨自上學的小學生,出門之前非得拽著媽咪的手要半天的親親抱抱舉高高,才能獨立地踏出一步。
遠處旁觀著這一切的波本拳頭硬了。
而更遠些,金發的大明星在保鏢的保護下走過,彎腰上了黑色的豪車。
開車之前她朝著這邊瞥了一眼,想了想掏出手機拍了個照,唇角帶笑地將照片發給了某人。
屏幕中正好是委屈的諾萬將整個腦袋垂下來、即方便首領揉揉他的腦袋,又能讓自己把頭放在首領的肩膀上增加些身體接觸的時候。
這時候教父先生也沒冷著臉了,心生無奈地給分離恐懼症的夥伴順毛,唇邊帶笑,目光溫柔,微微側過臉同諾萬說這些什麼的時候,日光便暈染了小部分的皮膚,讓他的臉畔邊緣看來像是在發光一樣。
伏特加不小心從他大哥手機裡看到的就是這張照片。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發信人是貝爾摩得,但原本隻是幫他大哥看一眼的男人瞬間就愣在了原地。
原本那句“尊尼獲加終於回來了啊”的感歎也梗在了胸口,帶著墨鏡的男人瞪著手機,像是要把他大哥的手機瞪出個洞。
現在不方便看手機於是讓伏特加看眼的琴酒遲遲沒聽見伏特加說是什麼事,也扭過頭用灰綠色的眼瞳盯著他,盯了半天,才讓伏特加支支吾吾地說了句話。
“大哥,我們是不是要去接一下尊尼獲加?”:,,.,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