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085(2 / 2)

兩個少年人對視一眼,在這種時候多出了奇怪的默契。

“不行哦。”太宰治閒閒地說道,“森先生不會同意的。”

他打了個嗬欠,黑色的外套隨著他的走動上下左右漂浮,就是不會掉下,很難不懷疑是不是在裡麵給彆了個彆針。

——雖然不太合時宜,但是沢田綱吉確實很好奇。

畢竟上一個外套永遠不會掉的人是他敬愛的雲雀前輩。

無所不能的雲雀前輩連外套也是無所不能的(?),一起相處了這麼多年,對方的外套從肩上掉下來的次數寥寥無幾,甚至在好幾次彭格列年末的聚會上,守護者們還聚在一起偷偷猜是不是草壁前輩有在負責雲雀的外套。

例如說給他縫起來之類的。

但是十年過去了,這還是彭格列的十大未解之謎。

所以教父先生的目光就像是盯住了毛線球的貓科動物,盯在太宰治的外套上,用儘全力也很難不繼續注視。

太宰治暫且沒注意到他這份隱晦的渴望的目光,隻是將之曲解成了對蘭堂的渴望。

黑發的少年人哎呀呀地歎著氣,活像是真心在為他們歎息的家夥一樣。

“就算你這樣看著我也是沒用的啦。”太宰治說道,“森先生才不會放棄蘭堂先生的。”

雖然用著敬語,但是太宰治的語氣中的確並不包含對於森鷗外或者蘭堂的敬意。

他看了眼神色平和並且似乎帶著渴望(?)的棕發少年,和一臉懵懂大概連他在說什麼也聽不太清楚的赭發少年,裝模作樣地歎了一句“果然是小蛞蝓,連這種事情也不清楚”,在中原中也即將將他踢飛之前解釋了起來。

“畢竟蘭堂先生是不多的、明確支持森先生的乾部嘛。”他如此說道,將這種大概能稱為港口mafia內部陰私的、尋常人大概要領會好久才能領悟的內容細細說來,“和我差不多,蘭堂先生也是森先生鞏固他在港口mafia內部的統治的手段。”

他彎了彎眉眼,但是並不能讓人從中感到笑意,反而有某種陰冷的東西順著幾人的腳腕慢慢爬上來,連中島敦都露出了真情實感的驚訝表情。

太宰治掃了眼這些家夥的表情,不由得哼了一聲。

果然,這種簡單的事情,竟然也還是隻有他看懂了嗎?

——在感到自然而然的同時,過分聰慧的少年人,心中也再度生出了幾分厭倦。

太無聊了,他想。

要不然待會和小矮子他們分開之後還是去入水好了。

不然試試其他的方法?除了入水之外,還有什麼更日常的自鯊手段呢。

就在太宰治百無聊賴地思索起來的時候,沢田綱吉也捏住了下巴。

他在腦中回憶了一下港口mafia的現狀。

自森鷗外遵照上一任首領的“遺言”、成為新一任的首領之後,港口mafia內部並非是一帆風順的。

畢竟雖然日本的黑|道講究的是一個“義”字,但這東西最多也就是對老大的。

而等老大死了,剩下的兄弟們依舊會為了那把唯一的龍頭交椅,拚個你死我活。

畢竟在mafia的世界裡,“兄弟”日後還能再有,那把龍頭的座椅,這輩子或許也就隻有這一次。

因此原本在上任首領病危時候,為了港口mafia未來首領之位打得戰況焦灼的時候,突然出現了森鷗外這個大家都沒將他看在眼裡的黑馬,是個人都會憤怒,並且懷疑這家夥的正當性。

森鷗外為此準備了太宰治。

被前任首領親手帶回港口mafia的少年在mafia內部有著獨特的地位與權威,有了他的見證,其他所有人對於森鷗外口中的先代的“遺言”也就多了幾分信任。

但是這是不夠的。

這隻能騙到一部分人的忠心與信任,而另一部分、尤其是另一部分原本的乾部,有的原本就對首領之位虎視眈眈,就算森鷗外拿著的是真的先代的遺言,這群早就將港口mafia視為自己的囊中之物的家夥們也會說是假的。

這一部分是森鷗外上位之後的首要目標。

彼時整個橫濱正處於混亂的戰爭當中,而戰爭、尤其是異能力者的戰爭,讓身處於漩渦中央的港口mafia損失幾員大將,簡直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而森鷗外還趁機掉了幾滴鱷魚的眼淚,並且借題發揮自斷一腕退出戰爭,為勢弱的港口mafia獲得喘息的機會與調整的時間。

