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09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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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綱吉是在半夜驚醒的。

他的睡眠很淺,因此盯著他的目光剛剛落到身上,教父先生就醒了過來。

他警覺地看向了對麵。

那是他空落落的窗戶。

睡前應當是鎖好了的窗戶大開著,風吹起白色的窗簾在夜幕裡飛揚,像極了什麼電影裡吸血鬼夜訪的場景。

然而這裡既沒有什麼吸血鬼,也沒有什麼身懷獨特血脈的女主角,隻有一隻蹲在窗戶上,用並不存在的尾巴啪啪噠噠打著窗框的大黑貓。

“你醒啦。”

黑發的少年語氣微微上揚,雖然是麵無表情,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心情不錯。

沢田綱吉定睛看清了來的人是誰,默默收回了準備防禦攻擊的爪子,順手揉了揉眼睛。

這才幾點……

棕發的少年忍不住打了個嗬欠。

“發生什麼事了?”他問,知道這位算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太宰治眨了眨眼。

他的眼睛其實是很漂亮的,是淺淺的茶褐色,在月光照射的時候會反射淺淺的光亮,像是好看的帶有韻味的玻璃珠。

黑發的少年人心情看起來是不錯的。

他從窗框上跳下來,將對麵的家夥收回的姿態納入眼中,三兩步走到了棕發少年的床前。

“沒發生什麼。”他伸出手摸了摸下巴,想到某件很好玩的事情,連笑意都變得真誠了許多。

於是在月光之下,偷偷來襲的小吸血鬼先生微微彎下腰,像是古老傳說中的貴族一般伸出一隻手。

“要來看看嗎?”他似笑非笑,“看看……港口mafia的是怎麼被拆的?”

……哈?

……

雖然並不是很想離開自己溫暖的床鋪,但是看著小搞事精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沢田綱吉虛起眼睛,就覺得一定有什麼不太妙的事情在自己所不知曉的時候發生了。

他打著嗬欠穿上外套,搖搖晃晃地跟著太宰治出了門。

因為黑發的少年看起來悠悠閒閒活像是就出門散個步的模樣,沢田綱吉也沒換衣服,穿著鵝黃色的睡衣,踢著同色的小獅子拖鞋——這東西甚至還有一團毛絨絨拖在尾部的地方當尾巴——隨意地在外麵披了個差不多的外套,就出了門。

搖搖晃晃在深夜裡走著的模樣活讓人覺得這孩子是不是中了什麼奇怪的幻覺係異能,正在一無所知地被誘拐。

出乎意料的,太宰治竟然不是一個人來的。

下了樓,沢田綱吉才發現下麵停了一輛黑色的保時捷。

這車在橫濱並不怎麼常見,如果不是新興的款式,沢田綱吉就要懷疑裡麵會走出一個銀色長發的家夥……救命這也太可怕了一點。

不過幸好的是這種事情是不會發生的,教父先生樂觀地想,低下頭,竄進了車輛之中。

坐在前排開車的是最近有些熟悉的戰鬥組的成員,帶著墨鏡的男人看起來嚴厲又冷漠,從未扣上的頸部的襯衫能夠看間一片青色——那是男人的紋身,據說是十六歲那年紋上的,到現在不多不少正好過去了二十年——總之就很符合大多數人對於mafia精英的想象。

mafia精英臉色嚴峻地朝著沢田綱吉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墨鏡下的眼睛看了眼太宰治。

麵對下屬太宰治可就沒有什麼好脾氣了。

他大喇喇地坐在後座,看見沢田綱吉看著窗外小小地打嗬欠,也沒忍住張大嘴打了個嗬欠。

“啊——還不走嗎?等著我來開車是嗎?”

——還不忘記支使屬下開車。

勤勤懇懇的mafia下屬起了步,沢田綱吉總覺得他在看自己,但是抬起頭的時候什麼也沒捕捉到,甚至連眼神也因為對方帶了墨鏡而無法看見。

再加上太宰治突然的出現,事情就變得奇怪了起來。

被打擾後睡意就逐漸消退了,但沢田綱吉的腦袋還沒開機,此時看看左看看右,終於清醒了過來。

清醒的時候太宰治正湊到他的身邊舉著手機,甚至還伸出手比了個“耶”,順便用手肘推著他讓他笑。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沢田綱吉還是聽話地看向鏡頭,露出一個大概能算得上是乖巧的笑容。

哢嚓一聲,將比著耶的繃帶妖怪和活像是在睡夢裡被拐出來的小孩留在了手機的影像上,被纏著繃帶的手指劈裡啪啦一頓操作,傳輸到了另一台手機上。

已經砸了半棟樓的赭發少年聽見手機短信響聲,下意識低頭一看。

中原中也:……

剛被匆匆趕來的森鷗外給安撫住的少年人腳上“不小心”一個用力,地麵就又生出了幾條裂紋。

森鷗外:……

一把屎一把尿(哪裡不對)把港口mafia盤到現在這個規模又修建了港口大廈的首領先生看著地上新增的裂縫,覺得自己本就危險的發際線又往後挪了挪。

“中也君真是太粗魯了。”他使用了一個很自來熟的稱呼,在奇怪的地方很有首領風範地接納著尚不成熟的神明。

畢竟雖然自己一把磚一坨泥地看著搭建起來的港口大廈被不懂事的小孩子給砸了……但是這又不用他給錢修!

想到今天、哦不,現在應該說是昨天了。

想到昨天才同金主(冤大頭)簽訂的合約,對方從零點以後就會負責港口mafia這棟大樓的一切維護工作。

嗯……中也君來拜(砸)訪(樓)是在什麼時候呢?

詭計多端的mafia摸著下巴思索片刻,愉快地決定了時間。

“中也君,半夜零點(重音)來拜訪一定很累了吧。”他聲調和緩,言辭懇切,“不如在等待綱君到來的時候,來我的辦公室小憩一會?”

黑發紅瞳的男人輕飄飄地掃了一眼沉默跟隨在中原中也身邊的長發青年,垂了垂眼,斂住眸中深思。

“當然,這邊的這位……蘭堂先生也是。”他輕聲說道,“作為首領,我很想念蘭堂君哩。”

說是想念,是什麼方麵的想念就說不定了。