這也是他能夠迅速在港口mafia當中迅速積累起聲望的原因之一,而事實上森鷗外所損失的遠沒有看起來的那樣多——畢竟他是絕對的利益至上者,在經過精心的計算之後,利用“戰爭”這一武器將混亂的港口mafia裁剪成自己所希望的模樣,才是他的最終目的所在。

而最終也確實如他所料,港口mafia的首領大人獲得了勝利。

而現在,經曆了數年的休養生息和發展,憑借著首領的謀略和手下異能力者的征戰,港口mafia正在不斷擴張,並且已經超過了先代所在時候的規模。

——雖說如此,他們的行事與口碑卻與那時候不可同日而語。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我們偉大的首領森先生。”太宰治用一種滑稽的吹捧語調說著,“不過,既然局勢已經安定下來,有的事情就應該做了。”

他伸出一隻手指,在麵前搖晃了一下。

“無獎競猜,是什麼呢?”

正聽得入迷、並且自己不願承認的中原中也下意識:“什麼?”

然後順理成章得到黑發少年一個看笨蛋的眼神。

沢田綱吉捏了捏下巴,看了眼即將暴起的赭發少年,伸手搭住對方的肩膀,心說還是要把基礎課程提上日程——當初他在被Reborn教導的時候不也一樣在學校上課嗎?

一麵回答了太宰治:“卸磨殺驢。”

黑發的少年人眼睛微微亮了亮,漂亮的、纏著繃帶的手指打了個響亮的響指。

“bingo~就是這樣。”他笑意吟吟地回答。

——顯而易見,蘭堂或許就是這隻要被殺掉的驢。

畢竟雖然隻表現了實際能力的一角,但蘭堂的能力還是太“危險”了。

如果能夠完全為他所用,那麼這個“危險”便可以轉換成“強大”,但是顯而易見,失去了記憶的黑發青年在森鷗外的眼中是一個不可控的因素,因此他的定位在森鷗外的眼中,便隻會是“強大”所對應的另一個詞彙,“危險”。

這樣危險的家夥,在組織尚未成型、森鷗外也沒能完全掌握組織的時候,是能夠為他所用的利器。

但是一旦自己能夠掌控組織了,森鷗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這個危險因素給乾掉。

除此之外,曾經身為軍官、並且一度參與到那場異能大戰中的森鷗外對於蘭堂的真實身份也未必一無所知。

這樣的話,趁著對方尚未恢複記憶的時候將他除掉便是最好的選擇。

用森鷗外的話來說的話,就是“最優解”。

——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先代複活這一事件確實是蘭波的計劃之上的。

憑借著他的哥偷偷透露的親友的異能力與自己收集到的情報,沢田綱吉能夠將這個猜想驗證得有□□成。

但太宰治的話裡話外也是透露的森鷗外要卸磨殺驢——也就是說,這一次的事件直指蘭堂——地意思,就讓人很感興趣了。

而回過頭看著雖然一臉冷酷,但其實對於事件來龍去脈才剛理會清楚的中原中也,沢田綱吉沉默了一下,愛撫上了對方的狗頭。

中原中也:?

“沒關係。”教父先生露出寬容的笑容,“中也慢慢查這件事吧。”

——實在不行,就讓太宰帶飛好了。

這樣想著,沢田綱吉心中對中原中也當初的爆|炸事件起了興趣,在中也倒騰這邊的時候,自行查起了數年前的事件。

而等他被氣喘籲籲的小羊們找到,回過頭,就發現中原中也與太宰不知道什麼時候和蘭堂打在了一起。

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

在雙方激戰即將到最後一刻、鐮刀即將刺入蘭堂的胸膛的時候,他插入了兩方之間,手中的火焰艱難地吸收著異質的能量,轉化成白色的冰塊,一步步地擴展出去。

但是棕發少年心中的震驚並沒有停止。

他向後退著躲過蘭堂的攻擊,在這個世界特有的朗讀並背誦全文的奇怪能力(不是)按時發動,“讀”出了蘭堂身周所環繞的詞句。

【可憐的兄弟。

幸而有他,多少慘怖的夜晚,多虧他在身邊守護!*】

——雖然並未顯露於人前,但是沢田綱吉隱約記得,自己在魏爾倫那份據說不打算出版的、不過是隨意寫劃的手稿中,見過這句話。

但是為什麼會成為蘭堂先生的特效(不是),會成為蘭堂發動異能力的時候才會出現的文字……說到底這真的是他可以知道的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